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
奉天放下手中的書本,覺得乏了,剛準備躺下,門外一聲短促足音傳來,奉天猛地抓住床邊不離身的劍,門外那人悠然推開門。
看清來人模樣,奉天隻覺得手腳都僵硬了,不知作何反應。
“你竟然還是親自來了。”奉天沒有花去太多時間接受這個意外。他挑起嘴角笑著道,“這麽晚過來,倒是頗引人遐想。”
“我勸你不要對相國大人出手,他是忠良之臣。”方靜施麵容冷清,目中帶著傲氣。
“你半夜爬牆過來,就是為了給屈軼求情?”
方靜施皺眉冷聲道:“求?摘掉了麵具,我便不是大興的將軍,你不必拿你的皇子身份壓我。”
“好,我不會讓屈軼死,你滿意了?”奉天低笑一聲,“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方靜施嗤笑一聲,抬頭望著他:“噢?那我要你安安分分,不要再來爭這個皇位,你肯麽?”
奉天搖搖頭:“如果我當不上皇帝,就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麽?”
“你。”奉天直視著他,方靜施皺著眉看著他。
“你妄想。”
“我是不是妄想,現在還說不清楚。”奉天冷笑一聲,眼中意味深不見底。
“殷園待你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可是你竟然如此與他針鋒相對。”方靜施別過頭,“江山怎能認你這種權欲熏心的小人為主?”
“你錯了,這一切注定都是我的,我為何不要?隻要我想要的,也注定都是我的。”
奉天說著,語調目光都是平靜。
方靜施咬牙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是他的。”
這每一字每一句落在奉天耳中,無疑痛到了心裏。奉天低頭冷笑:“那是過去。”
方靜施見他神色異常,一時也收了聲。半晌挑眉道:“既然你今日答應了不殺屈軼,那麽就要保護好他,別讓別的什麽飯桶給殺了。”
“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要加點利息。”奉天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方靜施的手,將他按在胸口,吻了上去。
方靜施瞪著眼睛,狠狠一掌將他推開,道:“下流!”
奉天邪邪一笑,“我答應你的要求,你給我一點回報不算吃虧吧?”
方靜施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轉身一個飛身出了奉天的房間。
夜色深濃得化不開,奉天頂著夜色披著長衫向院外走去。陌飛雲迎麵走來,身後緊跟著十幾個精銳護衛,見奉天出來,連忙跪地行禮。
陌飛雲伏地跪著,聲音卻如往常一般平靜。“屬下失職,請二殿下責罰。”
奉天走上前,直視陌飛雲的眼睛,沉聲道:“起來。”陌飛雲身體一僵,起身垂手立著。“把頭抬起來。”
“啪”的一聲,眾人幾乎大氣不敢出。陌飛雲嘴角滲出血跡,半邊臉頓時紅腫。
“屬下知罪。”
奉天冷哼一聲,又是狠狠一個耳光落在陌飛雲另一邊麵頰上。“今天的事,我饒了你,可是不要讓我看到還有下一次。”奉天知道陌飛雲的身手,想要攔住方靜施並不難,可是他輕易地相信了方靜施的來意,敞開了大門讓他進來。
“屬下明白。”陌飛雲仍是沒有半分表情,平靜道。奉天看著他,突然覺得心口發堵,看著陌飛雲沒有任何表情的紅腫麵頰,便不覺怒上心頭。
“你們都退下。”奉天衝陌飛雲身後揚了揚下巴,看了一眼陌飛雲,轉身回房。
“統領。”身後的影衛低聲叫了一聲。
“你們各自做好各自本分,府裏不得有半點異動。”陌飛雲立著不動。
“是。”護衛們互相看了看,一個個消失在夜色中。
陌飛雲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站了多久,隻知兩條腿已經麻木,夜間的露水濕了層層衣衫,身上異常冰冷。陌飛雲覺得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疼,嘴裏甜腥。玲瓏遠遠看著他,卻不敢走過來,也沒有吭聲。許久才端了湯水離開。
一陣夜風驟起,吹起了一身寒意。陌飛雲低低吐了一口氣,像是歎息。
天色漸漸泛起藍色,東方變成魚肚白的時候,奉天起了身,早就候在屋外的玲瓏在門外道:“殿下可要起身?”隻聽見屋裏應了一聲,便招呼著奉天更衣洗漱。玲瓏看著奉天的臉,和平日也沒有什麽兩樣,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口。奉天卻開口道:“你想問什麽?”
玲瓏絞著衣角,低聲囁嚅道:“昨晚陌大哥一直站在院外,一動不動,剛剛奴婢過來,依舊還站在原處。奴婢不知道二殿下為何罰他。”
奉天搖頭,平淡道:“我若說從未罰他,你信是不信?”
玲瓏一怔,越發不解。“奴婢鬥膽,奴婢不信。哪兒有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的道理?”
奉天玩味的點點頭,“這世上就有一種人,就愛和自己過不去。”說完推了房門出去。
晨光微曦,陌飛雲微微抬起眸子,奉天負手立在他身前,皺眉看著他。陌飛雲垂首,身子僵冷麻痹。
“你每日清晨不是都要早起練劍麽,今日陪我練劍。”奉天活動了下肩膀。陌飛雲覺得喉嚨有些幹啞,便沒有開口,去取了奉天的寒鐵寶劍。
寶劍拿在手裏,光潔鋒利。
奉天把玩了片刻,振臂舞了起來,劍光如虹,如行雲流水,淩厲卓然。陌飛雲看著,一陣失神。奉天清喝一聲,飛身襲來,劍鋒直逼要害之處,陌飛雲回身避開。抽出佩劍,橫檔於身前,噌的一聲撞上奉天襲來的劍身。
陌飛雲覺得手上一麻,再加上一動不動站了一夜,手腳僵硬,氣息不穩,手中劍斷成兩截,他抬頭靜靜看著奉天刺來的劍,從奉天淩厲的目光中看到了殺氣。他一怔:他到底把我當成了誰?
劍尖抵上陌飛雲的脖子,血順著劍刃滴下。陌飛雲靜靜站著不動,麵色不改。奉天收回劍,別過頭道:“怎麽?想死?”
陌飛雲沉默。一道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陌飛雲身體一僵,奉天靠過來,食指滑過傷口,帶來一陣刺痛,奉天冷然一笑,將沾上鮮血的手指塞進陌飛雲嘴裏,撬開他的牙關撥弄他的舌頭。
“你越是這樣,我越想讓你吭聲。”奉天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話,讓陌飛雲心頭一緊。
“二殿下想聽屬下講話,屬下不敢不講。”
“我不要你講話,你就沒話對我說了,是吧?”奉天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陌飛雲的唇。
陌飛雲身子一顫,奉天今天確實和往日有些不同。按常理,奉天是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奉天收起手中的劍,看著陌飛雲。
陌飛雲耳中一陣耳鳴,看見奉天嘴唇動著,卻聽不到他說什麽。待到眼前一黑,覺得身上輕飄飄的,他閉上眼睛,強忍著不適,卻聽奉天道:“跟我回房。”
陌飛雲皺了皺眉,睜開眼看著奉天向房間去了,深吸一口氣跟上前去。陌飛雲躺在那張大**,頭腦失去知覺,眼前一陣暈眩。他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前一刻看見戰場上紛飛的戰火和掉落的盔甲,下一刻又看見年幼的奉天蜷縮在陰暗的角落啜泣。
一雙手在身上遊走,就像是被一條大蛇纏住不能脫身。大蛇爬過的地方火燒火燎,兩條腿之間細嫩的密處被揉捏的生疼,陌飛雲茫然睜開眼,看著奉天咬住他胸前挺立的殷紅,他努力鎮定,卻越發迷惘起來,身子越來越熱。
陌飛雲仰頭□□一聲,像是哀歎。奉天停下動作,雖覺得陌飛雲有些不對勁,可是那一聲,卻瞬間將他引燃。難得一見的美景,豈能輕易放過?
陌飛雲渾身像著了火,那條大蛇沒有放過他,鑽進嘴裏,想要鑽進他的喉嚨,想要進入他的身體吃光他的五髒六腑。陌飛雲想要咬住,卻怎麽也合不上嘴。那大蛇磨得他直想作嘔,陌飛雲皺著眉想要推開。
奉天見他想要推開自己,也是驚訝了一把。陌飛雲從來不會反抗。“既然上麵不願意,那就換下麵。”
陌飛雲哪裏知道,身上纏著的大蛇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長大了的小鬼。聽到奉天的聲音,陌飛雲睜開眼,看著奉天滿臉汗水,身下的部位漸漸被占滿,痛感襲來,麻木的不知道那是疼痛的感覺。
奉天前所未有的被他的一雙眸子鎮住,陌飛雲眼神迷離,緊緊盯著自己,有些迷惘,有些說不出是迷戀還是憎恨的情緒。他覺得那雙眸子比他見過的任何的娼妓都要□□。陌飛雲低吟一聲,喃喃道:“……屬下……知罪……”
奉天覺得好笑。他動作快得驚人,身體的快感將他淹沒,就連身下的人什麽時候昏迷過去都不知道。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陌飛雲這一昏迷,就是兩日。
奉天看著榻上躺著的陌飛雲,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多年,陌飛雲似乎從來沒有生病過,況且是像今天這樣暈過去,當然,他沒有把持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奉天低頭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過是一條不再健壯的狗,現在病倒了罷了,有什麽可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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