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寬的臉色此刻變的極為猙獰,厲聲說道,“來人,把齊林先給老夫拿下。”
周滔兄弟率人上前,準備拿下齊林,這個手下甚至都沒有碰到齊林的衣角,就被齊烈一掌震開,“誰敢碰我的爹,我讓他現在就去見閻王。”
齊烈向來是隻桀驁的飛鷹,齊烈的手段,向來淩厲,不似南宮寧、上官浩般溫和,這些洛家棋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齊烈這樣一說,居然無人敢上前。
齊林乘機說道,“左家棋向來是我洛家棋的盟友,左老掌門也是老掌門的世侄,今日當著左家棋人的麵,我齊林要給老掌門報仇。”
齊林此刻早就撕開了平時淡定的麵具,用手一指著洛明寬,“大家看清楚了,是他洛明寬,殺凶弑父,這樣的人,怎配統領洛家棋,怎配呆在這掌門的位置上。”
齊林這話一出,前場驚駭,眾人雖說當年對棋王洛耀添和大少爺洛明豐的相繼去世也頗為懷疑,可是畢竟事情過去那麽久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有證據的。
洛纖雪第一個站出來為洛明寬正名,當然洛纖雪是有自己私心的,她是最不希望洛依寒成為洛家掌門的,洛纖雪認為,她洛依寒一旦成為洛家掌門,她大房在洛家可能就再無立足之地了。
洛纖雪陰測測的說道,“齊叔,造反就是造反,不用拿這樣的借口來給爹撲髒水,想我洛家對齊叔也不錯,齊叔是受了那賤人的蠱惑嗎?”
洛依寒此刻明白了齊烈父子的良苦用心,他們興許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他們父子心中很清楚,一旦她請到了紅帥,洛明寬一定也會明白,自己可能已經完全知道真相,依洛明寬的性格,他不可能放過自己。
如今齊烈父子這一反,他們早就沒有後路了,自己怎麽能無動於衷呢,老實說,洛依寒從未想過要做洛家棋的掌門,可是如今她是停在杠頭上,如果她不努力,那齊烈父子的性命,怕是?
更何況,洛依寒也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為洛耀添報仇。
此刻,自己剛奪得靈棋,左家人又在場,再加上洛明寬剛剛作出那等傷害洛英豪的失民心的事情,這倒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
想到這裏,洛依寒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衝著洛纖雪回道,也衝著整個洛家棋人回道:“齊叔說的沒有錯,我爹他確實殺了爺爺和大伯。”
“哈哈,”洛明寬狂笑起來,“你這賤丫頭,居然這麽有野心,為了想做掌門,居然連這樣大逆不道的理由都說的出來。”
洛依寒怒視不可,許久以來,第一次,她的憤怒的情緒如此外顯,“大逆不道的人是你,你為了掌門的位置,殺害了爺爺和大伯。”洛依寒又轉向趙廣清說道,“趙叔,你相信寒兒嗎?”
洛依寒深知,趙廣清在洛家棋的地位德高望重,所以爭取到趙廣清的支持很重要。
趙廣清在洛家棋多年,焉能不知道洛明寬的為人,可是趙廣清深深知道,老棋王不在後,洛家棋表麵中幹,實際風雨飄搖,缺少一個震懾人心的領軍人物。
趙廣清也深深的知道,洛明寬不是一個很好的領軍人物,可是為了洛家棋的興旺,他隻能選擇默默輔助洛明寬。
對於老棋王和大少爺的莫名死去,趙廣清不是沒有過懷疑,可是這凡事都是要有證據的。
之前,洛依寒請到紅棋的時候,趙廣清在心中已經在狂熱的呐喊,洛家棋有望了,居然出現一個幾百年難遇的奇才。
那一瞬間,趙廣清甚至看到了洛家棋的希望所在,看到了有個閃耀的星星在洛家棋上空亮起……
“寒兒,什麽事情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你沒有證據,不能胡說,”趙廣清的話倒是中肯的。
“趙叔,沒有證據我敢在這裏這樣說嗎?”洛依寒的眼神中閃動的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決絕。
接著洛依寒轉身麵對著洛家棋眾人,“我手中有爺爺留給寒兒的手稿,那手稿清楚的記錄了我爹如何害死大伯和爺爺的。”
洛依寒這話一出,洛明寬臉色變了變說道,“你這個不孝女,怎麽可能,你怎麽可以這樣陷害你爹。”
洛依寒冷笑,爹爹以為寒兒一定拿不出這份書函,因為在爹爹害死了爺爺和大伯之後,早就派人把寒兒、二哥和我娘的住所翻了個底朝天,確定沒有發現爺爺的信函和棋譜這才善罷幹休。可是爹並不知道,女兒把這信函藏到了一個爹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方。”
洛依寒說完,向站在洛雲聰身後的智遠兩兄弟招招手,示意他們把轎子抬過來。
轎子被抬到了洛依寒麵前,洛依寒從轎中取出她藏在轎中的洛耀添的遺書。
這下洛明寬有些悶了,洛雲聰的這頂轎子天天在他的眼皮底下出出進進,洛明寬居然不知道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在洛雲聰的這頂轎子上,真是百疏總有一漏,洛明寬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洛依寒居然把東西藏在這裏。
不要說洛明寬想不到,就連洛雲聰自己天天坐著這頂轎子出入,都不知道洛依寒居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自己的轎子裏。
洛依寒把洛耀添的遺書遞給了南宮寧,南宮寧接過看了看,臉色越發凝重,他被函件遞給了趙廣清說道,“趙叔,你看?”
趙廣清接過信函看了看,合攏了信函,趙廣清的臉上的表情始終未變,誰也不知道趙廣清此刻心中想的是什麽。
洛明寬此刻卻先發製人了,冷笑道,“齊烈,你以為就憑你手中五分之一的勢力就想顛覆本掌門,簡直是癡人做夢?”
“誰說他手裏隻有五分之一的勢力,本仕和上官浩的手中,也有五分之一的勢力,”有個鏗然有力的聲音在現場響起,正是南宮寧。
南宮寧居然公然也反了,這確實出乎洛明寬的意料,這樣一來,洛依寒這邊的勢力驟增,居然擁有了洛家棋五分之二的勢力。
洛明寬氣的臉都歪了,“南宮寧,本座這些年對你不薄,也努力提攜你,你這忘恩負義的敗類。”
“忘恩負義的敗類應該是你吧,”南宮寧毫無留情的反擊,“老掌門對你多麽的疼愛,大少爺對你多麽的兄弟情深,可你是怎麽對他們的。”
“周滔,把洛依寒給老夫抓起來,”洛明寬沉聲說道。
右炮王周滔和左炮王周京手中也有五分之一的洛家棋勢力。
洛明寬這樣一叫,周滔倒是有些左右為難,這不隻是個酒色之徒,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家夥。
公然站在洛明寬這邊吧,周滔向來看到南宮寧和齊烈頭疼,他看到這兩人害怕,他似乎不敢公然和南宮寧他們作對。
可是站在南宮寧他們這邊吧,周滔又不敢當麵得罪洛明寬……
周滔左右搖擺,有些為難。
現場有個憤然的聲音響起,“周滔,你敢為難南宮寧,姑奶奶我閹了你,”是洛麗蘭,洛麗蘭成親後已經從刁蠻的大小姐變成了潑婦。
不過洛麗蘭這一招似乎還蠻管用,周滔看看洛明寬,看看南宮寧,始終沒有動手。
洛依寒有些意外的看了洛麗蘭一眼,這個大小姐怎麽轉性了,這樣的時候,不正是打壓自己的好機會嗎?
同一時間,洛麗蘭正好往洛依寒的方向看來,第一次,洛麗蘭看洛依寒的眼神沒有敵視,至少那是一種正常的眼神……
周滔的隔岸觀火,讓洛明寬有些恐慌,他轉身對趙廣清說道,“廣清,幫我收拾她們。”
“我看,我最該收拾的人是你?”趙廣清一字一字說道。
洛明寬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胡亂的說道,“廣清,你這是幹什麽?”
“我幹什麽,我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可憐老掌門一世英明,卻生了你這麽一個畜生,”趙廣清的臉上現出心痛和憤怒的神色。
“廣清,你聽我說,你別信那丫頭,那丫頭是報複我這些年沒好好對她娘,”洛明寬的心不斷的下沉,他當然知道趙廣清的反戈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我可以不信那丫頭,可是那信確是千真萬確的,是老掌門寫的,我心是糊塗,可是我的眼睛沒有糊塗,可憐老掌門啊,沒有死在敵人的掌下,卻死在你這樣的畜生手裏,”趙廣清的聲音無比的沉痛。
“我信那丫頭,不是全因為這封信,而是因為這丫頭不僅會王者閃電手,還會魔幻棋譜,這些都是老掌門交給她的,而且老掌門在這封遺書上,寫的清清楚楚,這封遺書出現在江湖之日,就是洛依寒小姐繼承掌門之時,”趙廣清說完,舉了舉手中洛耀添的那封遺書。
“廣清,你不能這麽對我,”洛明寬此刻麵無死灰,他知道如果連趙廣清也站在了洛依寒這邊,那他真的是大勢已去了。
“哼,”趙廣清嘴中哼了一聲,別過頭,似乎連看都不想看洛明寬了。
而齊林接下來宣布的一件事情徹底讓洛明寬失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