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他不要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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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草香的大聲嚷嚷,棠豐皺眉翻了翻身,又睡著了。

如雪得意地笑了,這『藥』效不到明早,棠豐是不會醒的。

她撿起披風,將自己包裹起來,然後下了榻子,走了過來。

“側妃娘娘她怎麽了?”如雪問道。

草香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龐,淩『亂』的頭發,還有披風下若隱若現的雪白大腿,不由自主地就聯想到了她剛剛和王爺做了些什麽,心緊跟著就『亂』了,臉『色』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小姐她身子不舒服,見紅了。”草香略略思忖,還是沒有將青桑落水之事說給如雪聽,想來這事暫時也不能大聲嚷嚷。

“哦?怎麽如此不小心?”如雪心裏一陣狂喜,看來這事對青桑的刺激極大,竟然都見紅了。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庶女華冠路244

“還是請王爺去看看吧。”草香不願與她多說,便直接提出了要求。

“王爺已經睡下了,他累壞了。”如雪這句頗有含義的話讓馬三和順德一陣尷尬,草香卻沒有聽懂,隻道是如雪說王爺去昌北鎮累壞了。

“奴婢知道王爺遠程回來,一路奔波很是辛苦,可小姐見紅是大事啊,還是請主子進去通報一聲,請王爺去看看吧。”草香不達目的不罷休。

如雪瞥了她一眼,隨即說道:“那好,我去問問。”

說著,便慢慢走到裏頭,彎下腰似是在棠豐耳邊說著什麽。

不一會兒,如雪過來道:“王爺說他乏得很,娘娘那就請李太醫看看。”

如雪的答複讓草香驚呆了。王爺一向心疼小姐,這會子怎麽會無動於衷呢?踮腳越過站在麵前的如雪,草香看到棠豐躺在榻子上的背影。

“王爺,王爺!求求您,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她情況很危險啊。”草香一咬牙,朝著棠豐大聲喊道。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順德趕緊拉住草香,低聲勸道:“草香姑娘,王爺既然歇下了。可使不得大聲嚷嚷啊。”

如雪則柳眉倒掛,啪一聲就扇了草香一巴掌。

草香捂著臉安靜了。

“好大膽的奴婢,竟敢大聲喧嘩。吵著王爺休息,你家娘娘是怎麽教你的?”如雪訓斥道。

草香忍著淚水,理直氣壯說道:“我家娘娘現在情況危急,如此大事,王爺怎能不去瞧瞧。”

如雪冷笑:“王爺不是說了嗎?交給李太醫。王爺又不是郎中。不會瞧病。”

草香放下捂著臉的手,被打的半邊臉一片紅印,可見如雪下手不輕。她倔強說道:“奴婢不信,王爺向來疼愛娘娘,怎會聽聞娘娘有事,卻無動於衷的。定是主子您沒有說清楚。”?? 庶女華冠路244

草香的話衝撞了如雪。氣得如雪又揚起了手想要教訓她。

“桑側妃的丫鬟還是由她自己教訓來得妥當。”忽然,如雪的手被另一隻手抓住,攔在了半空中。

“小爺吉祥。”草香、順德、馬三回頭一看。皆是一驚。

“小爺,您怎麽來了?”如雪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但隨即又恢複如常。

“我睡不著,就四處走走,卻聽得這邊一片嘈雜。就過來看看。”棠湳鬆開抓著如雪的手,轉而看了眼草香。

“疼嗎?”棠湳突然問道。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草香,看著棠湳一時竟忘了回答。

棠湳看著草香,也不在意,自顧又說道:“你還不快回去看看桑側妃?這裏交給我吧,我會請哥哥去的。”

草香無比感激地謝過棠湳,轉身跑回綴霞宮。

“馬三,你去桑側妃落水的地方查看查看。”棠湳對馬三說道。

馬三一怔,小爺的意思難道是桑側妃落水有蹊蹺?但他沒有多問,領命便去查了。

“落水?娘娘是落水了?”如雪問道。剛剛草香隻說青桑見紅了,她還以為青桑是氣得,沒想到她還落水了。難道是投水自盡了?死了最好,如雪惡狠狠地想。

“順德,去打盆水來。”棠湳沒有理會如雪的提問,對順德吩咐道。

順德本想問問要水何用,但見棠湳並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識趣的去辦了。

“小爺,您要做什麽?”如雪見棠湳推開她要進書房去,慌張問道。

棠湳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看看我哥哥。”

“王爺已經睡下了。”如雪擋住棠湳,說道。

棠湳微微笑了,笑得有些輕浮,他盯著如雪泛著紅『潮』的臉,曖昧說道:“那麽你還沒睡,今晚我興致很好,要麽我們出去走走?”

如雪愣了,不知道棠湳怎麽會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來,隨即想起這位小爺的名聲,頓時下意識地攏了攏披風。

棠湳風流成『性』,放『**』不羈,雖隻有十六歲,卻早已聲名狼藉,隻是棠豐卻不準任何這樣說,違者那可是要重罰的。

“咳咳,小爺請自重。”如雪幹咳兩聲,尷尬說道。

棠湳仰頭笑了,隨即盯著如雪道:“那就讓開,否則,我可指不定會做些什麽!”

如雪被唬得愣住了,漲紅了臉,卻不知道說什麽。

棠湳就這樣走到了棠豐的身邊,伸手將棠豐翻了過來。

看著棠豐沉沉嗜睡的樣子,棠湳皺起了眉。

剛剛他在王府內閑逛,就聽映月湖那邊的侍衛在議論桑側妃落水了,又聽得書房這邊如此嘈雜,便過來瞧瞧,但見草香和如雪吵的不亦樂乎,自家哥哥卻在那呼呼大睡,頓覺不對。

哥哥一向警覺,對桑側妃又是一往情深,怎會在這個時候還能安然睡著。於是,他便『露』麵勸走了草香,以防她再次吃虧。這邊,他定是要看看自家哥哥這是怎麽了。

用力地將哥哥翻過來,他都沒醒。這隻能說明哥哥是昏睡過去了。

就在此時,順德打來了水。

棠湳親自動手,給棠豐洗了臉,又命順德端來濃茶,灌了一些下去,棠豐終於緩緩醒轉過來。

再回頭看,如雪已經不見了。

綴霞宮此時已經『亂』作一團。

順財聽了李太醫的,去尋了幾個婆子過來幫忙。淺兒不安地握著青桑的手,看著她慘白的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要不是自己一時好奇。去書房那查看,青桑也不會掉入水中,現在也不會遭這麽大罪。

“小姐還沒醒嗎?”草香回來就見那些婆子端出一盆盆紅『色』的水。嚇得心咚咚直跳,這場麵她不是沒見過,在北戎時,小姐就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草香衝進屋,就見淺兒跪在床前。握著青桑的手。

“你回來了?王爺呢?你的臉怎麽了?”淺兒聽到草香的聲音,回頭問道。

“別提了。”草香道,“王爺被那狐媚子『迷』『惑』了,竟然,竟然不肯過來。”草香說著就落了淚。

“什麽?”淺兒驚問。隨即覺得握在她手中青桑的手哆嗦了一下。

“小姐醒了?”淺兒趕緊查看。

青桑確實已經有些醒轉過來,隻是醒來時就聽到了草香的那句話。

心痛之餘就覺腹中劇痛。睜開眼。就看到兩三個婆子在那換水,身下濕漉漉的,再看李太醫。在吩咐錦簇快些去熬『藥』。

“草香,你剛剛說什麽?”青桑問,聲音卻是那樣虛無縹緲。

草香不敢告訴青桑棠豐不來,便說道:“奴婢沒說什麽,小姐覺得怎樣?”

青桑沒有回答。盯著草香問道:“他不來是不是,他不肯來是不是?”

草香沒有說話。低頭落淚。

青桑心裏絞痛,隨即覺得腹中更痛,忽然一驚,嘶啞著聲音,卯足勁大聲喊道:“孩子,孩子。李太醫,是不是孩子有事,李太醫。”

李太醫慌忙上前,跪下道:“娘娘,您可得存些體力,您出了很多的血,可經不得再耗損體力了。”

“他真得不要孩子,他真得不要孩子!”青桑卻沒有聽進李太醫的話,眼睛睜得溜圓,嘴裏不住地喊著。

“小姐,小姐,您別急!”草香、淺兒見青桑如此悲痛欲絕的樣子,心如刀割,卻又不知道怎麽勸。

青桑喊了幾聲,又轉頭死命抓著李太醫的手說道:“他不要,我要,我要孩子,你救孩子,救孩子。”

李太醫被青桑抓得生疼,卻又不敢用力扯開,隻能好聲勸道:“娘娘別急,娘娘別急。”

青桑喊了幾聲,慢慢閉上眼睛又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一個婆子說:“可惜了,是個男娃。”

草香、淺兒失聲哭著,卻又無可奈何。她們無法想象小姐要是醒了知道孩子沒了會怎麽樣。

就在這時,門砰得一聲被撞開了,緊接著,一陣寒風灌進屋子,一個隻穿薄衫的男子衝到了床邊,緊跟在他後麵的是棠湳。

屋子裏有濃濃的血腥味。

水盆裏是一件件染血的衣裳褲子,還有一團團被血染紅的棉布。

“王爺,小爺……”李太醫和幾個婆子戰戰兢兢地跪下了。

“桑兒,桑兒?”棠豐哆嗦著手『摸』著青桑毫無血『色』的臉,喚了幾聲,卻未見她有反應。

看向她的身下,被褥已被鮮血染紅。

“怎麽回事?”棠豐像瘋了一樣一把提起李太醫,大聲問道,麵目猙獰,目光如刀。

李太醫嚇得發抖,鼓足勇氣道:“娘娘,娘娘小產了。”

“咣,砰……”,外麵風大起,重重地吹開了剛剛被撞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