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道:“那夏侯賢弟你的意見呢?”

夏侯正金道:“唉,別提了,你們說這叫什麽事呀。正如上官老哥所說的那樣,現在相應的重要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甚至就連一些重要的證供都沒有留下,這讓我們從何計議呀。”

宋傑道:“不錯,正是這個理,咱們現在就算是想要尋根問底、從頭徹查恐怕也是無從下手呀。”

就在這時,在一旁的天霸突然冷冷的說道:“這還有什麽好說的,雖然趙進那個狂徒已經死了,而且那些相應的當事人也大都畏罪自殺了。但是這擅闖禁宮、濫殺無辜、甚至殘殺皇太後的罪行,卻是明明白白的在哪裏擺著的呢。”

說到這裏,他似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天宗帝,見他依舊是滿臉悲切不聲不響,接著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計議徹查的,既然這個趙進已經畏罪自殺了,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請聖上下旨罷黜了他的楚王爵位。不僅如此,還更是要斬草除根,一舉把他九族都給他連根鏟平,永絕後患!”

聽到這裏,除了忠親王天雄他們父子之外,剩下的諸人可都是猛的心頭一震。

尤其是,生性耿直的燕王夏侯正金,更是再也按捺不住,厲聲喝斥道:“行了,天霸殿下,這原本是我們幾大顧命大臣的禦前議政,聖上讓你在一邊旁聽,已經算是極大的恩典了。誰曾想,你竟然還膽敢如此的放肆,試問你眼裏還有我們幾位老臣嗎?”

見他如此,還沒等別人如何的搭話,就隻聽忠親王天雄聲色俱厲的沉聲說道:“夏侯賢弟所言極是,霸兒你的確是有點太不像話了,你要是再如此的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話,不用聖上下旨,為父我這就命人把你亂棍給打將出去!”

聽到這裏,齊王上官青雲稍稍的沉思了片刻,似有所悟的說道:“行了,天霸殿下也是年輕氣盛、一時激憤而已,夏侯賢弟你也就不要再如何的見怪了。”

天雄道:“不錯,上官老弟所言極是,夏侯賢弟還請息怒,咱們不理他的胡說八道也就是了。這樣,以夏侯賢弟你的意思,應該如何的妥善處置他們楚王府的其他人等呢?”

夏侯正金道:“要是以我的意思,咱們還是應該從大局出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可能的冷處理也就是了。”

天雄道:“願聞其詳?”

夏侯正金道:“畢竟咱們在先前也已經基本上理清了大致的情況了,楚王趙進這一次雖然說是犯了難以饒恕的巨案重罪,但是他現在人也已經不在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很明顯,這所有的一切都極其的詭譎怪誕,很多地方也的確是疑點重重、難以解釋。”

宋傑道:“這倒也是實情,隻是還是那就話,目前相應的當事人大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因此咱們即便是想進行相應的徹查,恐怕也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吧。”

天雄道:“雖然如此,但是咱們要是真的就此作罷,進行相應的冷處理,那就怕難以服眾,無法向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交代吧。”

說到這裏,他似是有意無意的瞄了齊王上官青雲一眼,接著繼續說道:“當然,無論是他們整個楚王府,還是趙進兄弟本人,當年那可都是為咱們天朝立下了赫赫戰功,這一點我天雄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夏侯正金道:“既然忠親王如此的通情達理,那就請你直接表個態吧。”

宋傑道:“不錯,還是請忠親王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咱們大家夥也好再進行相應的討論和補充。”

上官青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那就請忠親王當仁不讓、直接拿出一個相應的方案來吧。”

天雄道:“那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麽說了,那我天雄也就不客氣了。這樣,咱們可以暫且收回楚王府的楚王爵位,但是並不真正株連人家楚王府的相關人等。”

夏侯正金道:“什麽意思,還請忠親王說的更加詳細一點。”

天雄道:“咱們先精選一員重臣,盡快的前去接管楚王府,擔任所謂的代理楚王。而楚王府原有的一幹軍政大員,包括趙進的弟弟那位楚地大都督趙興,也暫且保留原職,以期穩定局麵。”

夏侯正金道:“那之後,以後趙興他們那些宿將老臣應該如何處置,該不會是等事態穩定下來之後,再慢慢的一一剪除吧。”

天雄道:“當然,現在看來,恐怕也隻能是如此了。要知道,那個趙興更是一位桀驁難馴的難纏角色,當時趙進在的時候他自然服服帖帖,但是這一旦他日後再有什麽反複,那恐怕就是真的貽害無窮了。”

夏侯正金道:“既然如此,那何不索性直接讓他繼承楚王爵位,如此一來,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什麽憤憤不平之心吧。”

宋傑道:“這倒也是實情,或許如此一來,他趙興說不定還真就感恩戴德,從此更加的盡忠職守、為國效力了呢。”

天雄道:“其實,這原本也並無什麽不可,但是還是剛才的那句話,那些慘死的無辜之人,尤其是皇太後的那些親朋故舊,他們將會是如何感想呢?”

上官青雲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忠親王你打算推薦誰前去擔任這個代理楚王呢?”

天雄道:“實不相瞞,我打算推薦呼延守平將軍,上官賢弟你認為如何?”

上官青雲道:“這、這按道理說,這位呼延守平將軍倒也的確是當下唯一的合適人選。但是、但是就怕那個趙興極有可能不會買他的帳,說不定還真就會引發一些難以預料的變故。”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要知道,他們楚地的具體情況比較複雜,尤其是、尤其是嶺南和西南方麵的各大蠻夷部眾,更是野性難馴。”

夏侯正金道:“不錯,這的確是個極大的問題。要知道,他們趙氏一族在楚地根深蒂固、勢力龐大,那些蠻夷部眾也大都是畏服於他們趙氏一族的強大威懾力,這才一直甘於蟄伏。但是,這要是一旦他們楚王府易主,恐怕還真就會生出不小的變故來呢。”

說到這裏,他看了忠親王天雄一眼,接著繼續說道:“當然,我夏侯正金絕對的沒有小看呼延守平將軍,他可是昔日僅次於楚王趙進的第二號猛將,這一點我絕對沒有半點的含糊。”

就在這時,那個天霸再次陰風陽氣的嘟囔道:“我說夏侯叔父,您這說到底,還是不同意家父呀意思了。那既然如此,要不索性直接把您老人家調過去,去收拾楚地的那個爛攤子吧!”

聽到這裏,夏侯正金勃然大怒道:“我說,天霸殿下,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是想看老夫的笑話嗎?”

天雄道:“行了,夏侯賢弟,他一個小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麽,等回去之後我自會狠狠的鞭笞於他。好了,既然如此,要不咱們還是請示一下聖上的旨意吧。假如要是聖上也同意愚兄的意思,那咱們就準備讓呼延守平將軍前去接任,要是聖上發對的話,那就直接讓那個趙興接任。”

說到這裏,他特意的看了高高在上的天宗帝一眼,繼續沉聲說道:“這不管怎麽說,畢竟趙進大逆不道弑殺了皇太後,咱們聖上也算是最為直接的受害者。因此說,於情於理,咱們聖上也應該給咱們一些明示吧,”

夏侯正金道:“那好吧,事已至此,看來咱們也是說也說不服誰了,還是請陛下聖裁吧。”

當然,這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最後年僅十歲的天宗帝自然反對他們趙家人,繼續擔任楚王。畢竟不管怎麽說,他母後的死,那個趙進絕對脫不了幹係。

就這樣,最後人家忠親王天雄在眾人實在都無法反駁的情況下,一切都按照他先前所說的那樣,終於敲定了楚王府的相應處理事宜。

然而,這還不算完,等楚王府的事情暫且處理完之後,人家天雄還又把這一次禁衛軍嚴重失職的問題,正兒八經的擺到了桌麵之上。

隻聽他冷冷的說道:“好了,現在咱們該好好的談一下,關於禁衛軍這一次的嚴重失職了吧。畢竟,這要是一開始,他們能夠嚴守禁宮城門,不把趙進放進去,自然也就沒有後麵的那些慘劇了吧。”

夏侯正金道:“不錯,這道理的確是如此,關於這一點,我也正是如此認為的。要知道,這嚴守禁宮,原本就是他們禁衛三營的職責。尤其是,當時楚王趙進已經爛醉如泥,而且還又是強行闖門,他們的確應該立刻緝拿控製。”

宋傑道:“這、這怎說呢,我想那些兵將應該也已經盡力了吧,畢竟那個趙進如此的厲害,而且又是那種癲狂的狀態之下,那些尋常的兵將自然無法阻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