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早先負責圍困三華觀的那一千鷂子營的人馬,則有親兵營的一千人馬暫時替換,而城內的一眾百姓也由親兵營的人進行暫時警戒。
原來人家秦王宋傑早就在進關的途中跟劉彥生交代清楚了,他們這一次進程之後,首先要做的事情那便是先把界牌關內的所有原楚軍和一眾百姓,全部統統的驅趕出去。
也就是說,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決定對整個界牌關進行徹底的大清理,把原有的軍民全部清除幹淨,全部由他們自己人真正的對界牌關實行所謂的“戰時特別軍管”。
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認為是最為穩妥的,既然他們不願意真正的大肆屠殺進行大清洗,那麽也就隻有把這些所有的可能隱患全部驅逐出去,才能真正確保整個界牌關的絕對純淨度。
而且一旦他們的這個大清理完全實施成功之後,那麽他們現在布置在外圍的那些兵馬,才有希望真正進行有效的集中配置,重新對整個界牌關進行更為合理的兵力調配。
如此一來,整個界牌關內外有他們的兩萬大軍嚴防死守,後麵又有那個獻縣縣令劉琦他們的大力支持,即便是漢昌渡口一帶的重兵全部反撲上來,恐怕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奈何他們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白衣軍團的主力軍若要是再適時的從楚西郡發起配合性進攻。
那麽楚王趙興和他的紫衣軍團可就要真的麵臨兩線作戰,局勢可就真正的大大不利了,到時候恐怕他們還真就要靜下心來,好好的聽聽人家秦王宋傑的良言相勸了。
就這樣,在當場稟明秦王宋傑首肯之後,很快陳天意和劉彥生他們便緊急布置了下去,鷂子營和親兵營的各旗各哨人馬也隨著開始緊急調配了起來。
等他們這邊的情況大致穩定之後,陳天意上前請示道:“好了,王爺,其它的事情一切大致安排妥當了,咱們這就先去三華觀那邊,去好好的規勸、規勸那位郝藝將軍,希望他能夠真正的明白咱們秦王府的一片良苦用心。”
宋傑道:“既然如此,那麽事不遲疑,現在就前往三華觀吧。”
但是,就在這時,旁邊的大將劉彥生,再次硬著頭皮勸諫道:“我說王爺,要不您看這樣行嗎,您暫且……”
然而,人家秦王宋傑根本沒有等他的話說完,便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頭:“行了,我說劉大將軍,你的好意本王我實在是心領了。但是,說句實在話,也並非我不相信你們,確確實實在這種特殊的時刻本王的名頭還是有著一定的份量的。”
說到這裏,他伸手拍了拍劉彥生的臂膀,緊接著朗聲說道:“再說了,本王我身邊不是還有你劉大將軍和陳統領你們護衛,更有霍老弟手下的這些虎賁之士,那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嗬嗬嗬。”
劉彥生道:“也罷,既然王爺您如此的豪氣,那屬下還有什麽好說的呢。再說了,即便是我八個大老劉加起來,那也的確不及王爺您的赫赫威名。別說是這界牌關小小的什麽主將郝藝,即便是那位趙二爺和鐵膽陳平他們在此,恐怕也不敢輕易冒犯王爺您的虎威吧。”
宋傑道:“這話可是不能這麽亂說,要知道人家那位趙老二和鐵膽陳平也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至少本王我可是斷然不敢如此的托大,否則這一次咱們也不用如此的煞費苦心,甚至不惜奔襲千裏來這一手了。”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緊跟在秦王宋傑的身後的一個精悍冷峻的山羊胡子老者,突然陰惻惻的插嘴說道:“別人老夫不清楚,但是那個鐵膽陳平,卻是絕對的不容小覷,此人著實是極其的難纏!”
原來突然陰惻惻發話的不是別人,恰恰正是號稱他們秦王府三大內家高手之首的,關中第一刀客——霍一刀。
據說此人原本是橫行西域的一名殺手刀客,向來殺人隻用一刀,而且出刀必奪人命、從不失手,久而久之江湖上就連他本來的名字都忘記了,隻以“霍一刀”的名號相稱。
後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他竟然隱身到了秦王宋傑的身邊,並且心甘情願的做起了秦王宋傑的貼身護衛。
甚至後來有人說,他們秦王府的那三百赫赫有名的“白鎧甲士”,便是這個霍一刀精心培養出來的。隻是他把早先自己的那些做殺手的本領,全部轉化為了做衛士的手段。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隻有真正的殺手,才真正適合做衛士”,或許這便是他們這兩個行業之間的所謂微妙關係吧。
不僅如此,等到了天朝定鼎天下之後,秦王宋傑更是把他從幕後搬了出來,並且委任他為自己“親兵營”的統領之職。
聽到他這麽一說,陳天意趕緊接著說道:“不錯,霍爺所言極是,那個鐵膽陳平的名頭的確頗為響亮。”
原本此處距離那個三華觀也就隻有區區二三裏路,他們一路之上邊聊邊走,沒過多久便已經遠遠的看到了三華觀門口矗立的那麵“楚”字大旗。
敢情,人家紫衣軍團自那次所謂的“南都事變”之後,為了與朝廷的旗號進行相應的區別,他們便自行用起了中間繡有“楚”的紫色大旗。
還別說,這一路行來,界牌關內的那些百姓還真的頗為安分守己,並沒有出現早先大家想象中的那種混亂和**。
更有甚者,有一些膽子較大的生意人甚至已經像往常一樣,已經若無其事的自行開始開門營業、做生意了。
或許他們是大致看明白了,這些突然奪關闖進來的白衣兵將,似乎並沒有要跟他們這些尋常百姓為難的樣子。
而且即便是那些被俘的原有守軍,隻要他們自己乖乖的放下武器、放棄反抗,也不過隻是被簡單的集中看管起來而已,根本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發生。
再說了,人家鷂子營的將官們,也已經再三向他們曉諭了秦王宋傑的“安民告示”,隻要他們安分守己便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
當然,那些相對膽子較小的百姓,自然仍舊是自發的聚在了一起,並不敢有任何的妄動,以免一個不小心再無端由的招惹什麽殺身之禍。
就這樣,關內各處相對空曠的地方,都已經聚集了數量不等的百姓,當然這些人手中都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武器,隻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靜待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與此同時,眼見秦王宋傑的王旗越來越近,原本在各處警戒守衛的鷂子營的兵將,也都在陳天意的示意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種戰術編隊組合。
前麵已經說過了,等一會秦王宋傑一旦成功勸說郝藝他們,放下武器自行撤出界牌關之後,緊接著鷂子營的人馬便要配合親兵營的人,進一步把城中的所有百姓全部“驅逐”出關。
一轉眼的功夫,秦王宋傑他們便已經到達了三華觀近前,隻見劉彥生一催**的戰馬,向前徑直進入到了對方的弩箭射程之內了。
就在這時,隻見他一運丹田之氣,朗聲大喝道:“上麵的兄弟們聽真了,兄弟隴西劉彥生,現任秦王府白衣軍團統軍副都督,請你們的主將郝藝郝統領出來說話。”
他的話音剛落,就隻聽對麵傳出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原來是威震秦地的劉大將軍到了,兄弟郝藝這就出來聆聽將軍的教誨。”
說話間,隻見對麵原本緊閉的大門猛的一下拉開了一條縫隙,從麵還真就走出了一人一騎,而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界牌關的主將郝藝。
敢情,人家三華觀地處高亢之處,早已經從觀內的高塔之上遠遠的看到了外麵的情形,而且也非常清楚外麵的那麵威風凜凜的大旗,應該正是人家秦王宋傑的王旗。
也就是說,這一次突然奇襲攻城的不是別人的兵馬,正是那位“奉詔平叛”的秦王宋傑手下。而且,更有甚者,人家秦王宋傑本人應該也已經到了此處。
再加上,現在人家堂堂的秦王府統軍副都督劉彥生劉大將軍,自己又公然亮相亮出了自己的名號,這就更加證明了裏麵郝藝他們的判斷,外麵正是人家秦王宋傑的王駕到了。
事已至此,郝藝即便是再是如何的惴惴不安,但是到了眼下的這個地步,他斷然也不能再繼續的躲在裏麵做縮頭烏龜了。
要知道,人家堂堂的秦王府統軍副都督都膽敢不顧自身的安危,公然的單槍匹馬進入到他們三華觀的攻擊射程之內,他小小的一個中下級統領,又豈能再扭扭捏捏的像個婦人一般。
真要是這樣的話,姑且不論今日的戰事究竟最後如何結尾,但是他郝藝恐怕今後還真就要顏麵掃地了。
更何況,現在對方人家的最高軍政長官、威震天下的秦王宋傑也已經到了,他如此一個小小的武官自然更是沒有什麽理由不出去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