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臉色忽的一紅,神色黯然的幽幽說道:“不僅如此,實不相瞞,早先本王我還真的曾經對這位何瑜青兄弟多有猜忌,一直沒有真正的量才適用,這才直到最後他依舊隻是一名尋常的武士。但是、但是這誰曾想、誰曾想到最後竟然是人家他在最為關鍵的關頭……”
說到這裏,秦王宋傑這剛毅堅韌之人竟然一下子稍稍哽咽了起來,不難看出他剛才這的這一番話的確是動了所謂的真情。
眼見如此,蔣澤宇趕緊搶著說道:“當然、當然這一切也不過隻是孩兒我們的大膽猜測而已,或許當時也不過隻是純粹的巧合而已,原本便是人家那個何瑜青無意之間撞倒了對方的陰謀詭計,這才……”
宋傑道:“行了,這世間原本哪有那麽多什麽所謂的巧合,事實便是事實,本王我也沒有什麽好遮掩嘛。”
宋義道:“這樣,二弟你再說說其它的情況,當時人家李爺還說另外的什麽了嗎?”
蔣澤宇道:“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後來那個方岐山方兄弟的事情了。李爺甚至還認為,當時在那個臥牛嶺峽穀的時候,肯定是有什麽人曾經在暗中相助過方岐山方兄弟,否則就當時的實際情形而言,他斷難成功突圍出去的。”
宋義道:“這個、這個我們當時倒是的確沒有任何的其它想法。”
蔣澤宇道:“實不相瞞,據說當初人家李爺當時從咱們秦王府出來之後,便先是到那個臥牛嶺峽穀去親自察看了一番,這才終於大著膽子得出了這個結論呢。隻是、隻是人家李爺他也沒有什麽確鑿的真憑實據,這才沒有如何的親自跟王爺你們提起過這些事情。”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當然,這一切也不過隻是孩兒我閑暇之餘陪著人家李爺閑坐茶話的時候,人家李爺不經意的隨口跟我閑聊談及的。”
宋義道:“如此說來,隻要人家李爺的確曾經這樣說過,那肯定就有人家他的道理,畢竟咱們大家都知道人家李爺絕非什麽信口開河之人。”
宋傑道:“嗯,不錯,或許這正是人家李爺的睿智之處,他之所以假借宇兒之口,恰恰正是人家李爺他的嚴謹,畢竟人家他一代宗師的身份,肯定不會亂說什麽無稽之談的。”
楊延庭道:“隻是如此一來,那麽上官王爺他老人家未免、未免也太有點那個、那個什麽了吧,或許、或許這一切應該正是人家上官王爺的那幾個公子殿下所為呢……”
宋傑道:“行了,本王我明白楊將軍的意思。但是,今日宇兒如此一說,恰恰還真的正跟老夫我的暗自猜想不謀而合了呢!”
馮遠征道:“如此說來,王爺您現在也已經開始懷疑、懷疑這一切應該都是人家上官王爺有意而為之的了?”
宋傑道:“不錯,正是如此。說句實在話,早在當初人家李爺巧遇那個劍奴杜冷杜大劍客的,給本王我傳遞那句告誡之言的時候,老夫我便已經隱隱約約的大致猜測到了。”
說到這裏,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接著幽幽的說道:“要知道,老夫我是真的太熟悉、真的太懂得我的那位上官老哥哥的高深莫測、神龍不見首尾的城府了!”
陳天意道:“這未免、這未免也真的太過不可思議了吧,別說人家楊將軍不敢相信,就是屬下想破了腦袋也不敢如此的想象呀!”
宋傑道:“哼,不僅如此,甚至就連早先人家那位影子鐵衛李大總管他最後終於咬著牙、咬著牙交出了自己手中的總督中都京師的大權,恐怕這一切、這一切應該都是他上官王爺在幕後主持呢!”
說到這裏,他的麵色猛的陰沉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或許你們年輕人真的並不清楚那個影子鐵衛早年間的一些江湖軼事,但是馮兄弟你卻是應該並不陌生吧。要知道,這位李大總管可是昔日堂堂的第二代‘天山刀魔’,這既然稱得上一個‘魔’字,就足以可見此人的可怕之處!”
馮遠征道:“不錯,王爺所言極是。想當年,人家‘天山刀魔’多大的名頭,那可真的猶如是江湖中的一大夢魘。這別的不說,這即便是,後來人家這位被先帝爺的恩師天機老人收服之後,心甘情願的做了先帝爺的貼身侍衛,甚至就連先帝爺都一直對人家禮敬有加。”
楊延庭道:“嗯,這的確是不爭的實情。雖然早先的一些實情我的確並不是如何的清楚,但是後來的一些情況還是非常熟悉的,咱們的這位李大總管的確不同凡響。”
宋傑道:“但是,就是如此一個忠心耿耿、不亢不卑的影子鐵衛、李大總管,他竟然到臨了、到了如此的節骨眼上、竟然如此離奇的放棄了自己應有的那份堅持,難道你們便是真的不曾有什麽相應的懷疑嗎?”
馮遠征道:“還別說,王爺今日您這麽一說,的的確確是透著幾分的可疑、甚至可以說是什麽所謂的詭異。要知道,這要是依照人家影子鐵衛的昔日名聲,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楊延庭道:“說句實在話,這要是依著人家影子鐵衛的名頭,再加上當時他又是牢牢的掌握著中都京師的禁衛三營,最後他如此的服軟,還真的是頗為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呢。”
宋傑道:“不錯,正是如此。實不相瞞,事後本王我的確也再三的反複考慮過,這其中隻能是有兩種比較靠譜的解釋。一是,他的確曾經受過先帝爺的特別交代,讓他在必要的時候,必須一切以當今聖上的絕對安危為主。”
馮遠征道:“嗯,這的確是有這種可能,畢竟人家先帝爺何等的睿智,而且人家李大總管又是絕對的忠心耿耿。假如當初先帝爺真的曾經有過類似的特別交代,那麽人家李大總管在相應的權衡利弊之後,應該是會做出一些適當的讓步。”
宋傑道:“這第二,那自然便是他李大總管早就已經得到了人家上官王爺的某種明確暗示,這才有意的裝作委曲求全的樣子,跟天雄那個老匹夫盡力周旋的。”
陳天意道:“但是、但是這也不對呀,人家上官王爺不是早就已經身患重病、自顧不暇了嗎。否則的話,要是當時人家上官王爺真的站出來主持局麵的話,即便是天雄父子他們再是如何的飛揚跋扈,恐怕也不敢太過張狂吧。”
李天一道:“嗯,正是如此。要知道,人家上官王爺可正是代表著王爺你們整個的外鎮四大王侯呀,縱然當時人家楚王趙進已經出事暴斃了,但是人家他們楚王府的勢力可是依然在那裏呢。”
宋傑道:“當然,這其實也正是本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這按道理說是不大應該的。但是,有另外的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真正的注意到,或者是你們都是忽略到了。”
宋義道:“孩兒要是沒有猜錯的話,父王您所指的應該是他們忠親王府為何一直沒有真正的全力出擊,無論是對咱們還是對人家現在的趙興他們趕盡殺絕吧?”
宋傑道:“不錯,義兒這一次還真是猜對了。”
馮遠征道:“什麽意思,難不成、難不成現在天雄那個老匹夫其實仍是在忌憚人家齊王府,這才一直沒有如何的真正露出他的全部的狼子野心。”
宋傑道:“嗯,老夫深以為然!”
楊延庭道:“還別說,王爺你們這麽一分析,還真的是頗有道理。否則,這要是依照天雄父子和那個鬼才龐士元他們這幫人的陰狠歹毒,他們還真的不應該如此的‘見好就收’!”
宋義道:“既然今天已經把話說到這裏了,反正今日咱們也真的沒有什麽外人,那我也就大著膽子再做一個推測,說不定這接下來倒黴的應該便是雄踞北疆的燕王府了!”
馮遠征道:“嗯,少王爺言之有理,反正咱們現在也已經‘西巡’避禍,天靖殿下也算是真正的入主西都城了,而且那個趙興也已經劃江而治、稱孤道寡了,南邊這也算是暫且相持不下、相安無事了,那麽這接下來恐怕還真的要輪到夏侯王爺了呢。”
宋傑道:“好了,咱們還是繼續聽聽宇兒當前的最新消息吧,說不定現在北邊已經起了禍事了呢。”
蔣澤宇道:“唉,別提了,現在最為重大的消息便是夏侯王爺他們燕王府那邊了。而且,正如王爺你們所推測的一樣,這燕王府那邊還真的出了大大的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