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親切的拍了拍霍一刀的手臂,溫聲說道:“或許正因為是霍老太過關注小王的安危,這才一時恍惚,出現了這種所謂的錯覺,這應該也是極其正常的。”
霍一刀道:“或許吧,但願一切正如王爺您的猜測。當然,咱們也不能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的確存在,但是人家實在是太過厲害,或者遠超老夫多多,這才能夠瞬間自隱而去,讓我無從追蹤其蹤跡。”
宋傑道:“不會吧,霍老的本領別人不清楚,難道本王我還不知道嗎。不是本王小看天下英雄,霍老您縱然比不上,昆侖山飄渺仙宮的太虛真人和太嶽山風雷觀的風雷觀主這兩位絕世奇人,但是放眼天下恐怕還真的沒有什麽其他人,能夠排在您的名前吧。”
霍一刀道:“王爺您要是這麽說,那可真就是大大的繆讚了。要知道,這武道原本就是猶如浩瀚雲海一般,我霍某人不過滄海一粟而已,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就更別說,這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所不在,就憑老夫我的這點道行恐怕還真的是不值一提。”
宋傑道:“也罷、也罷,咱們暫且不去閑聊這些。那麽以霍老您的意思,接下來,本王我應該如何為之?”
霍一刀道:“實不相瞞,若是依照老夫的意思,王爺您索性直接把您的私章當眾交於劉大將軍和盧主薄他們,然後便由他們兩人全權代表王爺您,進行相應的處置。”
宋傑道:“當然,這樣做倒也並非不可,諒他們界牌關的軍民也不至於多生什麽變故。”
霍一刀道:“不錯,方正王爺您也已經正式亮相了,而且劉副都督和盧主薄他們的官階和聲望,也算是絕對的對得起對方了。要知道,對方現在的那個主將郝藝,不過才隻是一個區區的統領之職而已,這就算是老夫這等角色出去,也足以跟他對等了吧。”
宋傑道:“這話雖如此,但是剛才人家郝藝已經明明點了本王的‘將’了,咱這要是突然再臨時變卦退卻的話,恐怕真就讓人家界牌關的老少爺們小瞧了咱們秦王府了吧。”
霍一刀道:“這有什麽,王爺您的安全第一,不管怎麽說,依照老夫的意思,今天你還是暫且回避便是。這、真要是有什麽意外的差錯發生,那麽咱們秦王府可就真的、真的栽大跟頭了。’
宋傑道:“這樣吧,等會霍老您跟著我一起上去也就是了,反正這隻帶一名隨從,對方也不會如何的笑話本王膽怯吧。”
霍一刀道:“如此看來,王爺您仍舊還是堅持等會要親自上去了。既然如此,那就把咱們今天的這全部的白鎧甲士一並帶過去,由老夫親自帶著他們負責王爺您的周全。”
宋傑道:“不用了吧,咱們是否這也太過有點小心過度了吧,這要是一旦傳揚出去,本王我的、我的顏麵恐怕還真就有點、有點那個了吧,嗬嗬嗬。”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笑,繼續溫聲說道:“要是依著本王的意思,還請霍老您自己陪著本王上去吧。再說了,上麵還有號稱咱們秦王府第一號猛將的劉大將軍呢,有他配合霍老您,即便是對方真的突然憑空殺出來幾十人的殺手團,恐怕也不夠二位伸手打發的吧。”
聽到這裏,霍一刀微微的輕輕歎了口氣,雙眉一皺苦笑說道:“也罷,既然如此,那就謹遵王爺的吩咐。但願,老夫剛才是真的太過緊張,不過隻是虛驚一場而已。再說了,正如王爺所說,有劉大將軍在場,這馬上馬下的殺著我們兩人還真的應該可以應付得過來吧。”
但是,即便是如此,霍一刀仍舊轉過身去,低聲對那幫白鎧甲士的首領特別叮囑了幾句,應該正是對他有專門交代了一些什麽。
果不其然,這邊秦王宋傑和霍一刀還沒有正式動身上前,那些白鎧甲士便悄無聲息的自己四下散開去了。
隻見他們雖然並沒有直接上前,對上麵郝藝他們所在的地方,進行什麽明顯的包圍措施,但是他們三五成群,卻是明顯的把外圍的那些兵將和百姓,有意無意的給阻隔了開來。
如此一來,他們這看似簡簡單單的處置,卻是一下子把外圍的所有人都給漸漸的隔離開來了。
原來,按照人家霍一刀的安排,那就是等會秦王宋傑他們兩人上去之後,上麵的中心位置隻能有早先的郝藝他們三人,以及現在已經陸續到來的那幾位當地鄉紳,其他人那是絕對不能隨意靠近到所謂的可殺傷範圍之內。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上麵三華觀內的那些兵將,也都早已經遵從人家郝藝的命令,全部遠遠的往後退卻到了攻擊範圍之外了。
更有甚者,人家郝藝甚至還主動要求,讓劉彥生派出了親兵,親自進入到他們的三華觀外圍陣地進行實地察看,以確保三華觀軍營內的兵將真正執行了郝藝的將令。
如此一來,霍一刀這才算是終於稍稍的放下了心來,等會這中心位置己方有自己和劉彥生兩大好手,無論是馬上還是馬下都應該能夠從容應對。
而對方不過隻是郝藝一名尋常武將而已,而且根據早先人家鷂子營統領陳天意的介紹,這個郝藝應該份屬儒將那種人。
換句話說,此人應該是那種以智謀擅長的統兵將領,但是這要說起真正的馬上功夫,恐怕也不過爾爾而已。說不定,就連自己手下的一名尋常白鎧甲士都遠遠不如’。
至於,剩下的那幾位郝藝所提名的當地鄉紳,縱然他們身上有點功夫,恐怕也不過就是那種尋常的強身健體、養生之道罷了。
就在這時,隻聽對麵的盧主薄衝著秦王宋傑這邊大聲稟報道:“啟稟王爺,郝統領提名的當地六名鄉紳,除去一名人家實在不願意前來之外,其他的五人全部到場,大家都在等王爺您親自大駕光臨。”
聽他這麽一說,秦王宋傑看了霍一刀一眼,兩人便一摧**坐騎,緩緩向上麵走了過來。
還別說,人家這位霍一刀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老江湖,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他仍舊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別看表麵上,他醉眼迷蒙,像是一個沒有睡醒的幹巴老頭。但是,實際上人家他這一路緩緩上來,早就已經暗中把對方剛剛進場不久的五名所謂的鄉紳,挨個的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隻見,這打頭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胖子,乍看上去這位還真就極像是那種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的富家翁。
仔細看時,這位還真是身胖體寬,一個油光錚亮的大光頭,嘴巴下麵嘟嘟的幾乎都看不明顯他的脖子,一對大號的富貴耳朵,越發顯得憨態可掬,活脫脫的一幅畫中彌勒佛的模樣。
這時再看其他的四位,他們可都是清一色的老者,或是幹淨利索、或是富態凝重,不管怎麽說,一看都應該是那種飽經滄桑的有道長者、
更有甚者,其中的兩位老者一看還就像是昔日的武行中人,這一點僅從他們有意無意間測漏出的那點氣度便可看出。
再次反複的暗自伸量了兩遍,霍一刀的眼光一下子定在哪個為首的中年胖子身上了。
敢情,到了此時,人家霍一刀突然發現此人竟然神華內斂,極有可能是一位深不可測的武道高手。
尤其是,當霍一刀似是有意無意的瞥到對方的雙眼,跟對方不經意的對視的那一刹那間,霍一刀竟然像是突然猛的打了一個激靈。
原來,他竟然似乎從對方有意無意的一瞥之中,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些似乎像是挑釁、又似乎像是嘲弄的意味。
但是,這不過隻是一瞬即逝而已,等到他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剛要準備特意的去捕捉之時,卻又發現自己像是一時之間的錯覺而已。
因為,到了此時,人家那個中年胖子正在那裏自顧自的把弄著自己外套上的扣子,像極了那種乍一見到那些達官貴人,而顯得自己特別拘謹的尋常暴發戶一般。
然而,即便是如此,霍一刀仍舊沒有膽敢有絲毫的大意。
因為像他這種身份的江湖異人,尤其相信自己那所謂的第六感覺,畢竟這一切都是他憑著數十年的刀頭嗜血所換來的經驗。
再加上早先他的那次奇異感覺,更是讓他堅信今天肯定不會如此的平淡無奇,說不定還真就會有什麽驚險之事發生。
不僅如此,到了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從心裏暗自有了計較,那就是今日假如真的有什麽古怪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中年胖子肯定是最值得懷疑之人。
敢情,他在對這個中年胖子特別留意之時,對於其他的四位老者,甚至就連對方的那些主將郝藝,也都沒有放過他們什麽任何的疑點,全部不動聲色的暗自察看了幾遍。
也是巧了,就在這時,他們的那位劉大將軍劉彥生,突然也是不經意的往他霍一刀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