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寅道:“是這樣的,今日你肯定也已經到了,便是跟隨少王爺出城建奇功的他們呼倫三兄弟。”

楊雄道:“呼倫三兄弟?我倒是也曾跟他們有過一麵之緣,但是那也是多年之前在江湖上的事情了,自從他們正是隱身到您身邊之後,我還真就沒有再跟他們打過任何的交道。”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接著繼續說道:“實不相瞞,今日要不是人家蕭副將當時在旁邊介紹,我當時還真的沒有一時間認出他們來呢。”

馬玉寅道:“這個自是無關重要,但是我就是想問一下,根據你楊老大來看,他們呼倫三兄弟究竟有沒有什麽問題呢?”

楊雄道:“您這是什麽話,怎麽反倒是讓我有點懵圈了呢?怎麽著,難道您已經聽到了什麽、或者已經看出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馬玉寅道:“實不相瞞,早先我的確已經對他們兄弟起過疑心,這一點少王爺自然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了。”

楊雄道:“什麽意思,該不會是您因為他們三兄弟的真實身份,這才有所疑慮的吧。但是,這好像也不大應該吧,因為這絕非是你鐵麵閻羅的脾氣為人呀,否則當初您肯定不會把他們如此的留在身邊。”

夏侯平治道:“小侄我說句公道話,反正僅僅是從這一段時間來看,我感覺他們三兄弟的確不應該有什麽問題。畢竟,這幾番的惡戰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也無需我自己再多說什麽吧。”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接著繼續說道:“當然,我堅信三爺您的話也絕對不會是什麽空穴來風,這一點小侄絕對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馬玉寅道:“行了,不管怎麽說,老夫我保持自己的看法。因為我更相信我的那位義女,也就是石雲真石將軍,我堅信她當初肯定是想要有什麽要緊的話語跟我說,隻是到了現在已經不可得知了。”

楊雄道:“好了,馬將軍,您但請放心便是。日後我楊雄和莫老大我們定會特別的留意此事,一旦有任何的線索,我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向您密報便是。畢竟,這邊境一帶我們有著諸多的信息來源,隻要有一丁點的蛛絲馬跡,我們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的放過便是。”

說到這裏,他突然臉色一變,甚至就連雙眼都冒出了寒氣,緊接著冷冷地說道:“另外、另外要不您直接下令,把他們也一並派往我們靈鷲寨,然後等有機會我便、我便直接突下辣手除掉他們!”

馬玉寅道:“這可是絕對的萬萬不可,如此一來,這要是真的冤枉了他們兄弟,那我馬玉寅的罪過可就是真的大了!”

夏侯平治道:“不錯,這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絕對不能輕易下此辣手,絕對不能!”

楊雄道:“那好吧,既然少王爺你們都已經如此說來,就當剛才我楊雄放了屁吧,嗬嗬嗬。”

馬玉寅道:“沒事,反正你楊老大也不是什麽外人,否則今日咱們也絕對坐不到一起。對了,密查他們三兄弟的這件事情,還真就不能讓絕然和尚知道,隻需你楊老大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楊雄道:“這倒也是實情,他莫老大太過看重江湖義氣,隻要是讓他知道咱們竟然在暗中調查他的好朋友,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心中不悅的。”

馬玉寅道:“當然,這也倒是不至於,畢竟我也曾經跟他隱隱約約的說起過此事,隻是他更是頗為不以為然。”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算了,像這種事情還是盡可能的隱秘為好,這其中的關竅還是你楊老大自己把握吧。另外,日後真的有什麽線索的話,你便可直接跟咱們的少王爺單線聯係,千千萬萬不要隨隨便便的跟任何人提及。”

楊雄道:“什麽意思,我怎麽又有點不大明白了呢……”

馬玉寅道:“實不相瞞,昨天夜裏我便已經收到了齊王府陸維昕陸少俠的密報了,說是接下來對方肯定要派出他們最為神秘的‘咒語神兵’,對咱們雁固關發起更加猛烈的瘋狂攻擊了。”

夏侯平治道:“什麽,咒語神兵,這個也連速該究竟還是按耐不住了。他見這兩日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不得已還是要使出他們最厲害的殺手鐧了?”

馬玉寅道:“不錯,這可是人家陸少俠的手下親自送來的情報。據說,今日他們故意的暫且停戰,應該便是在等待那些咒語神兵。”

夏侯平治道:“說句實在話,自從那天的‘亮陣’之後,我就一直在擔心他們什麽時候再冷不丁的派出一大批的咒語神兵來。隻是鬼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偏偏是直到今日,他們都沒有真正的再使出這最為厲害的殺手鐧呢。”

馬玉寅道:“實不相瞞,這一次就連人家陸少俠的手下也沒有如何的提起這些情況,但是他卻是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說是也連速該他們後麵有一大批的咒語神兵正在趕來,估計應該明天中午便能真正到達。”

夏侯平治道:“不對吧,他們軍中現在不是明明就有幾百名的咒語神兵嗎,而且那個神力大將德興塞也正是當日的那個白袍人,這一切我們很多人可都是真正領教過的呀。”

馬玉寅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但是據說這一次的數量足足有一千多人,遠非當日你們所遇到的那區區二三百人可比。”

夏侯平治道:“壞了,這要是他們真有一千多人的咒語神兵,恐怕咱們雁固關還真的要是危在旦夕了!”

楊雄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呢。不就是那些烏狄狼兵嗎,縱然他們再是如何的凶悍和驍勇善戰,但是今日不也是硬生生的被少王爺他們給教訓慘了嗎,甚至就連他們的帥旗都給幹掉了呢。”

馬玉寅道:“這個怎麽說呢,反正一句兩句恐怕也跟你講不明白,那咱們今日也就索性不廢這些閑話了。當然,等日後,那個絕然和尚和朗逸他們自會跟你詳盡的講解,到時候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臉色一變,沉聲說道:“實不相瞞,等對方再次大舉進攻之時,估計就應該是我馬玉寅舍身報國之日了!因此說,日後你楊老大有什麽重要的線索,隻能是跟少王爺本人單線聯係了。”

楊雄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這好好的,怎麽又說到什麽舍身報國了呢,我真的有點迷糊了。”

馬玉寅道:“算了,事到如今,老夫我也就直接跟你楊老大明說了吧。”

楊雄道:“願聞其詳。”

馬玉寅道:“實不相瞞,我們燕王府早就做好了等到了危急之時暫且放棄雁固關的準備了。”

楊雄道:“這有什麽,這勝敗不過隻是兵家常事而已,反正咱們也都是曾經真正帶過兵的人,這好像還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說到底,這不過隻是一城一池的得失,大不了日後再卷土重來重新奪回來也就是了。”

馬玉寅道:“話雖如此,其實不然,要知道這原本就是我們王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這才做出的相應抉擇。而且,這放棄此處,恰恰也正是我們王爺整體大布局之中的其中一個重要環節而已。”

楊雄道:“那豈不是更加的明白了,要是我楊雄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人家夏侯王爺故意的放的水、做的局,否則你們燕王府的後勁大軍早就已經從各處增援上來了。”

馬玉寅道:“嗯,也算是如此吧。而且,恰恰也正是因為如此,我馬玉寅作為這個整個燕地北疆的主將,肯定是要在此時做出相應的特別表示,否則又如何能夠框得住也連速該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呢。”

楊雄道:“我明白了,敢情三爺您是想要拿著自己、拿著自己來做誘餌,以此來達到配合夏侯王爺整體計劃的目的。”

馬玉寅道:“不錯,正是如此。好在,我馬玉寅也是如此一大把的年紀了,而且我又是命犯天煞,一生無兒無女,就連這好不容易培養成人的一個幹女兒,現在也已經為國捐軀先走一步了,故而老夫我還有什麽好、好遺憾的呢!”

楊雄道:“也罷,如此的話,反倒是真正成全了您三爺的一世英名!隻是、隻是三爺您英雄一世,最後就這般、這般如此的結局,這未免也是太過有些可惜了。實不相瞞,就連我楊某人此番都深深的替您惋惜、痛惜呀!”

說到這裏,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幽幽的說道:“實不相瞞,此情此景之下,要是換做我楊雄,恐怕我也會效仿三爺您,索性轟轟烈烈、痛痛快快的走完這最後的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