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宇道:“果不其然,一見趙嘉他們的大軍及時趕到之後,人家天靖殿下立即便急令呼延守平將軍他們就此停戰,切莫再盲目的發動強攻。不僅如此,三天之後,他更是急令大軍回撤,還真就命令那個姓曹的分兵一萬,直接交給那個薛老二的一起駐守烏雲渡。”

陳天意道:“怎麽,天靖殿下竟然還敢如此的重用那個薛老二,難道就把怕他再如此的反複嗎?”

宋義道:“其實不然,依照我對天靖殿下的了解,此人如此安排恰恰正是顯示出他的高超馭人之術,便正是咱們常說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宋傑道:“不錯,義兒說的極是。要知道,咱們天朝那可是最忌諱叛軍叛將的,除非是那些真的迫不得已、真心是為了盡力保全自己的手下兄弟們,這才被迫放下武器投降的。否則,這即便是當時沒有人如何的排擠你、針對你,但是時間長了自然也會有人故意的挑你的刺的。”

馮遠征道:“嗯,正是如此。當然,恰恰也正是因為如此,咱們天朝無論文武,向來極少有真正投降的。甚至是寧願選擇戰死沙場、或者服毒自盡,也絕對不會輕易的主動投降。”

李天一道:“這遠的不說,或許當初咱們的那位於先生,便應該是有很大的此類成分在其中吧。尤其是,像人家他那種身份的名士,更是不能容忍有任何的玷汙。因此說,人家於先生他索性一箭雙雕,既重重的震撼到了那個天靖殿下,又正是以死而明誌!”

楊延庭道:“如此一來,那個薛老二自然心知肚明,而且他甚至自己已經絕無回頭的可能,又感恩於人家天靖小兒如此的信任,他自然是會從此死心塌地的為天靖小兒效力了。”

宋傑道:“好了,如此一來,這烏雲渡這邊可就是真的再無什麽懸念了。而且,人家那個薛冷禪和趙嘉也都是極其難得的大將之才,他們自然更是明白此中的利害關係。既然這烏雲渡已經失守了,那也就隻能是固守長江,但求相安無事了。”

說到這裏,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幽幽的說道:“好了,宇兒你還是繼續說說那個界牌關的情況吧,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裏恐怕也是出現了什麽特別的變故,這才如此輕鬆的丟了那個江北第一關隘了呢。”

蔣澤宇道:“不錯,王爺果真是一語中的。那邊界牌關的情況,還真就跟剛才的那個烏雲渡大同小異,這再是如何的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他們內部分崩瓦解的。”

陳天意道:“難道說、難道說那個界牌關也正是他們內部出現了什麽內訌,這才讓進攻的神威軍趁勢一舉拿下的了。”

馮遠征道:“對了,這一次天雄那個老匹夫派出的哪一位大將,該不會是他自己親自統兵上陣吧。要知道,這個老匹夫最是喜歡刺激和血腥,像這種極其難得的機會,他恐怕還真的不會輕易放過吧!”

蔣澤宇道:“馮將軍果真了得,原本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他天雄自己想要親自統兵上陣的,但是卻是被他手下的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才龐士元’給勸阻下了,說什麽他是什麽狗屁九五之尊,自然不能再如此的親身涉險……”

楊延庭道:“既然如此,那麽總不會那個號稱‘屠夫’的天霸小兒吧,這個玩意可是更加的不是個東西,端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說到這裏,他突然啞然一笑,壞笑著說道:“說句實在話,有時候、有時候我還真的有點懷疑,那個天靖小兒恐怕還真的不是天雄那個老匹夫的親生兒子呢,倒是、倒是真的有點像是……”

但是,誰曾想,還沒等他把後麵的說出來,人家秦王宋傑便厲聲嗬斥道:“行了,你楊將軍也算是咱們天朝的宿將老臣了,豈敢如此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再說了,天雄那個老匹夫再是如何的混賬,又豈能把髒水濺到那什麽、什麽的身上!”

楊延庭道:“好了,王爺,算是末將信口開河了,末將就此閉口還不行嗎,嘿嘿嘿。”

宋傑道:“算了,反正現在咱們都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了,本王我也就不再如何的擺什麽王爺的架子了,今日暫且饒過你老楊。宇兒,你還是繼續往下講吧,那一次難不成正是那個‘鬼才龐士元’親自出馬的吧。”

蔣澤宇道:“到底還是王爺神機妙算,那一次正是那個鬼才龐士元親自帶著五萬神威軍,號稱十萬大軍,氣勢洶洶的直撲界牌關的。而且,當時恰恰也正是那個姓曹的重兵壓境,大舉攻占楚西郡的時候。”

宋義道:“如此一來,這還真算是兩路夾攻,來者不善呢。”

宋傑道:“不錯,這甚至就連鬼才龐士元都親自出馬了,恐怕這原本界牌關的主將王辛還真的要頭疼了吧。要知道,這鬼才龐士元何等人物,當世之中恐怕也隻有齊王府的上官大哥,才能夠真正的與之匹敵了呢。”

馮遠征道:“誰說不是呢,甚至就連當年咱們的先帝爺都不止一次的盛讚過此人,說是此人端的是可以真正稱得上‘鬼才’的名號,最是防不勝防、詭計多端!”

楊延庭道:“如此一來,縱然趙興手下的那個王辛也號稱是一員極其難得的大將之才,但是他這次碰上了這個姓龐的,恐怕還真就是頭疼之極了呢。”

陳天意道:“好在,那個界牌關的確堪稱是江北第一關隘,隻要布置得當的話,縱然是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親自出馬,恐怕也要著實的費上一番的腦筋吧。”

李天一道:“嗯,這倒也是實情,反正咱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人家楚王府現在那幫人的厲害。這鬼才龐士元再是如此的厲害,但是人家對方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呀,尤其是人家楚王府肯定早就那在個界牌關加派了重兵吧。”

宋傑道:“那當時界牌關上一共部署了多少人馬,除了那個大將王辛之外,還有其他的什麽大將嗎?”

蔣澤宇道:“據說當時界牌關上原本便駐紮著大將王辛的一萬人馬,後來好像是後麵駐守長江漢昌渡口的那個大將鄭庚,又緊急往界牌關那邊增調了五千人馬。至於其他的什麽有名大將嘛,還真倒是沒有增派。”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當然,據說當時人家趙興手下的那個鐵膽陳平,正準備和大將錢乙從他們的南都城出發,並且還親自帶來了一萬精騎。”

宋傑道:“這就對了嘛,這隻是他王辛能夠抵擋住對方的第一輪猛攻,那麽人家後麵支援的鐵膽陳平和大將錢乙他們真正趕到之後,那麽這局麵可就是真的大不一樣了。”

馮遠征道:“這是自然,這有道是‘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這縱然他們神威軍是由鬼才龐士元親自統帥,但是畢竟人家界牌關上卻是占盡了所謂的天時、地利和人和,甚至這要是人家鐵膽陳平他們的援軍一旦趕到之後,還真的說不好誰會占到什麽便宜呢!”

陳天意道:“不錯,別人或許真的並不清楚,但是那一次卻是兄弟我親自帶著我們鷂子營的兄弟們,真真切切的‘攻上’過人家界牌關的城頭呢。說句實在話,那一次要不是人家關上的守軍兄弟們有意‘放水’,我們還真的很難得逞呢。”

宋傑道:“不錯,這的確是實情。而且就關於那一次的界牌關事件,咱們已故的劉大將軍的曾經反反複複的跟我講起過很多遍,他的意見還真的跟陳將軍基本一致。”

說到這裏,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繼續幽幽的說道:“更有甚者,按照人家劉大將軍的合理推測,那一次假如人家那個鐵膽陳平不是如此巧使連環計的話,而是真正的雙方對抗話,恐怕最後戰敗的依然會是咱們一方,而且可能還是慘敗。”

李天一道:“這個、這個似乎也有點不大可能吧,充其量咱們雙方打個平手而已。縱然咱們不能一舉攻下他們界牌關,但是他們要想真正的大敗咱們,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吧,畢竟……”

宋傑道:“行了,李將軍你就別再那裏寬慰本王了。要知道,當時人家界牌關上可是暗隱著兩萬精兵,而且又有那個鐵膽陳平親自坐鎮統籌謀劃。大家自是可以試想一下,咱們僅僅不過三萬的人馬,即便是再是如何的精銳,恐怕也是萬難在那種情形下取勝吧。”

楊延庭道:“嗯,這倒的確是不爭的事實,畢竟當時的局麵在那裏放著呢。屆時如若要是真的大開殺戒的話,充其量也就是隻有王爺和親兵三營部分人馬能夠僥幸逃脫,那剩下的兄弟們恐怕還真就凶多吉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