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蒲家有女初長成 第一百三十五章 與堰工交鋒(下)

青桑憶起這王尚書後,意識到眼堰工如此心急要找齊地下城的四張圖,怕是和玄朝朝中的某人脫不了幹係,而此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棠平。

青桑雖久離玄朝,但幾個月之內,禮部李尚書就成了王尚書,且一看就能看出王尚書同六皇子棠平的關係非同一般。

果然,王尚書上前對堰工說道:“戎王,可別意氣用事壞了大事。”

堰工惱怒地瞪了眼王尚書,似乎對他幹涉自己的決定非常的不滿,但除了吹胡子瞪眼,堰工倒沒有其它舉動。

此時,以死相逼的青桑終於鬆了口氣,原先她也隻是假意用自盡逼迫堰工。她如此拚死一搏,卻沒有必勝的把握,她曾想也許自己真得就這樣死在了北戎的格桑宮偏殿,她甚至想自己的靈魂會不會回去前世。

而現在,她看到了王尚書,猜到了堰工與六皇子棠平之間的交易,忽而就放心了。

堰工本也想逼上一逼,他就賭青桑不敢自盡,沒想到卻被這蠢材王尚書露了心機,看著青桑臉上不易覺察的得意微笑,堰工不得不妥協道:“如此也好,來人,放駙馬。”

符熙三步並兩步地就奔到青桑麵前,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匕首,顧不得在場眾人,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裏。

青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道:“我沒事。”

符熙這才鬆開了她。

“兩日後,你和達格帶著最後一張圖到本王府中匯合。”堰工冷冰冰地說道。

青桑卻沒有同意,說道:“三日後,我和駙馬會帶圖到格桑宮麵見戎王。”

堰工已經壓了一肚子火,這會子見青桑又在與他唱反調,便怒道:“你別得寸進尺。”

青桑毫不畏懼地笑笑,說道:“戎王。好事多磨,您都等了大半輩子了,難道還在乎這麽一天麽?再說到您府上和到這格桑宮有什麽區別呢,不是都是您的地兒嗎?”

堰工氣極,卻又不好發作,冷哼一聲便朝殿後走去。

青桑和符熙終於回到了王子府。

看了看天歌、瑪喜,青桑有些不安地問道:“佟兠呢?”

瑪喜回稟道:“公主走後,工戎王果真派人來想要捉拿佟兠,幸而有鐵首領的人相救。之後,鐵首領親自到此。說這裏不安全,請側妃和佟兠王子去高迪小住,但側妃擔心公主和駙馬。沒有一同離去,佟兠王子則隨鐵首領去了高迪族領地。”

青桑放下心來,說道:“有鐵翼的保護,我也放心了。”

“你回來了?”一直沒有出聲的天歌忽然站起衝著符熙問道。

“恩。”符熙“嗯”了一聲便沒了下言。

青桑知道天歌沒有回高迪族避難,完全是因為符熙。心中有些感動,便朝瑪喜說道:“瑪喜,我乏得很,你服侍我睡會吧陰陽豔醫全文閱讀。”

瑪喜心領神會,扶著青桑去了房間。

內堂隻剩得天歌和符熙。

“你沒事吧?”天歌問。

“我沒事,你為什麽不隨你哥哥回高迪族領地去?”符熙硬邦邦的語氣刺痛了天歌的心。

天歌撇過頭去。冷聲道:“我有事要辦。”

符熙剛聽瑪喜說了,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才沒有走,心覺剛剛的語氣差了些。於是和緩了語氣說道:“多謝你掛心。”

天歌聽了此話更覺疏遠,眼淚忍不住衝上了眼眶,咬了咬唇,沒有說話,轉而朝房間走去。

符熙看著她的背影。想要叫住她,卻又不知道叫她何事。最後隻是目送她離去。

青桑房內,瑪喜為青桑鋪好了床鋪。

“鐵首領現在肩上擔子重,不知他為何還要將佟兠王子安頓在高迪族,其實將佟兠王子交予阿加首領不是更好,他是佟兠王子的親舅舅,自會好生照料。”瑪喜一邊忙著手中的活,一邊問道。

“鐵翼將佟兠留在高迪,自是有用意的。他和阿加現在準備聯手,但大家兵力相當,難免在最後會出了紕漏。”青桑脫下外衣,躺上了床。

“公主的意思,鐵首領是為了製約阿加首領?”瑪喜驚奇道。

青桑咧嘴笑笑,未置可否。

瑪喜為青桑掩上被子,說道:“奴婢懂了。”

三日很快就過去了,青桑和符熙準備去格桑宮做最後的較量。

這幾日,青桑和符熙雖受著堰工的監視,但仍暗渡陳倉同鐵翼部署好了一切,而青桑當日執意要將地點約在格桑宮,也是因為格桑宮後院枯井中的地道。

符熙和青桑換上了玄朝服裝,青桑戴上金步搖,兩人一同到了格桑宮。

格桑宮今日似乎加強了戒備。

青桑知道堰工隻待她講圖交出,便不會再留她和符熙。

進了格桑偏殿,裏麵隻有堰工、王尚書,而外麵則有哈克哈等人守著。

“將圖紙交出來吧。”堰工沒有了昔日的耐心,沉聲命令道。

青桑沒有說話,隻聽符熙道:“還是請戎王先將另外三張圖拿出來吧。”

堰工冷瞧兩人一眼,沒有拒絕,伸手從懷中掏出三張羊皮圖紙,拚好後擺在了桌子上。

青桑看了看圖紙,上麵密密麻麻地畫著各種線條,這些線條有些奇怪,讓青桑總覺得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卻一時說不上來奇怪在哪。

“最後一張圖呢?”一直站於一旁的王尚書忽然出聲催促道。

青桑和符熙瞧了瞧他。

隻聽符熙厲聲問道:“王尚書,您到底是哪國的尚書?”

王尚書一愣,說道:“王子此話何意?”

符熙冷誚說道:“看您對北戎的事如此在心,我還以為您已經投奔了工戎王,成了北戎人。”

王尚書略略挺起了胸膛,卯足氣說道:“我王章是名符其實的玄人,深受吾皇聖恩,此行隻是與戎王洽談合盟之事強占--老婆,別囂張。”

“嗬嗬嗬嗬。”青桑的笑聲讓王尚書感到受到了侮辱,疾聲問道:“你笑什麽!”

“王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深受皇恩,是名符其實的玄人,現在卻身著戎服,對我和駙馬也毫無敬重之意。敢問你受得是哪個皇上的恩,領得是哪朝的俸祿?所謂的合盟,就是加害我朝公主,行危害我朝之事嗎?”青桑義正言辭地指出了王尚書王章的假忠義,讓王尚書那白嫩光潔的腦門上冒出了密密的細汗。

北戎的深秋比玄朝要冷很多,此時已經要穿上小夾襖禦寒了,在此等氣候溫度之下,王尚書還會冒汗,可見這王章有多麽心虛。

王章掏出帕子擦了擦汗,鄙夷說道:“你一個冒牌的公主,還想要本官如何尊重你?本官到了北戎穿上戎服,也是入鄉隨俗。”說完後,再看青桑和符熙,見他們身著玄朝服飾,忽然覺得氣短,沒敢繼續說下去。

符熙怒喝道:“冒牌的公主?公主是聖上親自送親出宮來北戎和親的,你竟然敢說聖上送了個冒牌的,你的心裏還有沒有聖上?”

王章動了動唇,想要再辯駁,但畢竟理虧,外加心虛,哆嗦了半天嘴唇,竟沒說出一個字,再想說什麽時卻被堰工止了,堰工說道:“夠了,現在不是做口舌之爭的時候。何況,王尚書,很快你們玄朝就要變天了,你心裏隻要有即將即位的皇帝就夠了。”

“什麽?”符熙和青桑同時聽聞,大吃一驚,異口同聲發出驚呼。

王尚書本就油光發亮的肥臉此時更白了,也許在他心裏,對這變天之事還是有些顧及的,所以被堰工這樣徑直說了,感到有些不適。

符熙盯著王尚書說道:“朝中到底發生何事了?”

王章輕咳兩聲,說道:“隻是儲君之事,有何稀奇。太子薨了也有些時候了。”

青桑想起赫炎對她說過當朝聖上有意要立棠珣,看來一定是棠平不服,要動手了。

“儲君?立誰?”符熙緊緊逼視著王章,大聲問道。

王章受驚後退一步,退到了堰工身後。

堰工本就對王章毫無好感,此時見他膽小如鼠的樣子,忍不住罵道:“真是沒用的東西。”

“戎王你……”王章受辱,忍不住反擊道:“不管怎樣,戎王,我也是六皇子派來的使者。”

“嗬嗬,若你不是六皇子所派來的使者,我早就將你一身肥肉跺了喂狼!”堰工的話裏滿是輕慢。

“你……你……你”王章氣得用手指指著堰工,結結巴巴地想要罵人,卻又沒膽子。

忽然,一聲慘叫,王章的食指就這樣被堰工生生折斷了。

肥胖的王章像一坨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這就是你用手指著我的代價。王章,你對本王指手畫腳,本王已經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如此放肆,別怪本王將你身上的骨頭一根根折斷。”堰工陰沉沉地說完這些話,便不再理會他,轉而對青桑和符熙說道:“交出圖紙吧。現在房中隻有我一個人,外加這個廢物,你們還擔心什麽?”

符熙和青桑相視一看,此時確實沒有再拒絕的理由。青桑緩緩取下頭上所戴的團花錦簇金步搖,取出裏麵的圖,將它放在了缺的位置上。

一張完整的北戎地下城圖紙便呈現在了堰工、青桑、符熙麵前。(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庶女華冠路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