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單憑這裏麵難聞的黴味,就可以大致的推斷出,這裏麵姑且不論是到底有多大的空間,肯定是很久沒有人進出過了。

甚至可以基本上斷定,這道圓形的門戶也應該是很久很久沒有被開啟過了。

也就是說,這個隱秘的洞穴之中,至少現在應該沒有任何人居住,否者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要知道,從剛才這道門戶自動打開到現在,至少已經有兩刻鍾的時間了,而且這又是在空曠的山野之中,今夜如此大的山風竟然還沒有把裏麵黴味散盡,就可以知道早先這裏麵情況應該是如何的糟糕了。

不用說,這個地方肯定已經是被徹底封存了好長時間了,有人居住那應該是絕對不可能了。隻是如此一來,讓雲在淵難以理解的事情就又出來了,這究竟是誰開啟了這道隱秘門戶。

難不成,就是剛才自己隨意的打開了那個小石匣子,這才引發了這道隱秘門戶的開啟?或者是剛才的那個青衣老者故弄玄虛?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隻不過是一直隱藏在附近的某個地方在暗中觀察著自己,特意等到自己在打開那個小石匣子的時候,這才故意不失時機的打開了上麵的這道隱秘門戶,專門激發自己的好奇心,引誘自己上來一探究竟。

如此一來,倒也是跟那個青衣老者早先所說的那些奇怪話語對應上了。剛才他不是曾經說過什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嗎,敢情他便是因此故意的一步步的故布迷局,引誘自己最終進入上麵的隱秘的洞穴。

另外說不定,甚至就連那對花斑飛豹,應該也正是他的一個重要棋子,隻不過他並沒有如何的點破而已。

這樣前前後後的捋順起來,似乎也就自然的對應上了。

不管怎麽說,現在至少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姑且不論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麽居心,但是至少他應該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惡意。

因為假如他真的想要加害自己的話,那就根本用不到如此的麻煩。早在自己和那對花斑飛豹激戰的時候,對方隻要在旁邊稍加偷襲,恐怕自己也早就折在了人家那對花斑飛豹的利爪之下了。

更別說,人家那位青衣老者的真實功夫絕對應該遠在自己之上,即便是人家光明正大的對陣,自己也絕難幸免。

想到這裏,雲在淵倒是瞬間放心了下來,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惴惴不安了。索性直接一個淩空翻轉,一下子就輕輕鬆鬆的鑽進下麵的圓形洞口之中。

由於這個洞穴的裏麵的光線相對陰暗,雲在淵的夜視本領雖然了得,但是畢竟還是不怎麽方便。

再加上,現在人家雲在淵根據先前的那些分析,已經斷定這裏麵應該是安全的,因而反倒是相對淡定了下來。

於是他一隻手仍舊緊扣著幾粒小石子,隨時預備著裏麵可能出現的一些意外狀況,但是另一隻手卻是從容的從懷裏掏出了火折子,輕輕一劃,眼前頓時明亮了許多。

進入到那個小圓洞之後,雲在淵便立刻發現了一個向下的豎井通道,直接就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好在這條豎井通道並沒有多深,大概也就七八米的樣子。

等到了底部之後,緊接著又出現了一條向北延伸的下行斜坡通道。

雖然這裏麵的空間非常狹小,僅僅也就勉強可以半蹲著身子走下去,但是這當然也難不到人家雲在淵。

到了此時,按照雲在淵的大致推算,那個地方應該是到了那塊巨石後麵的山體之中了,誰也不敢想象裏麵會是什麽一種情形。

然而,當雲在淵真正的走進去之後,卻是著著實實的大跌眼鏡,讓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這裏麵隻不過是一間小小的鬥室,充其量也就四五個平方。

隻見它大致呈一個規整的正方體,乍看起來方方正正,隻是仔細看時卻發現它的頂部卻是微微的向上隆起,周邊也非常圓潤。

再看四下和地麵上,除了剛才他從南麵進入的這個入口之外,全部都是極其光滑的平麵,也看不出這到底像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為故意開鑿打磨的。

隻不過,在頂部卻是可以看出一些細微的陰刻圖案,認真的辨識之後,竟然像極了雲在淵早年間跟那位獨角蒼龍研習過的那種星空星象圖案。

另外,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在這間小小的石室中,赫然還擺放著一張用三塊青石搭就的一張普通辦公桌大小的簡易書桌,和一個圓鼓式樣的青石凳子,如此一來地下的情形自然也就看不大清楚了。

在那個簡易石桌的上麵,隻有一個看起來應該是硯台的石塊,也就普通人的手掌大小,一看就是當地的普通石頭,隻是在中間稍稍有一個凹陷的小窩窩而已。

另外,也不知道是時間確實久遠,還是根本就沒有人真正的把它當做硯台來使用,反正裏麵一點也看不什麽墨色的痕跡。

等到了後來,雲在淵反複找尋了七八遍之後,仍舊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時他就又開始有點急躁了起來,一屁股就不客氣的坐在了那個石凳子上麵,不經意的還伸手去抓了一下那個破石頭硯台,原本他這隻不過是一個極其尋常的動作。

然而,誰曾想,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那塊小小的硯台竟然像是生了根一樣,雲在天他竟然一下子沒有給抓起來。

到了此時,雲在淵暗自心想道:“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這整個石桌子都跟下麵的地麵是一個整體? 按說,依照自己現在的功力,別說是輕輕的把那個硯台抓起來,估計就算是把它一下子捏碎搓爛,估計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果不其然,一把沒有抓起來之後,雲在淵頓時就有點急眼了。 隻見他雙臂一較力,意思是還真想把那張石桌子給它掀了。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如願以償的把那張石頭桌子給掀起來。直到此時,他這才知道敢情這張看似稀鬆平常的石頭桌子,竟然還真的是另有玄機。

果不其然,在反複的又試了幾遍之後,雲在淵他終於發現這其中的玄機竟然就是在那個毫不起眼的破硯台上麵。

緊接著,他端坐在那個石凳子上麵,試著用力上下左右的活動了一下那個破硯台,接下來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就在他用內力下壓並且來回旋轉的時候,突然從他背後猛的傳來了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響,敢情這後麵的石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暗門。

就這樣,再又繼續前行了二十五六米之後,雲在淵終於在前麵遠遠的看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

隻見在入口的頂部赫然有三個古篆字體,雲在淵大致的順了一下,基本上可以確定應該正是渾石殿三個字。

在那裏,他發現了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函。

正是這封信函,讓雲在淵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這份信函正是人家孤雲真人專門留給他這個隔世弟子的。

在這封信函裏麵,孤雲真人係統的講述了一切,他不僅把這個玄玄洞的來龍去脈進行了詳盡的解釋,而且還又把自己早些年的那些經曆進行了相應的概述。

當然這最為重要的,那還是這個玄玄洞裏麵的那三個奇異空間,也就是當初孤雲真人自己所命名的——極樂宮、地獄門和玄真空間。

直到此時,雲在淵這才算是終於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原來今夜所發生的這一切,人家孤雲真人在百餘年前早就已經算定了。

至於那對花斑飛豹了,也正是人家孤雲真人專門用來檢驗自己是否合格的;至於今夜所見到的那個深不可測的青衣老者,也正是專門在這裏等候接引自己的。

而且也正是他故意的把自己一點一點的逗引至此,讓自己成功的進入到這個隱秘的玄玄洞之中,那個小石匣子恰恰也就是開啟這個隱秘的洞口的關鍵所在。

雖然今夜的這一切,看起來都是能夠勉強的對應上了,但是雲在淵依舊有一點極其的迷惑,那就是昔日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獨角蒼龍,他究竟又是怎麽回事?

現在看來,他也絕對並非什麽簡單的江湖異人,隻是這一切,即便是在這封信函裏麵也沒有任何的隻言片語,或許這一切,也就隻有獨角蒼龍他自己真正明白了……

等真正的看懂了孤雲真人的那封信函之後,雲在淵趕緊又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小石匣子,從裏麵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本絹書。

果不其然,這本絹書裏麵的字體,跟剛才那封信函裏麵的字體應該是同出於一人之手,應該正是那個孤雲真人的親筆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