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難言的痛苦 T 5$#言(22 58)
枷洛身披一件紫紅『色』的雙層棉鬥篷,原本妖媚絕美的俏臉多了兩道深深的傷痕,使得這張臉再也沒了昔日的風采,立在風雪中,蠟黃而又猙獰的一張臉讓青桑原本對枷洛的厭惡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你的臉?”青桑問不滅武尊最新章節,都市之最強紈絝。
枷洛微微側過臉,說道:“被貓給抓的。”原來枷洛剛到新德時,心情極差,脾氣就更差了,時常打罵那裏的幾個奴婢。幾個奴婢受不了這氣,某個晚上就抓了隻貓放進枷洛的被窩,幾人按住被角,一人打貓,貓受驚『亂』竄,就將枷洛抓得到處是傷,臉也毀了。
新德那地方天高皇帝遠,是專門安置被貶或不受寵的妃子的,可以說就是冷宮,幾個奴婢敢這樣對她,也是看準了沒人會管冷宮裏的事。
此事之後,枷洛的處境越發悲慘,別說有人服侍她,就是三餐也不一定能夠確保,餓極了,枷洛就隻能挖些野菜,吃些廚房的剩飯,能夠活著熬到現在,也算是命硬。
聽了枷洛的遭遇,青桑想到了“報應”一詞。枷洛毀了水栗的容貌,現如今已經報在了她自己身上。
“公主,還是進屋去說吧,當心著涼。”瑪喜為青桑披上厚厚的大紅披風,輕聲說道。她原以為青桑隻是出來看看,沒想兩人竟立在風雪中聊天,瑪喜不禁擔心起了青桑的身子,不得不開口勸道。
青桑朝瑪喜笑笑,自己緊了緊披風,說道:“那就進屋聊吧。”
佟兠便衝上前扶著他的娘親進了屋子。
進屋後,枷洛卸下了鬥篷,『露』出了穿著暗紅『色』棉袍的身子。當日與青桑一同跳舞時,這具身體是如此曼妙動人,而今卻是骨瘦如柴。這份事過境遷的淒涼讓青桑對她的厭惡消失殆盡,隻剩下深深的感慨。
“兠兒都和我說了,在最危急的時候都是公主救了他,所以枷洛此次特地來謝謝您。”枷洛溫和說道,身上那不可一世的驕傲已經『**』然無存。
“佟兠是個好孩子,再說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孩子是無辜的。。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父親,隻有你這個母親,所以有什麽恨,什麽仇都過去了。”青桑道。
枷洛悲歎一聲。說道:“我現在什麽都沒了,隻有兠兒。”
青桑淡淡說道:“也許這才是最珍貴的。”
枷洛長歎一聲,說道:“我現在隻想平平靜靜過完這一生。當初我書信給哥哥。也是為了佟兠,幸而哥哥回信裏說得全是勸我放棄之類的話,否則當初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我們默第滅族。”
青桑聽她說起,這才想起那日枷洛被貶之後阿加並沒有受牽連,原本以為火茸是顧及整個默第族。現在才明白是因為火茸見阿加的回信上並沒有接受枷洛的建議這才放了他一碼。
青桑安慰了枷洛幾句,兩人又說了幾句家常,之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反倒是佟兠和蘭珠在外麵的火爐烤起了紅薯,陣陣香味引得房內的幾人再也按捺不住,走出房間探看。
一個架在木棍上的紅薯掉落到了火爐中,佟兠下意識地想要去取。被枷洛止住了,枷洛嗔怪道:“兠兒,當心火。”
佟兠吃痛收回手。捏在了耳垂處,衝著枷洛嘿嘿笑了笑。
“快給娘親看看,燙傷沒有?”枷洛著急伸手拉過佟兠的手,仔細瞧了。
“沒事,我反應快。沒燙著。”佟兠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枷洛用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佟兠伸出舌頭調皮地笑了笑。大夥被他的樣子逗樂了。
“好香啊,在做什麽?”剛剛從外頭回來的符熙先是聞到了撲鼻的香氣。接著便聽到了眾人的笑聲。
進了院落,就見一群人圍著爐子,上前一看,欣喜道:“烤紅薯,正好我肚子餓著呢絕世道蓮全文閱讀,其他書友正在看:禦獸寶典最新章節。”
“還沒好呢,好了先給你,你別急。”佟兠攔住符熙伸出的手,一邊說著一邊就護著爐子。
“我幫你烤,烤這個我內行。”符熙故作要去搶紅薯的樣子,急得佟兠一把抱住了符熙的腰,兩個人你推我攔,有趣的樣子又惹得眾人一陣捧腹。。
“好了好了,兠兒,駙馬和你鬧著玩的呢!”枷洛拉開佟兠,笑說道。現在她已經知道符熙不是火茸的兒子了,也就改了稱呼。
“嗬嗬,我怎麽會和你搶呢?佟兠,你看那個小的,好像已經烤熟了。”符熙『摸』了『摸』佟兠的腦袋,指著爐子裏的烤紅薯說道。
佟兠轉頭一看,果然有一個小的紅薯已經烤得酥軟。一旁認認真真翻著紅薯的蘭珠將這個紅薯撥弄出來,用小盤子裝了遞給了佟兠。
“給,說了好了先給你的。”佟兠端著熱乎乎的紅薯遞給了符熙。
符熙樂嗬嗬地推了回去,說道:“傻瓜,我不和你搶,你和蘭珠先吃。”
“不,說了先給你的。”佟兠一副認真的樣子,絲毫不容符熙拒絕。
符熙隻好接過,但隨即就給了青桑。
“你嚐嚐。”符熙道。
瑪喜趕緊接過,用勺子將外麵的焦皮刮了,『露』出了裏麵金黃的紅薯肉。香氣彌漫開來,惹得佟兠和蘭珠兩個孩子不住地咽口水。
“快給兩個小家夥先吃吧,瞧他們饞的。”青桑將盤子遞給佟兠,說道:“你們烤的地瓜,當然要你們先吃了,快和蘭珠一起吃吧。”
佟兠看了看蘭珠,見她也很想吃的樣子,就接過給了蘭珠。
蘭珠才不會那麽斯文用勺子,直接就用手將紅薯掰開,和佟兠一人一半就啃了起來。
“謝謝!”青桑對符熙說道。
符熙訕訕回道:“我們倆之間還要說謝謝嗎?”
青桑一時語塞。
“公主和駙馬可真是恩愛。”枷洛羨慕說道,但說完後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她前半輩子都在爭寵,爭得了地位和榮耀,卻爭不到愛情。現在的她已沒了爭奪之心,卻也失去了愛的權力,心中惆悵自是難以言喻。
青桑和符熙聽了枷洛的話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去,瑪喜自打知道一些真相後。聽了這話,心裏更是難過,也低下了頭。
“哥哥,嫂嫂、娘親,紅薯都好了,快嚐嚐吧。”佟兠並沒有看出氣氛的沉默,捧著香噴噴的紅薯就靠了過來。
幾人被香氣吸引,有了食欲,紛紛接過啃了起來,香甜的紅薯讓各自抑鬱的心情稍稍有了些好轉。
吃完紅薯。枷洛也不便再留,帶著佟兠要離去,青桑忽然想起什麽。問道:“且慢,枷洛,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公主請說。”枷洛止住腳步。
“請問你知道多少關於水栗的事?”青桑問。
枷洛愣愣,說道:“水栗活著?”
青桑點點頭,說道:“她啞了問鏡最新章節,其他書友正在看:滅道奪天。也毀了容。”
枷洛低下頭,沒有吭聲,這都是她造的孽,她也不知該說什麽,半晌,枷洛問:“她現在在哪?”
“我讓她和草香他們一起回玄朝了。”青桑道。
“那就好。希望她到玄朝能過上好日子。一切都是我的錯。”枷洛帶著愧疚說道。
“娘親,戎王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家不會怪你的。”佟兠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小臉也浮現出難過的樣子,勸慰道。
枷洛欣慰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對於青桑來說,枷洛犯下的很多錯誤都是不可原諒的,水栗還有命活著。但曲珍夫人已經無法複活了。隻是,看著他們現在母慈子孝的樣子。青桑又能說什麽呢?
枷洛對青桑說道:“公主,水栗是我從多賽城買回來的。那日我在多賽城的奴隸市場看到她,覺得她長得不錯,就將她買了回來。她的身世我從未問過,隻是我想她以前應該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或者至少是富裕之家的小姐。”
“哦?為什麽這麽認為?”青桑問。
“因為剛來時,她什麽都不會幹。連最簡單的洗衣掃地都做不來,雙手也很細嫩,不像是幹過活的,所以我才這麽認為。”枷洛道。
青桑知道枷洛應該隻知道這些了,便不再多問。
夜深了。
符熙和青桑坐於桌前,桌上擺滿了菜肴,還燙著一壺酒。
“符熙,我敬你。”青桑為符熙和自己倒上了酒,率先端起酒杯說道:“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不必謝我,何況你三番兩次地救我,我更應該謝謝你。”符熙說道。
“那我們就不必謝來謝去,就為我們在北戎的苦日子結束幹了這杯酒吧。”青桑道。
符熙點點頭,舉杯而碰,兩人一飲而盡。
“桑兒,這一杯就為我們從此以後不必再隱藏身份而幹。”符熙為兩人倒了酒,端起說道。
青桑苦笑道:“恐怕我是要永遠隱姓埋名了。”
符熙放下杯子,抓著青桑的手,動情說道:“不會的,桑兒,以後你還是叫蒲青桑,我們找個地方,過安定的日子。”
青桑抽出被符熙握著的手說道:“符熙,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和你走的。”
“為什麽?難道你情願死都不願和我在一起嗎?你和七皇子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他現在已經是太子了,聖上怎麽可能會讓你和他在一起,聖上他想要你的命,來保全他和七皇子的聲名。”符熙有些著急,言語中也就多了一分懊惱和氣憤。
青桑感動於符熙對她的真情,不然以他的身份和修養是絕不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但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害了他。
“符熙,你不能為了我,而置整個符家於不顧。抗旨是多大的罪名,我們走了,卻會連累太多的人。”青桑說道。
符熙端起酒杯,仰脖喝下,酒精的刺激讓他更加煩躁。這一切他又何嚐不知,可他能怎麽辦?
ps:
這幾章主要就是將前麵的一些小坑給埋了,然後就是青桑命運的再次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