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麵對麵
二更來了。。
棠豐和寶羽兩個人聊了半個多時辰,直到馬三前來稟報,說是周公、李公前來求見,棠豐才起身走了。
寶羽目送著棠豐離開,久久不能平靜。
‘娘娘,休息會吧?‘水芝問道。
寶羽搖搖頭,顫抖著聲音道:‘水芝,我和王爺有多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水芝笑著說道:‘娘娘何必想它有多久,有這樣好的開始,說不定王爺以後會經常來和娘娘說說話。‘
寶羽微笑著自言自語:‘但願如此。‘
隨著深冬的來臨,溫度越來越低,天氣也變得幹燥。純玉的皮膚柔嫩,這寒風一吹,就有些凍傷了。古時候沒有現代那麽多的護膚品,不過勝在都是純天然的,總不必擔心有這樣那樣的添加劑。
青桑用鵝油膏給純玉擦了擦小臉,沒幾日,小臉兒又重現了嬰兒般的光澤和細膩。
‘夫人,馬總管來了。‘畫眉前來稟報。
青桑給小純玉擦好了臉,讓她去玩兒去了。這才淡淡說道:‘知道了。‘
隨後,回頭對淺兒說:‘你去見見嗎?‘
淺兒麵無表情地搖搖頭。
青桑本想說什麽,但隨即想到自個兒感情的事都弄不明白,還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的。其實,讓淺兒和馬三在一起,也不見得就是好的。
這但凡和皇室有點牽扯的人,感情和生活都不見得能夠自己做主。雖說馬三隻是個侍衛,但是難保以後不會飛黃騰達,到時候淺兒可能會麵臨著許多的無可奈何。
這樣想著,青桑也就沒有刻意地要淺兒去迎合馬三的接近。
馬三帶了一些府裏新做的補品和點心,在前廳等候了好一會,才見青桑出來。但是很他失望的發現,陪著青桑出來的不是淺兒,而是畫眉。。
青桑和馬三寒暄了幾句,照例是謝謝王爺的照顧之類的話。
馬三本想勸勸青桑,說一些王爺想念她之類的話,但每談及王爺,青桑便將話題岔開了,無奈,馬三最後還是無功而返,其他書友正在看:。
而麵對馬三每次的失利而回,棠豐倒是早在意料之外。青桑雖然心軟。但是卻很倔強。她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的。思及此,棠豐很是無可奈何。
關雎宮,寶羽正在廚房。親自下廚做著棠豐喜愛吃的點心。
自從棠豐時常到關雎宮坐坐後,寶羽的身子似乎一日好過一日,現在不僅能夠活動自如,偶爾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水芝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她知道。這一切都源於桑側妃離開了王府,王爺又能夠抽時間來看看娘娘了。
桑側妃在時,王爺一門心思都在桑側妃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宮裏的主子,現如今,如雪不見了。柔夫人又遭冷遇,?桑側妃離府獨居,府裏也隻有娘娘一個了。水芝打心眼裏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長久。這樣娘娘的病也好得些。
棠豐陪著寶羽吃過晚膳,又與星兒、月兒嬉耍了一會,才離開關雎宮,路過綴霞宮時,棠豐抬頭望了一眼‘綴霞宮‘三個自己親手所書的大字。忽然心生悲憤。他生的是自己的氣。當初,他用計強娶了青桑。就是為了折磨她,報複棠珣的,所以才會寫下‘綴霞宮‘三個字,一方麵寓意悼念如霞,?一方麵就是昭示自己複仇的心。可是到了今時今日,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可笑。
‘順德,將這牌匾摘下來吧。‘棠豐道。
順德一驚,脫口說道:‘王爺,娘娘也許過兩天就想開回來了。‘順德以為王爺已經灰了心,要摘了側妃娘娘宮裏的牌匾,不再奢望她會回來。
棠豐瞧了他一眼,道:‘桑兒她不喜歡這塊牌匾,要是她真想通了回來,這牌匾越是不能掛著了。。‘
順德不是很明白,但既然王爺這麽說了,他立馬就去辦了。
回到這些日子的休息地--書房,棠豐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深深的孤獨感從四麵八方湧潮而入,讓他感到無助。
很多年了,這種無助感再次地將他包裹,這次他雖然沒有像上一次那樣一蹶不振,但這強裝的堅強,卻讓他在靜下來之後越發無法自控。他想念青桑,非常的想念。
磨起墨,拾起筆,棠豐像每個夜晚一樣,在書桌上專心致誌地開始畫畫。
關雎宮內,寶羽哄睡了兩個孩子,坐在那看著孩子甜美的睡臉發起呆來。
“娘娘,睡下吧?”水芝道。
寶羽搖搖頭,說道:“我想再坐一會。”
“嗬嗬,娘娘,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世子和郡主都已經睡下了,您也去謝謝吧。”水芝勸道。
寶羽抬頭看了水芝一眼,說道:“水芝,你從小就伺候我,到我出嫁,你又跟著我嫁到這息國,遠離家鄉親人,真是苦了你。”
水芝一驚,不知王妃為何會這樣說,連忙低頭說道:“?娘娘為何說這樣的話,奴婢能跟著娘娘,伺候娘娘,是奴婢修來的福分。當年,若沒有娘娘,奴婢還在浣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衣局終日洗衣服呢?”原來,水芝原是宮裏浣衣局的洗衣婢,由於當時年齡小,時常受到其他人的欺負,寒冬臘月的一個人在井邊洗衣服,卻還遭到稍大些宮女的責罵。
有一日,剛剛被送進宮的寶羽,閑來無事到處逛著,無意中撞見了正挨打被逼洗衣服的水芝,她便救下了她。後來,知道水芝在浣衣局的經曆後,便懇請了皇後娘娘,將水芝調撥到她身邊當宮女。
從此以後水芝便跟著她了,。
“水芝,其實當年我若沒有帶走你,也許到了有一天,你會被放出宮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跟了我後,直到現在,你都沒有一個婆家,更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
水芝聽了,心裏難受,跪下道:“娘娘在說什麽?沒有娘娘,就沒有今日的水芝,娘娘大恩大德,水芝就是拚了性命也無以回報。而水芝隻想一心一意地伺候娘娘,娘娘便是水芝的依靠,旁人水芝自是不會多瞧一眼,所以娘娘也不必費心水芝沒有婆家。”
寶羽伸出手,扶起水芝,動情說道:“水芝,這些年也多虧了有你。王爺對我終是無心,縱容我們育有一兒一女,也無法讓王爺對我多用一絲的情誼。更多的時候,也是你陪著我,度過那些漫漫長夜。”
水芝起身,眼角也有了淚珠,緩緩說道:“娘娘不必難過,依水芝看,王爺現在對娘娘是越來越上心了。”
寶羽笑了,卻不是開心的笑,而是帶著無奈和苦悶的微笑。“王爺現在待我其實是出於一種愧疚。桑側妃滑胎後,如雪便不見了。所以桑側妃滑胎之事多於如雪有關。如雪不見,小豔自盡,這裏麵的貓膩,又有誰知道呢?桑側妃身子?剛好了一些便匆匆離府,這說明她是傷了心了。這府裏除了王爺,還有誰能傷她的心呢?所以桑側妃離府,多半與這件事有關。而王爺幾日來,先是日日往外跑,這幾日雖自己沒去了,卻也讓馬三日日出去,還帶著大包小包前往,說明王爺根本沒有忘卻她,王爺現在隻是還沒想出解決的辦法罷了。”寶羽一口氣說了好多,說得水芝啞口無言。
男女之間的感情,水芝沒有經曆過,所以說不出對錯來。也許王妃是對的,但是即便是對的,她也不能看著王妃頹廢下去,王妃這幾日才有了些好轉,而原因就是因為王爺對她的關注。
主仆二人聊了些話,夜就深了。
寶羽最後說得便是:“水芝,也許我該為王爺做些什麽了?”
水芝不解,寶羽也沒有解釋,轉而讓她服侍自己睡下了。
第二日,棠豐從朝堂回來,神色凝重,麵容不善。
順德立於一邊不敢多說,今個在朝堂上,李公、周公不願告老還鄉,兩人還以先王壓王爺,讓他生氣。
棠豐一心想要整頓這息國舊習。特別是這些老臣,倚老賣老,總是阻礙變革,這次昌北的饑荒就是因為他們不願接納將昌北的主導經濟從農業轉變為礦業的建議。昌北地勢奇特,土地貧瘠,能夠耕種的農作物不多,若能發展它的優勢產業礦業,那昌北在發生幹旱時,也能到周邊購買糧食,救助災民,而不至於發生了暴動,到處搶掠。
這次回來後,棠豐早就想好要借機整頓,怎料發生了青桑的事,將此事擱置了。
現如今,雖然青桑的事還沒解決,但此事卻也不能再拖了,所以棠豐籌謀了幾日,決定勸退幾位老臣,這當中就屬周公最為古板,所以棠豐先拿他下了手,隨之,這一建議被李振邦等人所抵製,一度陷入了僵局。
今日,他們幾人更是拿出先王的遺言來壓他,要他聽勸聽諫,不得嫌棄排斥老臣。
棠豐雖然氣惱,但又不能造成過大的對立麵,隻能暫時緩滯,到朝堂後麵獨自思考新的辦法。
而就在此時,李振邦又來要求見見女兒,讓他頗為不痛。
其實像李振邦這樣的老狐狸怎會不知道棠豐當初帶著李惜柔回府來的用意,這才過了多久,?又來提看望之事,棠豐隻覺可能李惜柔還是借機向自己的家人求救了。
棠豐忽然覺得頭痛欲裂,此時,他好希望青桑能夠在身邊安慰他,給他信心。可惜再揉完太陽穴後,棠豐睜眼,不得不接受青桑已經離開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