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山道:“放心吧,三爺,屆時我們一定會小心應對,絕不會讓對方真正的把少王爺纏住。”
馬玉寅道:“對了,在三合村那個地方,老夫我早就已經給你們預留了大量的軍備物資。換句話說,那麽後麵撤退之時,隻需要盡可能的輕裝出發便可以了,等到了那裏再進行相應的補充便是。”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甚至就連戰馬,我在那裏也給你們預備下了三千多匹,屆時你們隻管全部一並帶走便是,正好也可以彌補增強一下你們的機動能力。”
夏侯平治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小侄記下了便是。至於那些可能出現的小股敵軍,小侄我也一定會妥善處理好了。要是能甩掉擺脫那是最後,否則我們便索性直接找個合適的地方,設計把他們就地殲滅便是。”
蕭義山道:“不錯,畢竟這是咱們自己的地盤,別看這一路往南大都是平原地帶,但是要想找幾個適合打伏擊的地方,那還真的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馬玉寅道:“也罷,反正老夫我也相信你們絕對有這個能力。隻是,一定要切記,千萬不要讓他們在後麵一直緊緊的咬住你們便是。至於後麵你們如何去做,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屆時你們大可自行決斷便是。”
夏侯平治道:“放心吧,三爺,諒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大股的人馬,我們兄弟應該還是可以對付的。”
馬玉寅道:“對了,最後還有一件事情,我也必須要特別的交代一下。”
夏侯平治道:“三爺但請吩咐便是,隻要是小侄我等做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盡心盡責的。”
馬玉寅道:“算了,不說也罷,反正王爺自會明白,他絕對不會讓這些兄弟們白白戰死疆場的。”
夏侯平治道:“放心吧,三爺,隻要日後我們父子一息尚存,就絕對不會、也不敢忘卻、忘卻這些……”
馬玉寅道:“行了,今日暫且到此為止吧,畢竟這軍情緊急,容不得咱們如何的太過囉嗦。”
就這樣,他們就此各自散去,去忙碌各自的軍務去了。
還別說,對方的這個也連速該還真的一諾千金、言出必行,這三天之內他還真的沒有對雁固關發動任何的一次主動進攻。
當然,他既然如此,人家雁固關上的馬玉寅也樂得讓大家輕鬆一下,你不主動進攻,我也索性不自行挑釁。
隻不過,這平靜隻是單純的表麵現象,其實他們雙方都在暗地裏各自忙碌著,誰也沒有真正的閑著。
果不其然,還真就讓人家馬玉寅猜準了,其實早在前麵的左右兩翼衛城真正失陷之前,人家也連速該早就不動聲色的開始了向外圍尋求其它通道的相應布置了。
隻是,非常可惜的是,在一開始的幾天裏,他雖然接連派出了數十支的小股精銳人馬,但是卻都是毫無收獲。
原來,這一切正如人家馬玉寅他們所說的那樣,人家雁固關上早就已經料到了他們會來這一手,人家也早就有了相應的布置。
這麽說吧,人家馬玉寅不僅加強了數十裏之內的相應巡防,更是在各個烽火台上加派了觀察兵士,嚴令他們日夜二十四小時的加強相應值守。
不僅如此,更有甚者,早在石雲真他們八驃騎正式出發前往支援之前,人家馬玉寅便讓那個絕然和尚以他自己的名義,對燕地境內的各個山頭、各處堂口都發出了“江湖格殺令”!
按照這個“江湖格殺令”裏麵所說的,隻要是那一路的人馬膽敢做出勾結外敵的勾當,那麽整個燕地綠林都會群起而攻之、格殺勿論!
要知道,別看人家絕然和尚已經金盆洗手退出了綠林,但是他畢竟是昔日的燕地綠林總瓢把子,這點昔日的威名還是依舊存在的。
更何況,現在人家絕然和尚所說的這件事情,可正是事關重大,絕非是什麽自己的一己之利益。
別看他們那些綠林中人平日了心狠手辣,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但是他們在對於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大氣節上麵,人家他們還真就毫不含糊!
不是向來有那麽一句古話嗎,仗義每多屠狗輩,這江湖綠林之中的人最看重的恰恰正是那種江湖義氣。
而民族大節是什麽呢,其實說白了便是真正最廣義的江湖義氣,因此說這些綠林江湖中人更是極其的推崇。
果不其然,如此一來,人家絕然和尚的那個“江湖格殺令”已發出之後,後來接任他總瓢把子位置的那個盜魁還真就立即做出積極的響應。
還別說,人家這哥們還真的不含糊,他不僅直接在那份“江湖格殺令”上特別加添了自己的名號。
更有甚者,人家他還立即緊急的布置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召開了而所謂的“英雄大會”,把絕然和尚的意思鄭重其事的傳達了下去。
不僅如此,等到了後來,絕然和尚、黨項誌身受重傷,黨項明和石雲真、莊坤達他們三人先後戰死之後,人家那個盜魁更是直接親手組建了一支“義軍”。
原本,他們是想直接投到雁固關馬玉寅的帳下,親自上戰場痛痛快快殺敵,跟人家絕然和尚他們諸人報仇雪恨的。
要知道,絕然和尚和黨氏雙雄人家他們原本就是綠林出身,甚至就連那個斷魂槍石雲真和袖裏乾坤莊坤達也跟他們綠林有著相當的淵源。
如此一來,人家他們此番組建“義軍”,去替他們報仇雪恨這原本也不算什麽真正違背綠林規矩,更何況這對方又是入侵的外敵。
但是,後來人家馬玉寅卻是派人委婉的勸下了他們,並且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他們隻要是能夠約束好自己的各自手下,嚴防對方的狼兵偷偷越境,那便是最大的功勳了。
就這樣,最後人家這個盜魁還索性直接把自己的手下編成了多個“執法隊”,讓他們各自負責一個區域的巡防。
按照人家他們的規矩,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他們燕地還是對方烏狄境內的那些同行,隻要誰膽敢替那些草原狼兵指道帶路,那麽就直接便是格殺勿論——殺無赦!
還別說,他們如此的這一弄,還真的效果極其顯著。
至少,他們燕地境內的那些綠林江湖中人,還真就是沒有誰敢真正的冒天下之大不韙,膽敢跟外敵如何的勾勾搭搭。
要知道,他們這一旦要是被人家有所察覺,一旦真正的走了風,恐怕他們日後還真的就不用再吃這碗飯了。
這姑且不過人家他們的總瓢把子會如何的執行家法,恐怕隻是朝廷方麵,一旦真正的認準了他們,那肯定便是痛下殺手、趕盡殺絕。
要知道,這可不是你平日裏所犯的那些小罪名,這可是勾連敵國出賣祖宗的天大重罪呀。
就這樣,一連數天,也連速該所派出去的那些小股人馬還真的幾乎是一無所獲。
當然,燕地他們境內現在幾乎還真就是鐵板一塊,但是他們畢竟無法如何的太過約束對方境內的那些同行。
隻不過,這不管怎麽說,他們烏狄那邊的那些人還真就無法真正的熟悉這邊的情況。
如此一來,這就算是他沒有人膽敢指道帶路,但是這還沒有等他們如何的真正靠近邊境,人家這邊的人便早就把軍情給捅上去了。
不僅如此,甚至不等附近的官軍趕到,人家他們自己便就先行招呼上了。
反正,在這些山地山林之中,那可正是他們的天下,一旦被他們纏上那也是極其頭疼的事情。
話說,這一天,也正是那三天考慮時間的第二天,也連速該正獨自一人待在自己的虎皮大帳之內。
突然從外麵閃進了一名衛兵,隻聽他朗聲說道:“啟稟大帥,摩羯沙青將軍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著裝古怪的人,而且此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名中原人,因此小的我這才特別的進來稟報,並沒有直接把他們放進來。”
聽他這麽一說,也連速該原本緊鎖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隻聽他趕緊高高興興的說道:“趕緊的、趕緊的,這應該是有好消息來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當然,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對,你的這份謹慎是非常好的。這樣,等攻下了眼前的這個雁固關之後,本帥我一定賞給你一副上好的中原鎧甲!”
就這樣,不大一會,隻見那個摩羯沙青便帶著一個一身江湖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果不其然,也難怪剛才人家那名衛兵說他的著裝古怪,敢情此人的頭上帶著一個大大的鬥笠,身上還披著一件玄青色的披風。
當然,等正式進入大帳之後,他立即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鬥笠,這才露出了一張稍顯蒼白的消瘦大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