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暴雨已至(補5.17二更)

蒲府此時相當不太平

迷了心智的百姓已顧不得尊卑禮儀,聚集了一些人在蒲府門前叫囂一些烏合之眾更是趁機拿石塊水袋等扔進府中

所有的蒲府家奴都手持木棍,守在門口嚴陣以待Hxe

對峙了一會後,人群中有人不耐煩地叫了聲:“命都快沒了,還顧忌什麽,衝進去把那妖女捉出來”

人群開始沸騰

蒲府雖是二品大員的宅郜但蒲繼年一向低調,家丁不多,一會兒的功夫便開始抵擋不賺但他們都還忠心,拚了命的保護著這宅子和這宅子裏的人

“小姐,你不能去啊”雪盞顧不得身份,緊緊拽著青桑

“桑兒,現在你去了也無用,他們已經失了理智”三娘窒也勸道

“可是,我不能看著他們為了保護我被打啊他們也是有父有母,有妻兒的”青桑指得是那些守在門口的家丁們,剛剛有兩三人被抬進來,渾身是血,慘不忍睹青桑來自一個平等的社會,在她心裏,這些下人也是和她一樣的,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受難,自己在後麵苟安

窒困惑地看了看青桑,默了默,起身說道:“既然桑兒如此說,那三娘就陪你一起去”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萬萬不可,此事不關三娘,怎能讓您陪我去以身犯險?”青設攔道

“你是蒲家的女兒,你的事就是蒲家的事,蒲家的事怎會與我無關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是嗎?”窒說完,牽過青桑的手,堅定地看著她

一向柔弱的窒此時如此鎮定,又如此勇敢,不禁讓青桑刮目相看

兩人相視點頭,大難來臨,彼此的心連在了一起

沒錯,他們都是一家人

兩人坦坦****地走去了門口

門口的廝打聲慘叫聲叫罵聲讓青桑有些害怕,手不禁有些微微顫抖

窒感覺到了青桑的恐懼,暗暗加重了牽在一起的手的力道

感受到窒的安慰,青桑也加重力道表示回應

蒲家的兩名女眷,就這樣大義凜然地站到了這風口浪尖上

正在打鬥的兩隊人,忽而見了兩個女子站了出來,一時竟愣了蒲府的家丁見是家中的娘子和小姐,自是恭敬的站到一邊,而鬧事的百姓則看著兩個清麗脫俗氣質如蘭的女子,有些無措

雙方沉默了一會,人群中有人大聲問道:“你們誰是蒲青桑那個妖女?”

青桑盯著那個問話的人,朱唇微揚,朗聲回道:“我就是蒲青桑!不知尊駕為何說我是妖女?”

對方沒想她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承認了,呆怔片刻後,才應道:“你是煞星轉世,專害世人,這場瘟疫就是你帶來的”

青桑冷哼一聲,說道:“我若是煞星,今日你聚眾鬧事,針對於我,我定第一個禍害了你這個獐頭鼠目的家夥”

對方受了威嚇,有些氣急,指著青桑罵道:“大夥都聽著了,妖女承認害人了,大夥衝上去捉了她祭天”

百姓們互相看看,不知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竟沒有立即衝上去那人見眾人猶豫,氣急敗壞地又要發話煽動,卻見一眾千牛衛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將鬧事的百姓圍在了中間

“是你帶頭鬧事?”赫炎趕來時就看出與青桑對話的這人便是挑事的領頭人

那人一見赫炎的氣勢,便知是個大官,心中怯了,低著頭想往後退去

赫炎一把抓住他的領子,狠狠摔於地上,拔刀便砍了

鮮血飛濺,眾人皆是一片驚呼

窒晃了晃身子,青桑趕緊扶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三娘還是先回房中吧?”

窒定了定神,看著青桑說道:“我陪你”

青桑感動地差點落下淚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瘟疫之事聖上已召集眾多名醫研方製藥,不多時便會有轉機,大夥先行散去聖上已在各城門口擺設了施藥攤,大夥可去領些藥,不要聽一些人妖言惑眾若再有人散布謠言,擾亂民心,就同此人一樣下場”領頭的赫炎扯著嗓門高聲喊道

聚集此處的百姓多為貧苦人家,沒錢沒藥,染了病就是等死,這才受了一些人的蠱惑,前來生事這會見領頭的被砍了,已無了鬧事的心,再聽得皇上下令施藥,更是一窩蜂地往四處跑去,生怕去晚了領不到藥

蒲府門口終於安靜下來,隻剩得一片狼藉

青牲膝行禮謝過赫炎

赫炎回了個禮說道:“小姐放心,聖上既讓我來扁蒲府安全,蒲府上下自不會再有損傷”

“多謝將軍了”青桑又屈膝謝了扶著三娘轉身進了府中,回頭又看了看赫炎,隻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似是告訴她一切放心感激地朝他笑了笑,扶了三娘進去

她和赫炎的幾次交集都有些箭弩拔張的味道,這次反而有了患難與共的默契看到赫炎敬忠職守地守護著蒲府,青桑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進了院中,青桑一邊吩咐丫鬟秀娥和雪盞去準備定驚茶,一邊命祥叔去給受傷的家丁醫治待一切安排妥了,這才坐下歇了歇

窒喝了茶,緩了緩氣,才心有餘悸地說道:“剛才真是嚇人,滿地的血”

青桑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那場麵想起來就害怕,但她知道,此時不是心軟的時候,若那人不死,死得可能就是自己,於是說道:“那也是不得已的做法”

窒點了點頭,說道:“是艾若不是赫將軍及時趕到,我都不敢想象會怎樣”頓了頓,又說道:“隻是我不明白,這瘟疫通常都是起於汙濁之處,這皇宮一向與世隔絕,此次竟成了發源之地”說完,又抿了口茶

青桑聽了,靈光一閃,也覺得奇怪若是說宮裏的瘟疫是外邊不慎傳入的,倒是正常但此次卻是宮中先起,且過了多日才在民間傳播開來,這實在蹊蹺宮中有了瘟疫自是要封宮的,豈會讓這病害流入外麵?

青桑看了看窒,見她仍在喝茶,剛才之語似是無意所說,卻點醒了夢中人聯想起近日關於她的流言,以及剛才挑事那人目標直指於她,青桑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

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