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石亭綠茶
沒過幾天太平日子,城中的瘟疫更厲害了,家中的一個下人出府置買物品,回來後竟也病倒了,沒出兩天就死了。[`哈十八小說`]
而在城中四處派送的藥物似乎沒有起到一點作用,病死的人數與日俱增。
人心又開始浮動。
藥物救不了他們,沒有了希望,隻能將一切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事情上。於是,又不知從哪裏傳出了此場瘟疫是太子怨氣不散所致。太子成親之日被害,舍不得美嬌娘,抑鬱難平,故而需用讓準太子妃一起入葬,才能平息了太子的怨氣。
青桑聽聞後,冷冷笑道:“真是變著法子的不肯放過我。”
如此一來,那些危在旦夕的百姓們又有了新的盼頭,那就是將青桑陪葬,以化解太子的怨氣。隻是自有了那次在蒲府門口的教訓後,眾人倒沒來鬧事。但私底下卻也是通過各種途徑向上傳達民意,希望皇上能夠準了。
當京中的一些官員也有染上病後,這些朝中大臣再也忍不住了,紛紛上奏要求將青桑給太子陪葬。
蒲府眾人皆是悲愴剽竊人生全文閱讀。
鄭氏看著青桑消瘦的小臉,發出陣陣悲歎:為什麽這些人就不肯放過青桑呢。
青桑對此則異常冷靜,她已經想明白了,這肇事之人不把她的小命弄沒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死,她怕,但她更怕棠?中了那人的計。
她已看出棠平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計想將她置於死地,就是為了逼迫棠?,激怒棠?。若是皇上下令將她處置了,棠?定會全力相救,到時抗旨不遵,違背聖意的罪名就重重地壓在了棠?身上,棠平正好可以借題發揮,再說出自己與棠?早有私情,已暗通曲款之事,將棠?一竿子打到底。
因而,此時青桑最為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棠?。她極想給棠?通個消息,讓他不要上當,保住自個要緊。但卻沒有辦法。
要是棠?去了四明行宮就好了。青桑感歎道。然,大難之時,皇上依然堅守在宮中,作為成年的皇子自是不能貪生怕死,何況,不管是出於父子親情還是借機表現,留下來都是應該的。
這天,府上忽然來了個特殊的客人——曇照大師。
原來,皇上遍尋名醫,早派人去普濟寺請了曇照,怎奈曇照大師喜四處雲遊,一直未在寺中。昨日回寺得知京中瘟疫之事,馬不停蹄地便來了。
入了城,進了宮,聽了聖言,再去查看了染病之人的狀況,心中已是明了。又聽聞民間的流言蜚語,要青桑陪葬。頓時想起曾給這蒲家三小姐相過麵。於是,請了聖恩來到這蒲府。
青桑隻聞曇照之名,卻未見過,這會見了竟是個約莫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雙目炯炯有神,臉型剛毅,顯得果斷而又睿智。而且,青桑有些疑惑,覺著有些眼熟,但青桑絕對是第一次見曇照。大概是人有相似吧!青桑這樣想。
曇照見了青桑,並未多繞圈子,也未顧忌她身邊還站著鄭氏、雪盞、秀娥,當眾直接說道:“小姐可想解這萬民之苦?”
青桑微怔,說道:“此病來勢洶洶,弄得民不聊生,若是能解,青桑自是十二萬分的願意。隻是不知大師言下何意?”稱這麽個年輕人為大師,青桑還真是覺著便扭,她一直認為曇照大師一定是個頭發胡須皆白的得道老和尚呢。
曇照說道:“此災並非天災,而是人為,若要解災,還需人力。”
“人為?”青桑不明白。
“小姐無需多問。隻需記得需要解除這個災難,定要尋得一人,此人名喚夢娘。”曇照說道。
“夢娘?大師可否告知此人在何處?大師為何要告知我此事。”青桑愈加糊塗了,不明曇照為何要將此事告知於她,直接告訴皇上不就行了嗎?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曇照說完這句,便躬身行了個佛禮,轉身走了。
“大師還未告訴我為何要告知於我呢?”青桑朝著曇照的背影喊道。
曇照頭也不回地走了。
青桑無奈地歎了口氣。
“真是個怪人。”雪盞上前扶著小姐,幾人也轉身朝府中深處走去。
“夢娘?如此毫無頭緒讓我從何找起。”青桑嘟囔道。轉而又問身邊三人:“你們可曾聽說過?”
雪盞、秀娥皆是搖頭,隻有鄭氏呆呆地看著前方,似沒有聽見青桑的話。
“三娘身子又不利落了嗎?”青桑關切問道。
鄭氏回過神來,尷尬說道:“是有些累了,我先回房歇息了廢物三小姐:特工狂妃最新章節。”說完,由秀娥扶著快步先走了。
青桑也覺有些累了,又不明曇照何意,隻得先回了房中。
晚飯過後,青桑正在房中讀書,忽聽雪盞急匆匆跑來說:“小姐,老爺回來了。”
青桑倏爾起身,驚喜道:“真得?”
“恩,在書房呢。”雪盞重重點了點頭。
青桑扔下書就跑出了房間。
喘著氣推開書房的門,果然看見父親蒲繼年正坐在書房的小榻上發呆。
“爹爹可回來了!”青桑喜出望外地撲了過去。
蒲繼年也一把抱過青桑,心疼說道:“我兒受委屈了。”
青桑聽了,多日來的委屈、恐懼、無奈頃刻間絕了堤,毀了苦苦築起的堅強之堤,由著淚水傾然而下。
蒲繼年任由她在懷裏哭了好一會,才輕輕推開她,說道:“這幾日,為父在宮中,也是寢食難安。幸而聖上恩典,今日準了為父回家探望。”
青桑擦了擦眼淚,說道:“現瘟疫盛行,宮中又是源地,桑兒也是日日擔心爹爹。爹爹不懂醫術,不知聖上此次招爹爹進宮所為何事?”青桑問了心中疑問。
蒲繼年舔了舔略有些幹裂的嘴唇,呢喃道:“聖上有要事要為父去做。”皇上交待他的事事關重大,他自然不能與青桑說,隻得敷衍道。
青桑看著父親憔悴的模樣,很是心疼,說道:“爹爹可要注意著身體。”
蒲繼年點了點頭,說道:“多日不見我的桑兒了,讓為父好好看看你。”
細細打量了一會,無比寵溺又淒涼無比地說道:“桑兒又瘦了。定是被這幾日的事折騰的。為父無用,保護不了你。”
青桑嫣然一笑,寬慰道:“桑兒很好,爹爹不必掛心。”
蒲繼年欣慰地笑了笑,端了榻上幾案上的一杯茶,對青桑說道:“桑兒,這是聖上念我幾日來辛苦,特賞得石亭綠,為父知你素喜品茶,你嚐嚐?”
青桑接過喝了一口。
“茶香清甜,入口回味,果然是好茶。”青桑笑盈盈地說道。抬頭卻見蒲繼年一臉悲戚之色,眼裏似還有淚珠滾動。
“爹爹,你怎麽了……”青桑開口問道,話音未落,就覺腹中一陣劇痛,嗓眼一甜,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爹爹,你……”青桑捂著肚腹,不解地盯著父親。
蒲繼年老淚眾橫,痛哭說道:“桑兒,為父沒用,為父對不起你。”
青桑絕望地看著父親,淚水滴滴打落在羅裙上。再也支撐不住,青桑慢慢從榻邊滑落到地上。
蒲繼年撲過去緊緊摟住青桑,哭著說道:“桑兒,桑兒,不要怪爹爹,七殿下說唯有如此……”
七殿下,棠?,剩下的話青桑已聽不到了,她的耳邊響起另一個哭喊聲,“姐姐,不要怪我,我隻有這麽做,王旬才不會揭發我……”
棠?,是他讓父親下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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