“大……大好事?你迫害和尚怎麽就是大好事了?”
賈瑞嗬嗬一笑:“你們呐,總覺得我是在胡鬧,天天這跑那跑的不務正業,其實你們都不懂我,我正是在謀劃一件大事呢!”
李師師嗔道:“你自己又不說,做事又神神秘秘的,我們哪裏猜得到?”
賈瑞道:“罷了,就去把元奴也叫來,省得我一個個的跟你們解釋起來麻煩。
一會兒咱們邊吃酒我邊跟你們說說我要做什麽!”
果然不一會兒三人便都到齊了。
賈瑞先將自己方才給林靈素出主意收拾和尚的事說了一回,便問道:“你們覺得如今的大宋如何?”
三人聽了這話不由得麵麵相覷。大宋如何?不是挺好的嗎?
雖然內憂外患都有,可自打宋立國以來不是都這樣嗎?
北有契丹西有西夏,一直打打停停就沒消停過。
至於人民內部矛盾更是隔三差五就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
可一百多年就這麽過去了,大宋不還是好好的屹立不倒嗎?
趙元奴略想了一回說道:“官人的意思是……東北金國崛起,對大宋威脅極大嗎?”
賈瑞笑道:“到底還是元奴聰明!沒錯,我所顧慮的就是這個!”
潘金蓮道:“可是不是都說宋金兩國修好,已經結了盟,要一致抗遼嗎?為此官家還下詔改元宣和了呢。”
賈瑞道:“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如今的遼國其實已是日暮西山了。
自打澶淵之盟後遼國便果然不再挑起爭端,而是每年拿著大宋進獻的財物享受去了。
如此過了百年,遼國已經不是昔日強橫到不可一世的遼國了。
若是宋金聯手滅了遼,隻怕金也會窺破如今的大宋也不過是有個空架子罷了。
到時候他狼子野心定然會揮師南下犯我疆土。”
眾人聽了都沉默不語。雖然她們不太懂這些國家大事,但是她們相信賈瑞的眼光。
若是真的國破家亡,她們往後的日子又能好到哪兒去?
李師師道:“既然官人有如此之憂,為何不跟官家直言?他如今也信你的話……”
賈瑞苦笑道:“說了又有什麽用?你還指望著趙佶能幡然醒悟親賢臣遠小人整頓朝綱勵精圖治嗎?”
“難道官人的意思是大宋就沒得救了?”潘金蓮問道。
賈瑞嘿嘿笑道:“怎麽能說沒救?這不是我來了嗎!”
很臭屁的一句話,這次卻沒有遭到三人的白眼。
想想賈瑞的所作所為,再想想賈瑞結交的這些朋友,趙元奴不禁心裏有些發涼:“官人的意思是,你要……造反麽?”
賈瑞拍了拍趙元奴的手笑道:“不用這麽緊張,其實我也沒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異族入侵我中原使生靈塗炭的。
如今大宋這可百年古樹確實是從根裏開始爛了,上至官家,下到刀筆小吏。
還有這些和尚道士,都已經成了趴在這棵大樹上瘋狂啃食樹葉吸取樹汁的害蟲。
不管是匡扶大宋還是開辟新紀元,這些毒瘤都要被鏟除掉才行!
現在你們明白為什麽我要假借趙佶和林靈素之手來收拾這些和尚了吧?”
看著三人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賈瑞笑道:“都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現在知道你們平日問我做什麽去我總不願意說了吧?說出來就怕你們會擔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呢,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的。
我所去結交的這些人也都是日後能派上大用場的。”
李師師聽了這話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玉手一探就抓住了賈瑞的耳朵:
“老實交代,當初你拿著香皂來找我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就是想通過我來認識官家的?”
賈瑞忙護著耳朵道:“冤枉!冤枉!我確實是久仰姐姐的美色……啊不是,是才藝才貿然登門造訪的!”
趙元奴看賈瑞挨欺負便不樂意了,冷笑道:“哼哼,官人當初去你家的時候你還不肯見呢!
到底是我一眼便識得官人並非凡人,結果不知道又是誰腆著臉來跟人家搶男人!”
李師師聽了這話也不幹了,將小腰一叉說道:“喲嗬,小蹄子,許久沒教訓你了是不是又不知道自己……”
賈瑞忙把手一張攔在了二人中間:“行了行了!這說正事呢,鬧什麽鬧?一會兒正是說完了你們倆隨便撕!你們看金蓮多乖?學著點!”
潘金蓮抿嘴一笑:“我在想,當初你在陽穀縣裏被我用叉竿打到頭了是不是也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不然怎麽你隻輕輕挨了一下就賴在我家裏不走了?”
李師師冷笑道:“這還用問麽?肯定是他早就饞你身子了!”
賈瑞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你們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生氣啦?”李師師見狀忙換做一副媚態輕輕推了賈瑞一下。
賈瑞嘿嘿一笑:“哪兒能呢?就是不願意讓你們覺得我是個那麽不堪的人。
我雖然是有點小心機,卻從來沒跟你們用過,你看我啥時候不是跟你們坦誠相見,是不是?
今次我連這種大事都跟你們說了。除了你們三個之外,我再沒跟別人說過。
這事你們自己知道就好了,可千萬別和外人說起,不然恐有大麻煩!
尤其是不能跟趙金羅那小妮子說!”
三人忙說道:“我們知道!”
賈瑞的臉色才舒緩下來,不禁又感慨道:“到底我是個有大福氣的人,能得了你們這些賢內助。
你們不知道,我在外頭的時候從來不擔心家裏會有什麽事。
因為我知道你們三個能把這些產業給我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倒是大實話,潘金蓮經營燒酒,趙元奴照管養育院,李師師負責香雪齋,再加上現在趙金羅幫他賣骨質瓷,賈瑞確實極少操心。
他甚至都沒問過賺了多少錢。
潘金蓮道:“官人是做大事的人,我們這些婦道人家也不懂得什麽大道理,能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也就罷了。”
趙元奴卻聽出了賈瑞的弦外之音,問道:“你也不用給我們戴高帽。說了這麽多話,你是不是又要去外麵浪了?”
“就你聰明!”賈瑞瞪了趙元奴一眼:“我那叫浪嗎?我是去辦正經事!行了行了,不說這個,這酒也吃了飯也吃了,咱們是不是該說說坦誠相見的事兒了?”
言語間賈瑞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猥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