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王辛雖然排位在他們八大金剛最末的位置,但是此人卻是和鎮守楚西郡的那個薛冷禪,並列為他們楚王府的兩員虎將,正是昔日楚王趙進手下的兩大得力手下。

看到這裏,劉彥生沉聲說道:“敢情堂堂的大將王辛,今日竟然也跟著他們這些江湖中人,做起了這等藏頭露尾的勾當,還真叫老哥哥我長見識了。”

王辛道:“我說劉大將軍,您就別再這裏挖苦兄弟了。實不相瞞,這一切還真就便是鐵膽先生他們的主意,兄弟我不過隻是謹奉我們二爺的王命行事而已。”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實話給你們說了吧,這一次原本按照兄弟的意思,那就是準備真正的在此界牌關外跟你們拉開陣勢,大家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豈不快哉。但是、但是,我們二爺和鐵膽先生他們實在是不忍心,讓咱們雙方的兄弟們過多的損傷,這才、這才有了今日的這個局麵。”

說到這裏,他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麽,接著繼續說道:“對了,兄弟我作為現如今界牌關內的實際主將,不得不告訴宋王爺和諸位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秦王宋傑道:“什麽意思,但說無妨,無論你們再是如何的算計,本王想必還能承受的住。”

王辛道:“是這樣的,我想到了此時,估計用不了一刻鍾的時間,王爺您鷂子營的絕大部分兄弟們,恐怕就要真正的喪失戰鬥力了。”

劉彥生道:“什麽意思,事已至此,還請王將軍明示!”

就在這時,亓風突然陰惻惻的插嘴說道:“算了,這等下作肮髒之事還是由我亓某人來講吧,反正這從一開始人家王將軍就大為不以為然,而且這一切也的確是我們四個不成器的兄弟親自動手的。”

霍一刀道:“我說亓老大,難道你不感覺你今天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嗎。早先咱們又不是沒有打過交道,你們兄弟那可都是名副其實的冷麵閻羅,向來不會廢話連篇的呀!”

就在這時,那位亓家老二突然冷冷的說道:“霍老師教訓的是,俺們兄弟記得便是,等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好好的在領教一下閣下的血飲刀法,看看究竟能不能把我們兄弟變成名副其實的厲鬼!”

霍一刀道:“好說,既然亓家二爺發話了,老夫日後定然不會讓尊駕失望便是!”

亓風道:“行了,霍老千萬不要跟我這個二弟一般見識,現在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實不相瞞,早先你們先行破關而入的那些鷂子營的兄弟,此時應該都補充飲用過我們界牌關內的井水了吧,嘿嘿嘿。”

劉彥生道:“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們竟然膽敢在井中下毒!”

亓風道:“這有什麽不敢的,你們這聲東擊西、千裏奔襲都做的出來,我們憑什麽就不能在井水之中下上一點小小的毒藥呢?再說了,我們是在我們自己的界牌關內自行下的毒,又沒有人苦哈哈的求著你們破關而入吧。”

陳平道:“好了,亓老大你就別再這裏大肆恐嚇了,實不相瞞,他們四人隻是在井水之中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特製迷魂藥而已,隻會讓飲用過當地井水的兄弟們就此沉睡十二個時辰,等藥勁一過自然也就好了,甚至根本不用服用什麽特別的解藥。”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突然一匹快馬飛快的到了近前,隻見這一位馬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鷂子營的一名偏將。

隻見他根本來不及正兒八經的跳下馬,便搖搖晃晃的強撐著著急叫喊道:“啟稟、啟稟王爺,陳統領、陳統領急報,井水、井水中有毒,千萬、千萬不要再行飲用……”

敢情,這位偏將還真是中毒頗深,因為到了此時他竟然連秦王宋傑依然被對方挾持,他都沒有真正的看明白。

不僅如此,他這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見他自己身子一歪,猛的一頭倒栽了下來。

好在,這早有見勢不好的兵士圍上上去,這才堪堪的接住了他倒栽蔥的身子,沒有真正的直接栽落在下麵的地上。

但是,不管怎麽著,到了此時剛才人家亓老大和鐵膽陳平的話,總算是得到了初步的印證。

如此看來,先前破關而入的鷂子營恐怕還真就應該有很多人中了招了,畢竟他們這一路疾馳至此,並且強行破關,等到了關內肯定會多多少少的補充一些飲用水。

而且,現在又正值初夏時分,此地已經頗為炎熱了,因此這就地打些井水解渴肯定也是極其正常的。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對方早就已經在各處的水井之中投放藥物,肯定也就不會特別的進行相應的水質檢測。

畢竟,他們這即便是從一開始的奇襲到最後的破關而入,充其量也不到半個時辰,在這種情形下對方又會如何的來得及采取這些奇葩的所謂破壞措施呢。

想到這裏,劉彥生沉聲說道:“即便是如此,我們這剛剛進關的數千人馬肯定是沒有飲用過你們關內的井水吧,就是憑借著我們這些精銳人馬,也絕對能夠暫且應付一陣子。”

霍一刀道:“不錯,要知道我們親兵營那可都是百裏挑一的精銳之士,雖然我們隻有三千人馬,但是卻也足以可以支撐到外麵的援軍到來。”

盧兆明道:“更何況,我們的陷陣營現在就在城外不足十裏的位置,隻要咱們關上一旦打了起來,他們肯定便會率先衝進來補充城防守衛。”

王辛道:“非常不好意思,估計就在此時,我的那位七哥鄭庚恐怕早就從兩側山地的側後方突出包抄而至,對你們外麵的陷陣營已經形成了左右合圍之勢了。更何況,我們兩側的兵馬,此時也應該排除了配合兵馬下山,準備對你們的陷陣營進行合圍夾擊了。”

陳平道:“不錯,假如你們陷陣營的那位主將李天一能夠真正見機較早,並且當機立斷下令全軍急撤的話,或許他能保全你們的陷陣營,不至於被我們的萬餘精兵合圍。”

王辛道:“不僅如此,諸位恐怕更加想象不到吧,即便是在現在的關內,我們不僅有這後麵據險固守的兩千多人馬,更是有近萬人的兵將早就已經裝扮成了當地的百姓,混在他們其中了。”

劉彥生道:“此話怎講?”

陳平道:“也就是說,現如今的這兩萬多當地百姓之中,幾乎有一半是我們事先安排的易容兵將,隻是都沒有攜帶什麽明顯的武器而已。”

霍一刀道:“原來如此,難怪早在一開始進入界牌關之後,我便一直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異常感覺,敢情原來是這麽回事。”

陳平道:“其實這樣難怪早先的貴軍陳天意統領,因為他也是先入為主,被咱們天朝一貫的軍製被迷惑住了。也就是說,縱然一開始他有所察覺,但是因為咱們天朝的關隘軍屯製度向來如此,因此關上的百姓有什麽曾經的退役軍人,自然也就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了。”

劉彥生道:“這倒的確是實情,咱們天朝的大半重要軍鎮關隘之上,都多多少少的生活著諸多昔日的老兵。”

陳平道:“當然,這自然也跟人家陳天意統領的一份仁愛憐憫之心有著極大的關聯,不管怎麽說,至少他破關之後並沒有如何的迫害關內的百姓,更是沒有如何嚴格的進行拷問檢查。”

盧兆明道:“這是自然,因為我們王爺早就有過嚴令,無論界牌關上的軍民,那可都是咱們天朝的自己兄弟姐妹,除非對方頑固不靈、拚死抗爭,否則我們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違紀行為。”

陳平道:“實不相瞞,我等兄弟一直暗隱在這些百姓之中,盧主薄所說的這樣我們自然看在眼裏,而且也著著實實的能夠體諒到宋王爺的一番良苦用心。”

秦王宋傑道:“行了,廢話少說,你們還是讓那些暗隱的兵馬都亮個相吧。而且本王今日也把話語放在頭裏,假如、假如一切都正如你鐵膽先生和王將軍所言,那麽本王當會考慮就此下令,讓本王麾下的人馬就此暫且罷戰,接下來咱們直接進入你們趙二爺所企盼的談判環節!”

陳平道:“宋王爺果真是不愧是當時豪傑,當真是剛毅果決、幹脆利索……”

宋傑道:“得了吧,閣下你那些多餘的風涼話不說也罷。一則,你家王爺咱並非是什麽輸不起的人,這點小風浪宋某人還真沒看在眼裏;二則,本王不過實在是不願咱們自家兄弟同室操戈而已,到頭來還是損傷的咱們自家的軍事力量。”

劉彥生道:“不錯,我們王爺所言極是,別看你們現在處處看是盡先機,但是我們要是真的死戰到底,恐怕你們要想全殲我們這兩萬人馬,估計最後也是一個雙雙慘敗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