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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聽凝聽到聲音後抬眸朝馬車望去,隻見偌大的車廂裏端坐著一位打扮華麗,一身寶氣的女子。在幾個婢女的攙扶下雍容華貴的下了馬車。
細長的鳳眼掃過了夏聽凝和跪成一圈的眾夫人,用軟軟的語調出聲道“靜王世子妃這是做甚呢?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看著對方美豔的麵容,夏聽凝微微屈膝福了福身,淡然道“原來是大皇子妃,臣婦有禮了。”
麵前這個女子她在太後壽宴上便已見過,當時對方正端坐在大皇子蕭沉毅身旁,再加上那與阮銀玲頗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她便更加斷定了這人的身份。
由婢女扶著的阮玉玲見夏聽凝隻是向她納了個萬福,雖然心中頗為不舒服,但也知道二人的品級差不了多少,若想要人家朝她三跪九叩,除非是她當上了皇後。
掩掉眸間的不滿,阮玉玲儀態萬千的道“世子妃客氣了,倒是…”她邊說邊瞧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夫人“不知這些人犯了何事,惹得世子妃這般大動肝火。”
夏聽凝聞言淡淡的道“言語間有些冒犯。”
阮玉玲勾起唇微笑道“原來如此,這人說話時總是難免有點不擔待的地方,不過無心之失,想來世子妃心胸寬廣,必定不會計較這些。”
夏聽凝輕輕挑眉,淡笑道“不想大皇子妃如此寬厚隨意,倒是臣婦嚴謹了。”
阮玉玲聞言麵色一頓,這分明是在暗諷她沒有尊卑之分。
阮玉玲眸間泛起冷意,綿軟的語調中似乎多加了分壓迫“方才之事本宮也略有耳聞,這位夫人說話確實是不好聽了些,不過勝在有理。世子妃可得顧著自己的身份,為了區區一個小乞兒,這般為難各位官家夫人可不好。”
各位夫人聽後,均是十分讚同的在心裏點了點頭,沒錯,她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家夫人,要不是這靜王世子妃不顧身份,帶著個乞丐在大街上晃悠,她們哪會出口說道。
為了這點小事就要送她們進府衙,這往後可讓她們如何自處。
夏聽凝聞言隨意輕笑道“大皇子妃想必是坐在車裏聽得不夠真切,這位夫人的言語可不止冒犯那麽簡單,膽敢對著本世子妃大喊大叫的,想來也就她一個了。既然大皇子妃要臣婦自持身份,那本世子妃就少不得要問問眾位夫人了,你們又是什麽身份,確定自己有資格能對本世子妃指手畫腳麽。乞兒怎麽了,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們樂意花一千兩銀子買件穿幾次就丟的衣裳,也不願意拿一兩銀子給孤苦無依的乞丐吃頓飽飯。本世子妃就是願意把買衣裳的銀錢給乞丐,你們管得著麽。”
這一番言辭下來,聽得旁觀的百姓們紛紛叫好。
七嘴八舌的喊道“說得好,人家靜王世子妃心善,願意照顧乞丐怎麽了,又沒礙著你們什麽事。”
“就是就是,這些當官的就是瞧不起人。”
“沒錯,我們雖然窮,但又沒偷沒搶的,憑啥讓人瞧不起。”
“對,俺家雖然隻是吃稀粥饅頭,但俺也時不時的給乞丐兩個銅板。”
“…”
“…”
這說著說著都讓那些過著清貧生活的老百姓叫嚷了起來,他們身處在社會底層,知道過日子不容易。
平日裏也多多少少的受過閑氣,被自認高人一等的官老爺和富商們瞧不起,這會更是被周遭的氣氛激起了胸中的憤慨。
周圍百姓們的大聲議論,讓阮玉玲麵色一白,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事。
那些跪在地上被人指指點點的官家夫人這會也是漲紅著臉,她們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這大街上的混亂終於引來了一隊巡邏的士兵,帶頭的副將指揮手下的人將百姓們隔開,大步踏上前來到了夏聽凝和阮玉玲的麵前,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夏聽凝瞧著他淡笑道“這位將軍來得正好,這些人對本世子妃不敬,還勞煩將軍帶她們到京都府伊大人那兒治罪,再通知各府大人前去領人。”
這位副將老早便認出了靜王府的馬車,又聽這位女子自稱為世子妃,自是立馬猜到了她的身份。
忙點頭應下道“末將領命。”說完手一揮,便令手下的士兵上前將人帶走。
那些士兵在軍營裏曆練,大多都是粗人,可不懂得憐香惜玉怎麽寫,紛紛推搡著各位夫人讓她們老實點走。
夏聽凝又那位副將重點交代了最先對她出言不遜的那位夫人。
待士兵們都將人帶走後,夏聽凝方才轉身對著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小乞丐道“我們走吧。”
小乞丐眼眸發亮的用力點著頭,這位姐姐好厲害啊。
靜王府的車夫早已極有眼色的將馬車駕到夏聽凝麵前。
看著那輛精巧華麗的馬車,不過轉瞬,小乞丐又麵色犯難的道“隻是…”
夏聽凝聞言疑惑挑了挑眉,輕聲問道“隻是什麽?”還有什麽問題沒解決麽。
小乞丐雙手揪著自己髒兮兮的衣角,羞澀的道“姐姐,我,我身上好髒,會弄髒你的車的。”
夏聽凝聞言一愣,隨即又輕輕笑了起來,暖聲道“沒關係,馬車每日都會清洗的,碰髒了也沒事。”
說罷便讓晚玉將人給帶上了車。
而夏聽凝而微笑著朝周邊的百姓們道“今日多謝各位仗義執言了,身有要事,我便先行一步了。”
這些百姓們何曾被哪個高高在上的貴人這般和顏悅色相待過,紛紛笑道“應該的應該的,世子妃請慢走。”
夏聽凝在眾人的送別聲中踏上了馬車,突然又頓下回過了頭,看著麵色難看的大皇子妃阮玉玲道“對了,大皇子妃,我曾聽說你初嫁入大皇子府時,府中有個小妾在你新婚前三月時著了件紅裝,便被你以大不敬之名給攆出了府。大皇子妃可真是寬厚呀。”
說罷便彎身進了馬車,徒留麵上陣青陣紅的阮玉玲站在原地。
至於周圍的百姓們聽了這話後,會對阮玉玲有什麽言辭,那可就不是她所能管的了。
在小乞丐的指引下,馬車‘喀噠’‘喀噠’的朝都城外行駛著。
綠蕪在車廂中浸濕了帕子,替小乞丐淨了臉,擦了手。又拿出藥膏給他抹了臉上和手上的傷痕。
其實他也不算太髒,看得出來應該每日都有清洗過,隻是身上的衣服太過破舊,頭發也沒怎麽打理亂蓬蓬的,才顯得渾身髒兮兮的。
夏聽凝邊看著他吃包子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乞丐仰起幹淨清秀的麵容道“我叫冬清。”
“冬清。”夏聽凝重複了一聲,輕笑道“倒是個好聽的名字。”
小乞丐冬清微微低下頭,悶著聲音道“這名字是我爺爺專門請村裏的教書先生給我起的。”
夏聽凝看著他低落的模樣,便知勾起了他的傷心事,若他爺爺還在,他也應當不至於流落成乞丐。
夏聽凝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那你和你的同伴都住在哪呢?”
冬清收拾起低落的情緒,抬頭答道“我們住在都城外的一間破廟裏。”
夏聽凝又繼續問道“你們平日裏都怎麽生活?”
冬清答道“大家每天都會出去乞討,有時候遇到好心人就能多得幾個銅板。可還是不夠我們幾個人用,所以我們餓了,就會去廟裏偷貢品吃。”
說到這,冬清明顯臉紅了,他也知道偷東西不好,可是沒有東西吃他們就會餓死。
夏聽凝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麽,貢品放在那也隻會爛掉,能用來救幾條人命才算實現了它們的價值。
夏聽凝又看著他的臉道“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冬清看了眼手上的傷道“被別的乞丐打的,我今天出來乞討,他們說我占了他們的位置,要我賠錢給他們,我不肯,就挨了打。”
夏聽凝自是知道不管到了哪,隻要有人,就會有爭鬥,哪怕是乞丐之間也一樣。
倒是晚玉氣憤得很“那些人怎麽這樣,都一樣是乞丐,卻還欺負人。”
夏聽凝微斂著眉沒有說話,沒多久,馬車便停在了冬清所說的破廟門口。
冬清一下車便跑進了破廟大喊道“小翠,虎子,我回來了。”
夏聽凝也由晚玉扶著下了車,帶著兩人跟著走進了破廟。
一進去便見到冬清正笑嘻嘻的跟另外兩個小乞丐說著話。這兩人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冬清方才所喊的小翠和虎子了。
二人一見夏聽凝帶人走了進來,忙警惕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麽?”
冬清連忙解釋道“她是我今天遇到的好心姐姐,不但給我買了包子吃,還肯讓我帶些回來呢。”
說完又指著他們夏聽凝道“姐姐,他們是小翠和虎子,是我的夥伴。”
夏聽凝微微點頭笑了笑,抬眸示意了一下綠蕪。
綠蕪便將裝著包子的大食盒遞給了冬清,冬清連忙接過,打開盒蓋對著小翠和虎子道“這是包子,你們快吃吧。”
小翠最先經不住餓,伸手抓起包子往嘴裏送,含糊不清的道“我都有好久沒吃過包子了,這包子真好吃。”
虎子見小翠吃得那麽歡快,也忍不住抓了個包子大大咬上一口,發現竟然是肉餡的,頓時吃得更快了,他有多久沒吃過肉了。
夏聽凝見他們吃得凶猛,也沒打擾,隻是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間破廟確實很破,屋頂的瓦早已破了好幾處,這廟裏的一尊泥塑菩薩身上都布滿了灰塵,地上隻有角落那裏鋪了一層幹稻草,想來是冬清三人夜晚睡覺的地方。
等小翠和虎子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幾個包子後,夏聽凝方才淡笑著對冬清道“既然你們已經吃飽了,我也該離開了。”
冬清睜著眼眸不舍的道“姐姐,你要走了。”
夏聽凝接過綠蕪遞來的荷包,裏邊都是些碎銀子,夏聽凝取了約莫二兩遞給冬清道“這些給你,好好收著。”
之所以不給多,是怕他們守不住。這二兩銀子已經夠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
冬清撰著手中的銀子,依依不舍的看著夏聽凝帶著晚玉她們登上馬車打道回府。
回到靜王府後,晚玉忍不住的問道“小姐,您不幫幫他們嗎?”她還以為小姐會把那幾個小乞丐給帶回來呢。
綠蕪聞言輕斥道“晚玉,小姐自然有小姐的打算,你說那麽多做什麽。”
晚玉聽後頓時扁了扁嘴,道“我這不是關心他們嗎,你看他們多可憐。”
夏聽凝輕歎著氣道“好了,我不能把他們帶回來,雖然容瑾不會反對,但這兒可是靜王府,不是我隨隨便便就能帶人回來住的。”
哪怕靜王府並不缺那一點飯,可帶回來她該怎麽安置那三個小孩。而且靜王妃也不見得會同意她帶著三個乞丐回來。
一路回到清瀾園,卻見百裏容瑾和蕭景淵早已坐在了房中,看樣子應該是事情已經談完了。
夏聽凝信步走進屋中,蕭景淵笑道“表嫂,你回來了。”
夏聽凝來到百裏容瑾身旁坐下,應了一聲道“嗯,你們談完事情了。我正好有事要跟你們說。”
蕭景淵聞言十分驚訝,倒是百裏容瑾溫和的問道“怎麽了?”
夏聽凝便將路上遇到小乞丐一事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百裏容瑾聽後輕皺著眉道“那位夫人是哪家的?”
而蕭景淵則是爽朗的讚道“表嫂,你很威風嘛。”
夏聽凝滿臉黑線,一臉正色的道“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我是想說那個小乞丐的事。”
蕭景淵聞言也是皺起眉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京都中的乞丐多了去了,哪管得過來。”除了出門遇見時給些銀錢外,他也不知有什麽好法子。
百裏容瑾卻是沉吟了一會問道“你有什麽好想法麽?”他的凝兒總有些獨特奇怪的想法,或許能有好主意。
夏聽凝素手輕點著桌麵道“我是想有人出麵讓朝廷撥款建個收容所,專門收養那些孤兒和病殘老人,讓他們有個安身之處,不用為了一口吃的在大街上乞討。”就類似現代的福利院一樣。
蕭景淵聽後大為驚訝,他沒想到夏聽凝竟會提出這麽有建設的提議,聽起來似乎很有可行性。
百裏容瑾低眉沉思道“聽起來是很好,不過這每日的開支怕是不小。”
蕭景淵也皺眉道“這樣長此以往,國庫能負擔得起麽。”
夏聽凝淡笑道“這有什麽,建處收容所不過是幾千兩銀子的事,這所有開支不過是每季兩套衣裳,一日三餐罷了,這些人隻圖溫飽,又不是要天天山珍海味的伺候著。最多就是再辦個學堂,請個教書先生教那些孩子們讀書識字。而且,都是老人家跟小孩子,一頓能吃多少啊。宮裏每頓桌上少一道菜,就夠這些人生活的了。”
蕭景淵抓住夏聽凝話中的關鍵詞道“隻有老人跟小孩子?那別的乞丐呢?”街上的乞丐裏可不隻有老人跟小孩呀。
夏聽凝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輕輕挑眉道“除非那些青年人身患重病,或者有殘疾在身,否則不予收留。他們有手有腳的不去找活幹,寧願丟掉尊嚴在街上當乞丐,這種人管他們做甚。”老人跟小孩就不同了,基本上都沒有勞動能力。
蕭景淵瞪大眼睛道“表嫂的想法還真奇特。”
百裏容瑾輕輕勾起唇角道“你這麽說,倒確實是可行。”
夏聽凝點著頭道“嗯,表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辦好才行。”
蕭景淵睜著眼眸道“表嫂,你怎麽把事情都推給我,表哥也能辦這件事啊。”
夏聽凝聞言劈頭罵道“你傻啊,讓你去辦這事當然有我的道理。你也不想想,辦成了這事,你三皇子仁德的名聲還不得傳遍整個京都。再者,那些乞兒得了你的救助,心中自然是對你感激萬分,處在逆境中的人最易成才,這些人將來若能入朝為官,不忠心於你才怪。”
她不讓容瑾去辦這事,自然是不想讓他風頭過盛,功高震主。這件事讓蕭景淵去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蕭景淵呆呆的看著夏聽凝,簡直不敢想象剛才那些話竟是從一個女子口中被說出來。
百裏容瑾溫笑著道“你表嫂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再不知趣可就白費了這麽個好機會。”
蕭景淵怔怔的點頭道“表哥,我總算知道你為何這般寵愛表嫂了。”要換他得了這麽個聰慧機敏的女子,肯定也抓著不放。
百裏容瑾唇角含笑的望著夏聽凝道“凝兒,這主意既是你想出來的,那就由你把詳細的事宜寫下來,到時候總要有個章程才好辦事。”
“嗯,我晚上再想一想,完善一下。”夏聽凝點點頭道。
次日清晨,百裏容瑾剛剛下朝回府,後邊還跟著火急火燎的蕭景淵。
二人剛一進屋,蕭景淵便衝到已經在用早膳的夏聽凝麵前,盡量低沉著聲音道“表嫂,你竟然沒告訴我,你就是那個神秘商人君莫問。”要不是表哥今早同他談論收容乞丐一事時提起,他隻怕還被蒙在鼓裏。
夏聽凝對於蕭景淵知道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昨晚規劃福利院的事宜時,她便想著自己可以出份力,食材,大米,衣物等都可以從她名下的鋪子裏低價購買,還能防止他人從中克扣撈油水。
容瑾也十分讚成,既然打算這麽做,那麽對蕭景淵開誠布公也是必然之事。而且夏聽凝原本就沒打算一直瞞著他,畢竟他是內定的下一任皇帝,告知他也無妨。
夏聽凝悠閑的吃了口菜,淡淡的瞥了蕭景淵一眼道“你又沒問。”
蕭景淵睜大眼睛,這讓他怎麽問,他怎麽知道那個‘君莫問’會是個女人,還是他的表嫂。這光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總之表嫂你騙我。”蕭景淵出聲控訴道。
夏聽凝伸手替百裏容瑾盛了碗豆漿,抬眸道“這不是讓你知道了嗎,你還想怎樣,勒索我不成?”
蕭景淵聽後頓時就泄氣了,拿起桌上的筷子道“哪有,我暗中查了‘君莫問’好久,表嫂你都不說。”
夏聽凝一聽就樂了“你查我幹什麽,還想打劫我的家產不成。”
蕭景淵為自己挾了個鮮蝦燒賣,一眼瞥過去道“誰讓表嫂那麽會賺錢,而且,盯著你的又不隻我一個。”其他的皇子哪個不是在查君莫問,想將這樣的神秘富商收歸麾下。
夏聽凝撇了撇唇道“我現在的家產你是別想了,至於以後開設新的生意,就讓你入三成股好了。”
“真的?”蕭景淵驚訝的道。要知道這簡直就是在送錢給他,畢竟到時候他隻是出小小的本錢,以後每月便能有源源不斷的錢財入手。而憑君莫問現在的家產,做新生意哪會怕沒有本錢。
他原本還想著,有了表哥的關係,表嫂以後在銀錢方麵怎麽說也會支持他的,沒想到她竟肯讓他入股。
表嫂這分明就是在拿誠意表忠心。
夏聽凝笑睨了他一眼道“你希望是假的?”讓他入股是在顯示自己的誠意,畢竟這樣偌大的家業隻屬於自己一個人,或許蕭景淵現在因為容瑾的關係不會在意,可以後呢,她的家業總要有人來繼承,而皇位自然也會有別人來當。到時候誰能保證下下一位皇帝不會打著她這份家業的主意。
所以她才決定讓蕭景淵入股。讓皇家分食這塊大餅,總好過以後餓極了想法子全吞下。
蕭景淵聞言高興的笑道“謝謝表嫂。”
次日,蕭景淵在早朝時便正式提出了讓朝廷撥款建築福利院收容乞丐一事。
這無疑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支持,有人反對。
蕭景淵力排眾議,於朝堂上敲定了此事。
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人人都誇三皇子蕭景淵最有仁德之心,愛民如子。
一時之間,蕭景淵在民間的聲望頓時急速攀高,氣煞了另外幾位有意爭奪皇位的皇子。
尤其是大皇子蕭沉毅,怒氣衝衝的回到了皇子府。
阮玉玲見他麵色陰沉,忙問道“夫君,你這是怎麽了?”
大皇子一見到阮玉玲便想起今日朝堂之事,頓時對她發怒道“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前日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