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寒猜到了有些話,石鏡俠或許不想讓南宮寧和齊烈知道。
便讓南宮寧和齊烈先下去。
“石叔,你說吧?”南宮寧和齊烈一出去,洛依寒便說道。
“寒兒,你剛接手洛家棋,對你意圖不軌的人很多,公主也會受些牽連,屬下的意思是讓神箭軍留在洛府。”
“石叔,寒兒很感謝你在關鍵時間救了娘,可是有些話寒兒已經讓娘告訴你,石叔就不必重複了,”洛依寒的聲音有些冷,石鏡俠居然對這樣的洛依寒有了幾分敬畏之心。
“保護公主和郡主,那是屬下的職責所在,”石鏡俠知道,洛依寒這是下了逐客令,可是石鏡俠海還想做些最後的努力。
“石叔,你要知道,這裏是洛家棋,我不允許外麵的勢力摻雜進來,這樣會影響洛家棋的團結,”洛依寒鏗然有力的說道。
這是直接的拒絕了,石鏡俠的心中卻是一片喝彩聲,這個小郡主的思維不是一般的清晰。
既然是這樣了,石鏡俠也沒有什麽好多說的了,“那小郡主,屬下帶了他們先回去了。”
“嗯,”洛依寒點點頭。
石鏡俠先退了下去,此刻石鏡俠的心中另外一個想法油然升起,複國這個念頭在他心中從未泯滅過,可是世子洛雲聰畢竟有些殘疾,性格也有些微軟,什麽都聽小郡主的。這樣看來,恐怕隻有這個小郡主能擔綱這樣的重任,帶領樓雲人重新奪回自己的國土,至於將來誰做樓雲國的皇帝,石鏡俠倒是沒有這方麵的偏見,小郡主既然能做洛家棋的掌門,自然也能做女皇。
石鏡俠走後,洛依寒坐在書桌前發呆,看來,自己接手洛家棋,那隻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還有很長,很複雜的一段路要走,既然選擇了支持龍翼,那就是公然和朝廷作對了;而洛家棋這裏,還需要整頓,很多人神仙丸還沒有戒掉;還有就是石鏡俠,洛依寒早就猜到石鏡俠心中的那個複國夢,恐怕不是輕易可以放下的。
洛依寒越想越亂,開始有些心煩起來,洛依寒暗暗告誡自己,暫時先放一放,不然自己會想的瘋掉……
“篤、篤、篤”居然是有人在敲書房的窗子。
“誰?”洛依寒輕輕叫了一聲,有些警覺起來,這個時候,南宮寧和齊烈都應該回去了,這麽晚了,是誰?
洛依寒皺了皺眉頭,走到窗邊,打開窗子,窗外的人卻驟然伸出一隻手,拉住了洛依寒的胳膊,“啊,”洛依寒驚叫起來。
“寒兒,別怕,是我,”有個醇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居然是左亦辰。
“你怎麽來了?”洛依寒又驚又喜,喜的自然是左亦辰的來了,戀愛的男女,一日不見,還如隔三秋呢?
可洛依寒驚的也是,左亦辰怎麽來了?洛依寒猜到龍翼在策劃著反攻洛陽的事情,左家棋作為龍翼最有力的後盾,左亦辰肩上的膽子也不清,左亦辰這個時候跑來,洛依寒擔心會誤了正事。
“你說我怎麽來了?”左亦辰從窗子飛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左亦辰就是一個令人窒息的長吻,吻的洛依寒有些意亂情迷,久久的,左亦辰才放開洛依寒,洛依寒的嘴巴才有機會說話,“我問你怎麽過來了?”
“我想看看你,”左亦辰的眼底,是溫暖的笑意,哪有往日半分冰冷的模樣。
“問你正事呢?”洛依寒假裝生氣的樣子。
見洛依寒這般臉色,左亦辰這才正色的說道,“我辦完事,急著趕去中軍大營想看看你,可是我一回大營,秦暢就搞告訴我,你先會洛家棋了,我意識到你可能會有些危險,我趕過來想看看,能幫你嗎?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寒兒你這麽能幹,已經化險為夷了。”
聽了左亦辰的話,洛依寒這才知道,原來左亦辰趕來並不全是兒女情長,而是來救她的。
即使左亦辰沒有救到她,洛依寒的心中,也是如灌了蜜糖一般甜,因為那已經夠了,她已經看到左亦辰的付出了。
左亦辰坐在榻邊,洛依寒靠在左亦辰的肩頭,是的,無論她多麽堅強和睿智,在心愛的人麵前,她始終是個小女子,靠上左亦辰肩頭的那一刻,洛依寒喃喃出聲,“亦辰,我好累。”
左亦辰一把攬過洛依寒的肩頭,“寒兒,再忍耐一下,等表哥大局已定的時候,我陪你一起遊曆山河,看日出雲海,我們一起切磋棋藝好嗎?”
“嗯,”洛依寒微微的笑了,她的眼前突然出現這樣一付場景,夕陽畫滿了天際,把半山的平台染成一付淡淡的紅色,而她和左亦辰坐在山中的石桌前對弈……
那一瞬間,洛依寒對那種平淡生活的渴望突然如此強烈,希望是一種最好的良藥,剛剛想的心煩的腦子此刻似乎舒緩了很多,或者隻有在左亦辰的身邊,洛依寒整個身體是完全放鬆的,她真的覺得好累,竟然靠在左亦辰肩頭睡著了。
“寒兒,”左亦辰感覺到身側的女子突然不動了,輕輕的叫了兩聲,沒反應,一側身,左亦辰把洛依寒放到自己大腿上。
少女沉睡的容顏是如此出塵和美麗,左亦辰仿佛永遠也看不厭……
定言三年,冬。
龍翼的“叛軍”對洛陽城進行反撲,朝廷的大軍守著洛陽城如同甕中之鱉,龍翼大軍切斷了洛陽城中所有和外界的道路,圍攻半月後,洛陽城中終於斷水斷糧,缺水少糧的日子,軍隊的戰鬥力大大降低,幾場惡戰下來,朝廷的30萬大軍變的隻有10萬。
主帥程前無奈,知道固守隻會死路一條,帶著餘部準備突圍。
至於突圍的路線,程前首選的路線自然是洛家棋的宣古道。
這是為什麽呢?程前為什麽不從左家棋的盤古道上走,而要從洛家棋的宣古道上走呢?
其實是因為,程前心中有些懼怕左亦辰,即使程前不是江湖中人,程前也知道,這左家老二是個非常可怕的人物。
而洛依寒,程前接觸的不多,心中總是有些輕敵,總覺得一個女流之輩,應該不足為懼。
程前哪裏會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洛依寒是個比左亦辰更為難纏的人物……
洛依寒率領著洛家軍,早就在宣古道上守株待兔……
當程前狼狽的率餘部來到宣古道口的時候,前方的一列人讓程前呆了呆,為首的少女一身綠衫,膚光勝雪,眉目如畫,赫然就是洛依寒,洛依寒的身側站了洛家棋的一幹領軍人物,南宮寧、齊烈、上官浩等……
“洛掌門,放了本帥不行嗎?”程前自然知道此刻宣古是他唯一的生路,就算不為自己,也為跟著他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這些士兵,程前不得不低頭。
“元帥真的覺得元帥的命掌握在洛家棋手中嗎?”洛依寒的聲音在透骨的寒風中顯得異常清冷。
“洛掌門這是什麽意思?”
洛依寒從容的用手指了指程前身後的那些傷痕累累的士兵說道,“程元帥,你看看你身後的這些士兵,都是跟了你南征北戰很多年,你忍心把他們都送上絕路嗎?”
“洛掌門這是什麽意思?”程前變了臉色。
“程元帥也是聰明人,依寒的話程元帥聽不懂嗎?”洛依寒反問道,又說道,“即使我現在放了元帥,元帥以為,回到紫金,你們會有生路嗎?不要說這些士兵,恐怕就連元帥自己的命也無法保住,元帥不會不記得,定言初年春,袁野將軍帶兵去西域平亂,結果沒有成功,回紫金後不僅僅自己丟了性命,還連累的一家老少幾十口,落個滿門操斬;定言初年秋,外城國搶我邊陲重鎮,駐守邊疆的童瀾將軍率兵奮力抵抗,終應寡不敵眾而丟了城池。結果怎麽樣,童瀾將軍一身戎馬,最終卻落得個斬首示眾的的慘狀,這一切的一切,程元帥難道不知道?”
洛依寒的話很犀利,可是不得不承認,洛依寒的話起到了極大的效果,洛依寒話未來落音,程前的那些士兵已經發出竊竊私語,有人說,“小的不怕死,如果讓小的為國捐軀,小的絕不會紮一下眉頭,可是如果回去是這樣的死,小的?”
底下一片戚然,這個士兵是勇敢的,事實上,程前的其他手下也有這種想法,隻不過都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罷了……
可是此刻,他們的心是動搖的……
這些人的心裏,洛依寒早就猜到了幾分,洛依寒繼續說道,“朝廷的這些兄弟們,翼王爺愛民如子,你們不想跟著這樣的君王嗎?”這簡直就是赤luoluo的煽動。
可是不可否認,這些士兵被洛依寒說動了,他們前行的腳步停了停……
“程元帥,往前是死,不如回頭?”洛依寒定定的看著程前。
洛依寒這樣清澈的眼神讓程前有些惑然,這個少女的身上有種怎樣的力量?為什麽?他的心在動搖。
“你讓本帥做個叛徒?”程前的內心是掙紮的。
見程前問出這句話,洛依寒猜透了幾分,程元帥是動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