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命之恩

且說晁蓋七人下的岡來,那白勝早在岡下候著,見七人推車下來,趕忙迎上前來。

晁蓋尚惦記著張揚說的白勝有血光之災,道:“白勝兄弟不如先去我莊上住些日子,等風聲過了,再回家不遲。”

白勝卻是生性嗜賭,已經想好用分到的金銀去大賭一番,聞言笑著推辭道:“保正太小心了,我們一路小心,該無人知曉。”

阮小七性直,便把張揚言語詳細說了。

白勝卻沒看到張揚,笑道:“他多半是藏在林內,聽到了兄長們稱呼。那什麽血光之災定然也是蒙人。恐怕兄長們都看走眼了,那人多半是個江湖術士。”

吳用此時也回味過來,張揚出來的方向就在自己等人先前藏身的地方,聽到眾人稱呼倒也很有可能,而且以他身手和眼力,看清自己等人下藥過程也不難。後麵言語還未知真假,不可盡信。

又見白勝主意已定,深恐眾人因此火並,笑道:“白勝兄弟說的也是,玄學不可全信,保正就讓他先回去吧。”

晁蓋本來也不信算命之事,又信服吳用智謀,聞言便也分給白勝一擔金銀,各自分頭去了。事情也仍然按照水滸中軌跡發展著。

紅日西墜,餘輝給連綿的群山鑲上了一道金光閃閃的邊飾.一群群歸鳥掠過上空,翅膀敲擊著空氣,發出“颼颼”的聲音。遠處的村莊也升起幾屢炊煙,順著輕風,橫飄過去好幾裏路,像一條帶子,把天宇劃開。

張揚看著天邊殘留的一絲晚霞,深深的陶醉在大自然的傑作中。

楊誌吃的酒少,醒來得快,爬起來見那十四個人,口角流涎,尚自昏睡著,不由憤悶道:“如今丟了生辰綱,教俺如何回去見得梁中書?一個疏忽,便閃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待走那裏去?不如就這岡子上尋個死處。”說完撩衣走到崖邊,望著黃泥岡下便要跳。

張揚聽到楊誌感歎,已經醒神過來,見楊誌要跳岡。雖然知道楊誌馬上會自己醒悟過來,但為使他再欠自己一條命,趕忙閃身拉住了楊誌,道:“男子漢大丈夫,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怎麽能稍遇挫折就尋短見呢。”

楊誌本來也隻是一時衝動,被張揚拉住,聞言更如醍醐灌頂,回頭見是剛才出言保自己性命的年輕人,豈知晁蓋幾人也無殺他之意,翻身拜倒,道:“多謝恩人當頭棒喝,楊誌終生不忘.”

張揚扶起楊誌,笑道:“我仰慕你祖多時,若製使不棄,我們便以兄弟相稱。”

楊誌苦道:“如今我哪還回的朝廷,稱的什麽製使。恩人一日內連救我兩次,我願終生以兄父侍奉。”

張揚見楊誌年紀已在三十多歲,而自己今年剛剛二十出頭,那樣稱呼總感覺怪怪的。而且自己初回古代,也需要一個人照顧。

想及此,忙按照宋朝禮節,翻身拜倒,道:“長者為兄,兄長就不要推辭了。”算是認楊誌做了兄長了。

楊誌趕忙扶起張揚,道:“那愚兄便托大了。”

張揚道:“兄長,天色已經不早,我們先下岡吧。”

楊誌上岡時剛是午時,見此時已經日落西山,他可不知道張揚是忘了要解藥,感動的道:“讓兄弟看護了哥哥半日,真是過意不去。”

張揚聽了也不臉紅,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氣。”

楊誌生性本也灑脫,要不也不會殺那牛二了。聞言也不多說,過去撿了兩把樸刀,扔給張揚一把,道:“世道不太平,我們帶兩把刀防身吧。”

張揚雖然相信以自己身手在萬軍中也能來去自如,但還是接住那刀。

二人下岡,看看又走了半夜,在林子裏歇了。等天色稍亮,便又趁早晨涼爽上路,又走了二十餘裏。

一路走來,張揚經過殘酷的訓練,倒是沒什麽感覺。楊誌卻有些饑累了,見前麵有個酒店,便道:“我們吃些酒食再上路吧。”

張揚見楊誌有些疲累,便也點點頭。

二人進的那酒店去,挑一個幹淨桑木桌凳座頭上坐了,身邊倚了樸刀。

隻見灶邊一個婦人問道:“客官莫不要打火?”

楊誌道:“先取兩角酒來吃,借些米來做飯,有肉安排些個,少停一發算錢還你。”

那婦人先叫一個後生來麵前篩酒,一麵做飯,一邊炒肉。

那後生給二人篩了酒,楊誌舉杯道:“為我們相識,幹上一杯。”

部隊本來想把張揚他們培養成特種戰士和特工的完美結合體,一些高層社會的生活也培訓過他們。張揚可說嚐過不少名酒,也正想嚐嚐古酒的味道,舉杯示意後,便也一飲而盡,卻險些吐出來。那酒明顯有些酸澀,與現代那些名酒相差甚遠。

張揚喝了一杯,便也停杯不飲,隻是向楊誌打聽些江湖人物,得知淮南王慶和河東田虎已經開始起兵作亂。最近開州也爆發了農民起義,因此楊誌眾人才繞道而來。

張揚見亂世已現,又問道:“我聽說江湖上有些人能呼風喚雨,不知兄長可知?”

楊誌笑道:“兄弟一定是從村坊間聽的吧。那些人不過是善識天時,可以從一些天象、牲畜行為判斷出天氣,借此蒙騙些普通百姓。經常在江湖走動的人可沒一個信的。”

張揚聞言,不由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應該是來到一個比較真實的水滸世界了,這樣單憑武力的話,自己便是天下無敵了。總算沒有什麽可以飛劍傷人的人,不然自己還得夾著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