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不要說洛明寬說這樣的話,就是洛明寬眼睛稍微瞪一下,洛依寒都會嚇的不敢多說什麽。

可是現在的洛依寒怎會輕易放棄,如果她和洛雲聰就這麽走了,那以後她們就更難翻盤了。

“爹爹,你怎麽就這麽急著趕我和二哥走,難道你怕我和二哥贏了你們?”洛依寒反將一軍,讓洛明寬啞口無言,如果這樣,洛明寬還趕她們走的話,那就隻能說明洛明寬的害怕。

洛明寬是又一次的感受到了洛依寒的犀利。

這下,沉不住氣的人又跳了出來,洛麗蘭那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爹,這兩個人是瘋了,這棋院裏嗎?都是自己人,既然她們喜歡出醜,爹爹就成全她們吧,免得她們跑到外麵去出醜。”

洛明寬氣級,扔下一句話,“這裏的人,無論是下棋還是比武,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就自己隨意挑選一個吧,”洛明寬心想,這對兄妹莫不是有病,如果說下棋,洛依寒是不行,可是洛雲聰畢竟還學過幾年棋,估計勉強能應付幾下,可是這比武,洛雲聰腿腳不便,連正常人的生活都無法適應,至於那個洛依寒,根本就沒有練過武,這兩個人簡直在找死。

聽了洛明寬的話,洛依寒緩緩一笑說道,“謝謝爹,那就先比下棋,讓二哥來,我來幫二哥找個對局的,”洛依寒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突然指著左仕趙廣清說道,“依寒就幫二哥選趙叔吧。”

洛依寒此話一出,更是激的洛明寬又驚有怒,這不,又有人搶在洛明寬前麵出了聲音,這次說話的卻是洛纖柔,“爹爹,你看她們這不是存心攪局嗎?這二哥的本事估計就連小妹都下不過,居然還挑戰趙叔,這真可笑了,依趙叔在江湖上的地位,怎麽能和二哥下呢?如果爹爹同意,這不是也下了趙叔的麵子。”

洛纖柔說話比洛麗蘭有水平多了,她這一捧一貶,惹的現場的眾人連聲附和。

左車王瑞清附和說道,“二小姐說的極是,這似乎不太合適?”

聽到大家的意見,洛明寬當即沉下了臉,“胡鬧,換個人,怎麽能讓廣清和雲聰對弈呢?”

“爹爹,你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的人,你該知道,你說了那樣讓女兒隨意挑選的話之後,女兒自然可以挑選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包括爹爹,自然也包括趙叔,可是如今女兒選了,爹爹卻出爾反爾了,更何況,即使在趙叔這裏,二哥輸的頭破血流,那也是女兒和二哥的選擇,絕無怨言,”洛依寒正色的說道。

果然洛依寒這番理論震住了洛明寬,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樣的話,居然還能從洛依寒的嘴巴裏說出來。

最後還是左仕趙廣清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那就老夫和聰兒對弈吧,老夫還記得,前些年,聰兒還是有些下棋天賦的,可惜聰兒天生異常,不過老夫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樣和聰兒對弈,即使贏了聰兒,對聰兒也太不公平,那就這樣吧,老夫讓聰兒兩車。”

趙廣清在棋院德高望重,他自己都同意了,他說的話自然沒有人會再有異議,更可況,趙廣清讓兩車,對於一個無名小卒來說,讓的也不太算多,棋院的好多人都曾經看到趙廣清隻用單炮就把一個上門挑釁的人殺的抱頭逃竄。

“我和二哥謝謝趙叔了,”洛依寒眼中流過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現實在一步步的走入她的料想之中,兩車,她和洛雲聰要的就是趙廣清的這兩車。

洛依寒選擇趙廣清是有她的道理的,昨夜她也曾和洛雲聰對弈了一下,洛依寒發現,洛雲聰居然下棋還頗為天賦,可是畢竟久疏棋陣,如果靠洛雲聰正常的手段,要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很困難。

洛依寒卻也清楚自己的優勢,中國象棋發展了千年,在現代有很多棋譜,那上麵記載著很多古代沒有的棋局,包括開局,中局和殘局。可是這些記載,在古代是根本沒有的,洛依寒就不相信,這古人棋下的再好,也不可能知道現代的棋譜。

然而洛雲聰的棋藝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那如果要贏,就隻有一個辦法,出奇製勝。所以在來棋院的路上,洛依寒就偷偷的告訴了洛雲聰一個別開生麵的進邊兵開局。

雖然洛雲聰心中很驚異洛依寒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可是他亦明白重生後的洛依寒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也就不多問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就算全世界要害他,寒兒也不會害他。

洛雲聰和趙廣清開始對弈,趙廣清執黑棋,洛雲聰執紅棋,一般情況,紅棋先行。

洛雲聰走的正是洛依寒教他的邊兵開局,洛雲聰拿起來9號位的紅兵,走了一步。

洛雲聰這步棋一走,全場嘩然,因為這一般的開局,無非就是當頭炮、跳馬、飛象之類了,那在棋院的人看來,是最傳統也是最完美的開局。

而如今,洛雲聰居然會選擇邊兵開局,這在這些人看來,簡直是棋類白癡才會走的棋子。

洛明寬有些不忍在看,這洛雲聰看來比他想象中的更為白癡;

洛英豪微微皺了眉頭,有些暗自替洛雲聰著急;

洛纖雪、洛纖柔姐妹臉上已經掛上一抹冷笑;

洛麗蘭表現的更為明顯,如果不是因為觀棋需要安靜,她那譏諷的聲音早就冒了出來。

洛雲聰一心在下棋上,自然沒能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可是洛依寒卻看的一清二楚。

現在就讓她們笑吧,她們輕敵,趙廣清自然也會輕敵,輕敵就是大忌,下棋,不單單是技術的較量,還有其它很多綜合的因素。

洛依寒相信,僅僅是這個邊兵的開局,就已經擾亂了這些棋類高手正常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