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霍一刀的話音剛落,就隻聽對方為首的那個亓風亓老大冷冷的說道:“霍爺客氣了不是了,如若我們兄弟不是真心畏懼霍爺的血飲殘雪刀,恐怕我們也就不會如此裝神弄鬼的大費周章了吧。”

聽他這麽一說,霍一刀神情寂寥的說道:“算了吧,咱們明眼人麵前不說暗話,看來老夫我還真的是老了,這就連鐵膽先生這麽一名後起之秀都對付不了了。如此看來,老夫我這的虛名看來還真就要折在今日了。”

聽到這裏,鐵膽陳平趕緊上前幹幹淨淨一拱手,然後畢恭畢敬的溫聲說道:“行了,霍爺,別人不知道實情也就算了,但是晚輩我自己卻是心知肚明。這麽說吧,今日如若不是霍爺您愛惜晚輩,而是直接一上來就使出您老人家的血飲刀法,恐怕晚輩我絕對撐不到十個回合之外。”

見他如此,原本一臉陰雲密布的霍一刀突然又紅光滿麵了起來,隻聽他朗聲說道:“久聞鐵膽先生一身鐵骨錚錚、最是光明磊落,今日一見,足見江湖傳聞所言非虛!”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經落入對方之手的秦王宋傑,再次神情寂寥的說道:“罷了、罷了,今日事已至此,無論如何老夫我也算是栽在諸位的手下了。這樣,這接下來你們究竟想要如何,還請幹脆一點,直接劃出道吧。”

但是,就在這時,秦王宋傑突然大聲叫喊道:“霍老和彥生老弟你們大可不必顧忌本王,盡管讓後麵的鐵騎直接一擁上前,把他們這幾個跳梁小醜統統踏成肉泥便是!”

亓風道:“敢情咱們堂堂的秦王宋王爺還真是一位響當當的英雄豪傑,既然如此,那就請霍老和劉彥生將軍下令吧。縱然我們兄弟萬難逃出這數千鐵騎排山倒海一般的雷霆一擊,但是能夠有堂堂的秦王宋王爺相伴升天,那也算是我們兄弟的造化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沉聲說道:“再說了,我們兄弟原本隻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正是昔日的趙大老爺不念我們兄弟的惡名,而把我等視為同胞兄弟一般,從此讓我們堂堂正正的在這世上著實風光了一番。但是、但是……”

說到這裏,他再次停頓了下來,竟然稍帶哽咽的接著繼續說道:“但是誰曾想、誰曾想他老人家竟然無端的慘遭奸人陷害,甚至直到現如今仍舊未能得到相應的公正平反……”

秦王宋傑道:“行了,亓老大,趙老四的事情本王我也的確著實的心痛,但是、但是這不管怎麽說,你們的那位趙二爺也不應該就此作亂、公然反叛朝廷吧。”

亓風道:“你可拉倒吧,我們兄弟不過隻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江湖死士而已,原本也不懂你們的那些什麽朝堂大道理……”

就在這時,已經來到霍一刀近前的劉彥生溫聲說道:“好了,還請亓大俠稍安勿躁,既然現在賢昆仲和鐵膽先生已經占了先手,那還是請諸位派出一位代表,咱們也好心平氣和的就地談判如何。”

到了此時,人家那位主薄盧兆明也早已經在幾名白鎧甲士的護衛下,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霍一刀的身旁,跟大將劉彥生以及剛剛從後麵湧上來的幾位重要文武站立在了一起。

等這邊劉彥生的話音剛落,盧兆明趕緊接著繼續說道:“不錯,劉大將軍所言極是。既然現在的情形突變,而且你們也的確算是稍稍的占了先機,但是這整個界牌關的內外的形勢想必你們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在下還是奉勸諸位能夠真正的認清形勢,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魯莽舉動。”

霍一刀道:“不錯,劉將軍和盧大人所言甚是。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諸位也都是縱橫江南的成名人物、都是威震一方的英雄豪傑,想必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會不懂吧。”

說到這裏,他環視了對方一遍,溫聲說道:“這樣,隻要諸位肯就此把我們王爺禮送過來,霍某人我鬥膽代表我們秦王府的一眾文武,還真就當場答應你們所開出的相應條件。”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當然,還請諸位也不要太過為難老夫,一切都請諸位慎重為好。因為剛才我們盧大人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現如今整個界牌關內外的形勢已經非常的明朗了,你們如若是真的有什麽異想天開的妄想,恐怕……”

但是,就在這時,鐵膽陳平突然哈哈大笑道:“怎麽著、霍老,你們諸位當真還沒有明白過來嗎?實不相瞞,現如今整個界牌關內外的局麵,還真就不是諸位想象中的那樣,嗬嗬嗬。”

聽他這麽一說,霍一刀沉聲說道:“什麽意思,還請鐵膽先生再說的明白一點!”

陳平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請諸位稍稍的清醒一下,也算是給諸位先來上一杯酸梅湯吧,嗬嗬嗬。”

說到這裏,隻見他右手猛的往上一舉,一道藍光帶著刺耳的響聲搖曳而上、直插雲霄。

緊接著,隻見從界牌關兩側的山地和界牌關南麵的高地,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升起了,跟剛才鐵膽陳平所發射的一模一樣的搖曳著藍光的響箭。

而且這還並不算完,突然一名眼尖的白鎧甲士,突然指著那麵界牌關外城的一處箭樓低聲驚呼道:“劉將軍快看,那是不是咱們外城守軍的告急旗語!”

聽身邊白鎧甲士如此一叫喊,劉彥生趕緊定睛看去,他不看則罷、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

敢情,這正是在南邊外城駐守的鷂子營的一名哨官,正在用他們秦軍自己的特定旗語向內城的主將緊急匯報軍情。

而且,從他現在反複揮動的旗語可以明確的讀出,正是界牌關南麵祁淵將軍親自駐守的高地極有可能出現了巨變。

不僅如此,而且還正有大量的情況不明的兵馬,正在浩浩****的向界牌關南門開了過來,在外城駐守的鷂子營的兄弟們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而且,最為令人不安的是,僅憑現在的遠觀,就可以大致的判斷出對方估計至少有上萬人。而早先祁淵將軍的全部兵力,也不過六千人,更何況還要分兵兩側的山地駐防。

無獨有偶,不僅僅是那麵外城上的兵馬打回了告急旗語,而且東西兩側的守軍也緊接著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按照兩側守軍的報告,在東西兩側的山地之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全部都猛的湧現出了大量的情況不明的戰旗。

雖然由於距離較遠,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清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兩側的山地之上都至少有數千人馬,絕非早先己方預計的一千人馬。

就在這時,鐵膽陳平朗聲說道:“怎麽樣,諸位,到了此時,你們是否還依然認為你們已經完全的掌控了整個界牌關內外?”

劉彥生道:“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難不成你們早就已經識破了我們此次整個的千裏奔襲計劃,這才製定了相應的反製計劃……”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說道:“但是,這好像又有點不大對勁吧,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麽不直接把我們拒之關外,偏偏要如此這般呢。要知道,現如今我們也已經憑借著近萬精兵已經占領了界牌關,難道我們就不能據此固守嗎。”

盧兆明道:“不錯,即便是你們真正控製了此處界牌關的兩翼和南麵,並有你們長江一帶漢昌渡口的大批援兵,但是隻要我們牢牢的扼守住這個界牌關,屆時忠親王殿下在得到我們的告急之後,自然也定會派出重兵前來支援。”

霍一刀道:“正是如此,咱們暫且拋開你們現在挾持王爺的事情,就隻是當前的整體形勢而言,想必你們楚軍還並沒有真正的占到上風吧。”

劉彥生道:“不僅如此,隻要咱們這邊的戰事一開,我們布置在你們楚西郡一帶的主力,也便會對你們發起猛擊攻擊。到時候,你們現任的偽楚王,便會真正的明白什麽是兩麵受敵、進退兩難的苦楚了。”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再次的發生了。

隻見那位早已跟鐵膽陳平匯合在一起的原界牌關守將郝藝,突然朗聲說道:“首先兄弟我先自我糾正一下,兄弟我並非是此處的原守將,而是我們趙王爺手下的八大金剛之一,兄弟王辛是也!”

說到這裏,隻見他也是輕輕的一抹自己的麵孔,頓時神奇般的換成了另外一名冷峭俊逸的中年男子。

這要是別人或許還真的並不認識,但是秦王宋傑和大將劉彥生、主薄盧兆明,甚至就連人家霍一刀都可是頓時反應了過來。

敢情,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昔日楚王趙進手下八大金剛中排名第八位的大將王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