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誌道:“這倒是實情,不僅如此,可能你們大家還真的不大清楚,咱們的這位曹將軍還真的是我的一位遠房親戚呢。”
方岐山道:“敢情你們還有這層關係,那自然是更好了。這樣,咱們現在也喘息的差不多了,何老弟你再堅持一下,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何瑜青道:“放心吧,方老大,我何老二沒事,你們盡管放開了趕路便是。再說了,這反正已經進入到咱們自己的地界了,實在要是真到了不行的時候,那你們便索性把我拉下也就是了,我何老二自然能夠自己摸到前麵的軍鎮所在地的。”
方岐山道:“行了,你也少說的那些不鹹不淡的廢話吧,咱們自家兄弟,我們又豈能如此的薄情寡義。這你實在要是撐不住了,那就索性把老雷你們兩人一並留下,屆時我們再讓前麵的駐軍過來接應你們便是。”
嶽振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就別再耽擱了,還是趕緊的趕路吧,畢竟這眼看就要到下午的酉時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對了,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前麵不遠處應該有一座、有一座叫做什麽臥牛嶺的地方,聽說那一帶好像一直以來都不大安生,常有什麽強人盜匪出沒。”
雷大誌道:“臥牛嶺、臥牛嶺?不錯,我好像也記得聽人講起過,據說此處有一處峽穀最是凶險,的確時常有一些強人盜匪在那裏興風作浪。隻不過,那個地方恰好正地處咱們秦地和楚地之間,正是所謂的兩郡三縣交界的‘三不管’地帶……”
方岐山道:“行了,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緊的繼續前行吧。至於那前麵的什麽臥牛嶺,這真要是一路暢通相安無事那自是再好不過,但是要是一旦真的遇到了什麽強人盜匪,咱們也盡可能的不與他們進行什麽糾纏,隻求以最快的速度強行通過便是。”
嶽振聲道:“這是自然,這樣假如前麵真的遇到什麽不開眼的家夥,屆時方大哥和老雷你們盡管掩護著何老弟往前猛衝,大不了留下我獨自斷後便是。還別說,就他們這些所謂的什麽狗屁強人盜匪,兄弟我還真的沒把他們看在眼裏。”
雷大誌道:“這殺雞焉用牛刀,這種些許的事情,屆時直接交給咱老雷便是,你們隻管繼續前行便罷,還是正事要緊嘛。”
方岐山道:“既然如此,那就暫且說定了,一旦前麵咱們出現了什麽異常情況,那斷後的相應重擔可就真的交由你老雷了。”
雷大誌道:“放心吧,咱老雷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大事交由方老大和嶽老大你們這兩名好手,小事嘛便自然由咱老雷頂上去了,嗬嗬嗬。”
何瑜青道:“不錯,方老大這別忘了還有我何老二呢,別看現在我的確有點不頂用了,但是尋常的強人盜匪恐怕還真的難為不住我何老二吧。”
就這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四人四騎便趕到了剛才嶽振聲所提到的那個臥牛嶺下麵的那條峽穀近前了。
還別說,別看這上麵的臥牛嶺倒並非是如何的高聳險峻,但是它這下麵的這條峽穀還真的倒是頗有那麽點意思。
仔細看時,隻見這條峽穀估計也應該有個幾裏路的長度,曲曲折折的倒也是一眼望不到頭。
尤其是,這條峽穀的兩側赫然都是高達七八米甚至十餘米的懸崖峭壁、怪石嶙峋,而且還頗有點上窄下寬的味道,以至於這整條的峽穀之中光線非常的暗淡。
更何況,現在太陽已經西墜,天色也已經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因此這穀中的光線更是顯得昏暗了。
還別說,就隻是這前麵這條峽穀的地形,還真的的確是那種適合做伏擊的絕佳地形。
這隻要是等人真正的進入到峽穀之中,然後突然兩頭這麽一堵,上麵再隻需要簡單一封殺,峽穀裏麵的人恐怕還真有乖乖的束手就擒的份了。
眼見如此,雖然人家方岐山的確是屬於那種藝高人膽大的人物,但是他仍舊不得不硬生生的勒馬暫停了下來。
簡單的看了兩眼之後,他沉聲說道:“好家夥,此處的確非同小可,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其它的道路,咱們即便是多繞上一點路,我也是實在不願意如此的冒險。”
嶽振聲道:“實不相瞞,兄弟早年間我的確曾經到過此間,這附近一帶還真的沒有什麽其它的路徑。這即便是有的話,那也要多繞上幾十裏的路程,那時間可就大大的拖延了。”
雷大誌道:“要不這樣,我先上去從上麵的峽穀頂部繞過去,去前麵趟趟路。好在這條峽穀估計也就一千來米而已,我到了那一端確定安全之後,你們再帶著何老弟正式進入峽穀便是,這總共也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
嶽振聲道:“我同意老雷的提議,因為咱們四人之中現在單純的論輕身功夫而言,應該老雷是首屈一指的。有他在前麵給咱們趟路和保障,咱們自然也就無須擔心了。”
方岐山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老雷你前麵辛苦一趟吧。”
但是,無論如何方岐山和嶽振聲、何瑜青他們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此間聽聞此言的雷大誌在扭過臉去的那一瞬間,竟然臉上閃現出了一絲的獰笑。
但是,即便是如此,隻見人家雷大誌隻是稍稍的一整行裝,便直接飛身形從馬背之上飛躍而到了前麵的左側崖壁之上,隻見他隻是幾個利索的飛身騰挪,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很快,也就頂多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隻聽峽穀的另一端傳來了他們約定的平安信號。
方岐山他們這一聽到這個平安信號之後,便當即拍馬向前,再也不做絲毫的猶豫,畢竟他們的時間的確是極其的緊張,誰也不到現在秦王宋傑他們那邊究竟怎麽樣了。
要知道,當時他們離開之前,即便是人家秦王宋傑事先發現了對岸的突發狀況,肯定不會再繼續貿然渡橋,自然也就使得對方的那什麽“午時火攻”的惡毒計劃落空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假如這一次巨變的主事之人真的是那個大將孫昺,或者是跟他有著相當的關係,那麽秦王宋傑他們的那兩千人馬的處境恐怕也是極其危險的了。
這別的不說,就隻是孫昺手下的那九千人馬,就已經遠遠的超出了秦王宋傑他們四倍有餘。
再加上,還有後麵長江蒲達敦渡口那邊的原有駐軍,和雲羅江烏雲渡這邊的駐軍,這還沒有算上那些其它情況不明的各路伏兵。
更何況,現在這即便是方岐山他們再是如何的拚勁全力、一路狂奔,甚至這一路之上累死了七八匹的戰馬,但是這畢竟數百裏的路程在那裏放著呢,這已經又是一天多的時間過去了。
算了,秦王宋傑那邊的未知情況現在暫且不去管它,且說這方岐山他們這一頭紮進去這條峽穀之後。
這一開始的時候,還真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他們隻是盡可能的快速前行,但是這剛剛走了還沒有一半,頂多也就六七百米的時候,方岐山突然一擺手示意後麵的嶽振聲他們兩人暫停一下。
眼見如此,嶽振聲一頭霧水的低聲問道:“什麽情況,難不成方老大你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但是這按說不大應該吧,這前麵的那一端自有老雷在那裏把守,而且人家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動靜傳過來呀。”
聽他這麽一問,方岐山雙眉一皺,沉聲說道:“實不相瞞,到現在我自己的確也說不上來這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但是、但是我卻是的的確確的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一些什麽不可名狀的奇怪感覺。”
嶽振聲道:“這、這或許正是方老大你的神經實在是太過緊張了吧。要不我現在就出聲問詢一下前麵的老雷,看看他那邊的情況如何……”
但是,誰曾想,就在他的話音未落之際,就隻聽他們頭頂上方的峽穀左側的崖壁上傳來了一陣陣的狂笑:“方老大,你們這一次就認命了吧,明日的今日便是諸位的忌日了!”
方岐山他們這一聽之下,差一點就失聲驚叫了起來,敢情這位狂笑發聲之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剛剛前去探路的那個雷大誌。
不僅如此,隨著人家雷大誌的話音剛落,就隻聽這峽穀的上麵兩側崖壁之上,緊接著傳來了一陣接著一陣的轟隆隆的巨響。
敢情,這雷大誌不知道是在這上麵布置了什麽厲害的機關,竟然直接想用亂石飛擊的原始辦法,把下麵的三人擊殺當場。
更有甚者,隨著這些大小不一的石塊飛落而下,竟然還又夾雜著數不清的強弩利箭,一並攢射而至。
原來這峽穀上麵的山崖之上,竟然還不止隻有人家雷大誌一個人而已,而是早就應該已經預先埋伏下了相當的人手。
這應該正是等著方岐山他們自投羅網,這才突然現身,看樣子是真的想一下子把方岐山他們三人置於死地而後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