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與堰工對抗(下)(21 03)

鐵翼則說道:“兵符在赫炎將軍手中。他已經來到了多賽。”

青桑大喜,說道:“天助我也,我正在愁如何讓府中的人離開北戎。”

“你要讓他們都走?”鐵翼問。

“是的。褚太醫、青璧、草香、常安他們是玄朝人,他們自是要走的。其餘都是戎人,是走不了的。”青桑道。

“天歌是不會走的。”鐵翼低聲說道。

“可是她已經嫁給了符熙,理應跟隨自己的丈夫。”青桑道,“鐵翼我知道你不舍得這個妹妹,可是她若不跟著符熙,她會更加痛苦。”

鐵翼一向冷清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哀傷,低聲道:“由她自己決定吧。翱翔於天的鳥兒要是被困在籠子裏,剩下的隻是哀鳴。”

青桑聞言,心中也覺難受,是啊,她們都是關在籠子的鳥兒,沒有自由,沒有天空。

“哥哥,該離開了。”門外傳來了天歌的催促聲。

原來天歌支走了守在門外的草香,讓鐵翼悄悄進屋和青桑密探,而她則守在門外把風,這會子,應該是有人過來了。

鐵翼簡要說道:“既然你想保護眾人,那麽明日就讓他們收拾收拾去多賽城,到‘絲韻繡茗’尋赫將軍。堰工這人狡詐多變,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

青桑使勁點點頭,鐵翼這才開門離去。

鐵翼走後,心事重重的青桑輾轉夜半,終於在疲憊不堪下睡著了。

第二日,青桑將府中眾人集中到院中,宣布了讓他們離去之事。

除了玄朝來的幾位,古麗阿伊後來撥給青桑的自是回了總務府,拉珍因已經嫁給了褚連瑜。又非奴籍,去留自是可以自己做主。瑪喜、天歌也是同理。

拉珍、瑪喜和天歌都選擇留下。這讓青桑和褚連瑜頗感意外。

瑪喜和天歌留下是意料之中的,拉珍好不容易嫁給了褚連瑜,在這裏也未聽說有什麽親人,表姨古麗阿伊又已經去世了,她又何苦留下呢?

轉而青桑想起拉珍叫古麗阿伊為表姨,是因為她的祖『奶』『奶』和古麗阿伊的母親是姐妹,可是古麗阿伊的母親似乎是庫拉山下的世外高人,青桑一直以為這種世外高人都是比較孤寂的,看來古麗阿伊的母親應該是當地人。在當地還有親戚。既然阿伊的母親是醫者,那麽拉珍繼承祖上衣缽學醫倒也合情合理。如此一想,拉珍不走。應該是這裏還有親人。

青桑看了看褚連瑜,見他除了有些奇怪外,倒沒說什麽,青桑隻好自個問道:“拉珍,你已經和褚太醫成親了。你不和他一起走嗎?”

拉珍咬了咬唇說道:“我自是想跟他一塊走的,可是我不能扔下師父一個人在這裏。”

“師父?莎珂?”青桑問道。

“恩。師父近幾年身子骨越發不如以往了,我不能扔下她一個人。”拉珍擔憂說道。

“那,你和褚太醫……”青桑猶豫問道。

拉珍含淚說道:“我……不管怎樣,我都不能扔下師父一個人,好看的小說:強占--老婆,別囂張最新章節。我從小由師父帶大,師父就如我的母親一般。”

“你是由莎珂養大的?那麽你的父母親呢?”青桑覺得很奇怪。這拉珍不是古麗阿伊的外甥女嗎?

“我不知道。在我懂事的時候,表姨就與我說我的祖『奶』『奶』和她的母親是姐妹,所以她是我的表姨。我父母親在我出生沒多久就染病死了,臨終前將我托付給了在古麗家學醫的師父,我這才由師父養著。”拉珍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青桑看了看瑪喜,見瑪喜發現自己看她,便馬上避開目光。忽而對拉珍的身世有些好奇,她相信瑪喜肯定知道些什麽。不過此時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褚太醫。你的意思呢?”青桑問道。

褚連瑜沒有抬頭看拉珍,隻是低頭說道:“由拉珍自己決定吧。”

青桑隻好同意了。

要離開的人便著手收拾行裝,而剩下的人,青桑則取出了府中僅剩的一些碎銀,分發給了他們。

“公主,你待我們不薄,這些銀子給他們留在路上用吧。”關舟、次加、花萱等人都推脫道,要求將銀子留給離去的幾人。

“你們服侍我這些個日子,我卻不能幫你們脫了奴籍,以後你們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這些就留著傍身,雖然不多,也算是我的心意。”青桑動情說道。

幾人聽了忍不住抹了抹淚。他們都是北戎的奴隸,平日裏有誰把他們當人看,也就碰得青桑這樣的主子,他們才過得自在,現在王府散了,心中自是難過,對未來也充滿了恐懼。

幾人在青桑的勸說下,勉強收了碎銀,也回房中收拾細軟,準備回總務府。

“公主,奴婢有個請求。”眾人散去後,草香卻忽而說道。

“草香,你說。”青桑知道草香一向不會隨意提要求,她肯定是遇上什麽事了。

“公主,能不能帶水栗一起離開?”草香艱難地說出了這個請求,她知道這事並不好辦。

青桑這才想起毀了容貌的水栗,這些日子疲於奔命,有幾次陷於生死邊緣,竟把這人給忘了。

“水栗也是個可憐的姑娘,毀了容貌,啞了嗓子,在這北戎怕也是過不下去的。隻是,她是北戎的奴隸,我們要帶走她,恐怕很難。堰工不見得會答應。”青桑為難道。她心中也是十分同情水栗,而且上次的試探她已經猜到這個水栗應就是耳墜上的那個,但現在她自己都自身難保,要帶走一個北戎的奴隸,就更加難上加難。

“奴婢知道此事讓公主為難,可是水栗要是留於此處,必死無疑。沒有主子會要她,沒有人會善待她,奴婢求公主想想辦法。”草香跪地求道。

“草香,你起來說話。”青桑伸手拉了拉她,然後又問道:“你為何要如此關心她?”在青桑的記憶力草香似乎對水栗並無好感。這會子怎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她如此上心。

草香沒有起來,說道:“奴婢隻是看她可憐,這些日子奴婢和她相處下來,覺得她是個好人,卻落得個這樣的處境,奴婢心生不忍。”

“是嗎?”青桑疑問。她見草香眼神閃爍,語氣並不堅定,才會對草香有些疑『惑』。

“恩,求公主幫幫她。”草香伏地磕頭請求道。

時間緊迫。青桑並不想糾纏於此事,何況草香對她如何,她心知肚明。她對自己對草香產生懷疑有些懊惱。何時,自己變得如此多疑了。

伸手扶起了草香,青桑對她說道:“你將水栗帶到此處,並叫褚太醫一同過來,長歌柔情全文閱讀。”

午時過後,已經轉投堰工的軋魯過來帶人了。

看著這個曾經在火茸時代盛極一時的軋魯現在又沒節『操』地投奔了堰工。青桑看他的眼中便不由多了份鄙夷。

軋魯這個人精怎會看不出青桑對他的鄙視,隻是他自認為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雖然受到火茸重用,是火茸的心腹,但並不代表他要給火茸陪葬。想到這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細細對照名單。除了死去的哈依、小蘭,人數倒沒錯。

“水栗呢?”由於當時撥給青桑哪些人都是由軋魯一手『操』辦的,所以在他心裏其實清楚得很。

“我正要和你說此事。”坐在圈椅中等待軋魯清點人數的青桑緩緩起身。對他說道:“水栗的處境你也知道,她毀了相貌,又被毒啞了,一早聽我宣布說要將她送回總務府,便想不開。自盡了。”

軋魯瞅著青桑,『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奸』笑道:“水栗毀容也有些時候了,怎就此時想不開了?”

青桑故作悲傷道:“水栗身世淒慘,我便讓府中眾人善待於她。她雖不能說話,但心裏還是亮堂的。知道要回總務府,總擔心會受到冷遇,這才一時想不開,尋機自盡了。真是個傻丫頭,活著不比什麽都好啊。你說是吧,軋魯總管。”

軋魯被青桑嘲諷的話嗆得臉『色』都變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總管了,投奔了堰工能活命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受到重用。他現在隻是總務府一個下人,所以來清點人數,帶人這種小事才會讓他來。

“勞煩公主帶我去看看?”軋魯鬱悶說道。

青桑給草香使了個眼『色』,帶軋魯去後院看了水栗的屍體。

不一會兒,軋魯厭惡地捂著口鼻出來,命人去抬屍體。

青桑攔住道:“我和水栗主仆一場,這最後的身後事就由我來辦吧,也算送她最後一程。”

軋魯瞅了青桑一眼,心想這抬回去也是挨罵,何況水栗相貌可怖,他不想多看,青桑願意處理倒是省了不少麻煩,於是軋魯點點頭,帶著其餘眾人走了。

軋魯走後,青桑長籲口氣。

水栗是假死,上午她讓草香叫來水栗和褚連瑜就是為了讓褚連瑜配出假死之『藥』讓水栗看似已經死了,躲過人數的清點,然後再想辦法將她一同送去多賽城。

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天歌,瑪喜,你們在府中等我。鐵翼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你們也要照看好佟兠。”青桑要送剩餘眾人去多賽城,天歌、瑪喜在府中等候,青桑擔心堰工會使什麽陰招,便同鐵翼聯係,暗中安排了人保護他們。

“恩,公主放心去吧。”瑪喜摟著佟兠說道。

“你可要回來,達格的命在你手裏。”天歌的話讓青桑臉『色』一僵,但隨即青桑緩了過來,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後,青桑便上了馬車,朝多賽城駛去。

看著多賽城的城門就在眼前,青桑感到莫名的緊張。

過了這多賽城,安頓了眾人,和堰工的對抗就正式開始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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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舞落如夢贈送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