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已經離開，洛河還沒說什麽，便聽秦夏說：“你們認識？”
“嗯，鄰居家妹妹。”
原本隻當她隨口一問，誰料接下來的話讓他心下一涼。
“這樣類型的女孩，跟你更合適。”秦夏說。
她說得很認真，洛河明白這不是她的反話或是客套的托詞。
秦夏比他大三歲，她更喜歡成熟些的，他知道。今天的約會好不容易爭取到，卻又因“局裏有事”這樣一句，約會還沒怎麽進行便將她送了回來。
他裝作平靜道：“所以呢。”
秦夏皺皺眉：“沒什麽，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那我們的約會？”
秦夏思忖片刻，說：“我現在還有公事要處理，不方便招待，我們改天再約，可以嗎？”
洛河點頭：“好。”
他眼看著她跟那個副隊邊討論邊一起進了審訊室，走廊空寂下來，連帶今天跟她相處的所有時間都像泡沫。
但不必擔心她會毀約，他知道，秦夏說出口的承諾，就一定會履行。
明天是周末，不用考慮喝醉會影響給那群小屁孩看病，洛河開著車，思考該去哪家酒吧買醉，忽然就看見路邊熟悉的身影，靠在一起坐著的不是桑如和她的小男朋友又是誰？
噫，還親！怎麽高中生都比他會談戀愛？
洛河在他倆旁邊停下，開了車窗道：“一百塊，走不走？”
桑如睜開眼，忽而笑了，對周停棹說了句：“你哥來了。”
周停棹沉默不語，又聽旁邊人起身說了句：“坐霸王車，走不走？”
“你沒錢，你男朋友有就行了。”
周停棹被兩人輪番逗弄，卻又不能做出任何反抗，憋得胸口發悶。桑如心情倒是好，拉著周停棹雙雙坐進後座。
洛河怒道：“你們還真把我當司機？”
“不然呢？”桑如說，“副駕駛留給嫂子。”
洛河這才偃旗息鼓，繞開秦夏的話題問道：“所以你們怎麽會在警察局？”
桑如側頭看向周停棹：“你說。”
周停棹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車廂裏頓時被洛河的笑聲環繞：“哈哈哈哈哈原來是掃了你們的黃啊！”
“都說是誤會了！”桑如拍拍他的椅背，“好好開車！”
洛河笑著笑著就頓住，恍然回過神道：“那不就是你們破壞了我跟她的約會嗎？”
兩人無辜地：“啊？”
“她接到電話就趕回來了，我們電影還沒來得及看，”洛河冷笑兩聲，“原來是來處理你們的事，嗬嗬。”
“男人有工作重要嗎？”桑如說，“你覺得呢周停棹？”
周停棹忽覺脖子上架了把刀：“……沒有。”
這個答案看來是讓桑如滿意的，她拉過他的手，百無聊賴地玩起他的手指：“聽見了吧洛河。”
周停棹任她玩，心裏暗想，看來得趕快得到原諒才行。
洛河持續性輸出冷笑：“你們小情侶肯定是站在一邊的。”
他隨即把車在路邊停下，說：“給我下去！”
桑如：“？”
“行，那我自己下去。”他說完隨即真打開車門下了車。
周停棹說：“我去把他追回來？”
桑如抬眼看他：“為什麽要追？”
“我們雖然會開，”周停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說，“但年齡目前還不能上路。”
桑如看看他，忽然笑出來，抬頜指了指窗外。周停棹順著看過去，隻見洛河進了路邊一家便利店。
“他去買東西了，這寶貝車他怎麽可能不要。”
周停棹“哦”了一聲，旋即閉嘴再不發一言。
自打跟她說了實情，自己就好像說什麽錯什麽，戰戰兢兢反倒不知道怎麽討她歡心。
這時聽見桑如說：“看來你挺適應現在這個身份的。”
“嗯？”
“遵守未成年人的規則。”
周停棹分不清她是在說剛剛的對話，還是其他的什麽，總歸聽起來意有所指。
桑如見他不說話，便又開口道：“當然，成年人的規則也是。”
周停棹怎知她的用意，說：“規則存在的本身就是為了讓人遵守，不過，也用來……”
桑如：“用來打破。”
周停棹看著她晶亮的眼，想法在此刻同頻。
車門一響，洛河開門看見他們，“喲”了一聲：“怎麽司機都走了你們還不走。”
桑如：“買了什麽？”
洛河係上安全帶：“酒！”
“哦，”桑如說，“沒意思。”
洛河忽然認真道：“你們還小，早戀無所謂，別的事，不該做的別做，懂？”
周停棹：“嗯。”
桑如笑笑：“還挺像個哥哥。”
洛河發動車子，“嗬嗬”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