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豪道:“話雖如此,但是畢竟我們夜裏還是要正式開拔的,不會再真的誤了什麽事吧。”

馬玉寅道:“放心吧,其實我和少王爺、蕭兄弟他們兩人早就已經協商過了,屆時他們自會派得力的人手前去處置,你們隻管到夜裏被人叫醒上馬趕路便是了。”

許方達道:“這就好、這就好,說句實在話,這要是日後讓王爺他們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進行相應的訓斥和處置呢……”

馬玉寅道:“放心吧,一切都有少王爺呢,難道你們還信不過你們的這個小老大嘛。”

何正豪道:“這還真的倒是不至於,畢竟我們這個小老大、咱們的少王爺最是重情重義了。”

馬玉寅道:“就是嘛,再說了,你們到時候自然也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馬老三的頭上,估計就算是王爺也不會再多說什麽了吧,畢竟我馬老三這最後的麵子還是能頂一點用的吧。”

何正豪道:“算了,三哥,您還是多休息休息吧,我們這就先行下去了,免得這等會大了我們兄弟不知道又要胡亂的說些什麽了。”

就這樣,何正豪和許方達兩人還真就直接站起身來,快步向外走去。

這接下來的一切,自然是非常的平靜,一切都是按照人家馬玉寅先前的命令,各自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安靜執行著。

或許是,大家這些天早就已經麻木了,反正這接下來的一切都非常的順利,甚至就連些許的嗚咽之聲都沒有聽見過,就更別說那什麽嚎啕大哭的情景了。

更多的隻是兄弟們之間彼此的告別、彼此的珍重,其它的便隻剩來來回回走到的腳步聲音和鎧甲和兵器之間不經意的碰觸聲響了。

尤其是,人家馬玉寅手下的那些親兵衛士,那些人更是一個個都像是刀刻的雕塑一般,根本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的其它表情,隻有冰冷的堅毅和兩眼的紅絲。

至於關於那個叛徒齊山的關聯密查,也早就已經暗中停止了下來,畢竟正如人家馬玉寅所說的那樣,這些人很快就要跟著他共赴黃泉了,那還有什麽好再甄別的呢。

另外,在人家北霸天楊雄真正見到呂方和呂盛他們兄弟倆之時,這才真正明白了人家夏侯平治為什麽直接用呂方盛來稱呼他們兄弟倆了。

當然,為了日後的行事方便,這一次人家呂方和呂盛他們兩人並沒有同時去見其他人等,而是索性直接以呂方盛的名字一個人去見了大家夥。

還別說,等到了晚上,馬玉寅和許方達、何正豪他們三人還真喝的夠可以的了。

尤其是,那個老幺何正豪在最後出發之時,真的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的認蹬上馬了。

好在,他的那匹寶馬通人性,又有他的親兵衛士在一旁緊緊護持,這才總算是沒有當場鬧出了什麽大笑話。

甚至一直等跑出了一百多裏地之後,他何正豪這才終於慢慢的清醒了過來,隻是在回頭遙望之時,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兩行男兒熱淚。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那還真的不過隻是未到真正的傷心之際罷了。

就這樣,少王爺夏侯平治和副將蕭義山、大將許方達、何正豪他們四人,一共按計劃帶走了一千七百多人。

在其中,有他們原本帶來的一千來人,剩下的便是雁固關安海手下的三百來人和金恩聖手下的二百多人。

再加上,先他們一步離開的朗逸和他們雁固關右營的三百多人,此時從雁固關正式撤離的人馬一共也就隻有兩千人。

當然,由於後來叛徒齊山的意外情況,再加上先前夏侯平治他們雷霆出擊一舉讓對方暫且大後退的原因,早先馬玉寅的其它一些布置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至於現在雁固關上剩下的,連兩邊山地之上的臨時營寨之中的人都算上,也就隻有兩千左右的所謂“殘兵”了。

當然,這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人家馬玉寅的親兵衛隊,剩下的便是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殘兵”了。

好了,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少王爺夏侯平治他們直接放馬狂奔,徑直前往方城跟大部隊匯合暫且不去管他們,現在還是繼續去看留守雁固關的馬玉寅他們吧。

果不其然,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夜間,對方退下的數萬大軍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靜靜的駐紮在三十裏開外的一片高亢地上。

當然,或許會有人問了,那就在也連速該大規模暫時後撤之時,雁固關前突的左右兩翼衛城呢。

難道說,人家也連速該可能會把那座衛城也一並暫時的放棄嗎?

當然,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在那那座衛城之中自然駐守著相當的兵力,而且它們任何一座衛城裏麵的兵力甚至都要遠勝於雁固關上麵的天朝軍隊,至少在人員數量是肯定的。

換句話說,人家也連速該隻是暫時的撤下去了開闊地帶的全部人馬,而兩座衛城之上的人馬卻是沒有絲毫的撤離。

如此一來,倒像是他們烏狄兵馬在雁固關外形成了另外的一個所謂犄角陣型,而且他們無論是規模還是當前的戰鬥力都要遠超雁固關上的天朝軍隊。

好在,也連速該他們中路的人馬已暫時撤下之後,他們兩翼的衛城人馬自然也就跟著龜縮在了各自的陣地之內,並沒有再做任何的攻擊行為了。

這麽一來,雁固關上的天朝軍隊自然也樂得相安無事,正好自己也好好的趁機修整一下。

再者說了,此時他們雁固關上原本就已經沒有能力,再如何的出城主動發起任何大規模的攻擊行為了。

更何況,他們關內現在又是如此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各種秘密調動,更是無暇去想著如何去發動所謂的進攻了。

就這樣,這足足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可真是絕對的安靜,尤其是在這兩番足足持續了半個多月的鏖戰和惡戰之後,更是顯得極其的難能可貴。

然而,就在這第二天的夜色漸濃之時,安海突然快步來到了後麵的議事大廳之中。

隻是,此時原本寬綽議事大廳還真的顯得頗為冷清,除了坐北朝南端坐在那裏自斟自飲的大將馬玉寅以外,便隻剩下四名親兵衛士侍立在議事大廳的門口位置。

甚至就連一個在裏麵作陪的將佐都沒有,再加上並不是如何明亮的兩支牛蠟,更是顯得淒淒慘慘戚戚。

這時再看馬玉寅的麵前,隻不過隻是一些簡簡單單的菜品,倒是酒壇子東倒西歪的有五六個之多,也不知道他究竟已經喝了多久了、也不清楚他已經喝了多少了。

當然,到了此時,人家安海自然也顧不上那麽多的客套了,隻見他大踏步的便直接來到了馬玉寅的近前。

好在,此時人家馬玉寅還真的並沒有如何喝醉,隻聽他淡淡的問道:“怎麽著,也連速該那個老小子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應該是他們又開始有所動作了吧?”

安海道:“不錯,三爺,咱們外圍的流動哨剛剛傳來了消息,說是就在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前,他們親眼看到有一支裝束奇特的白袍人騎兵,趕到了三十裏外的那個也連速該大營。”

馬玉寅道:“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如此看來,這應該便是他們所謂的‘咒語神兵’到了。”

安海道:“應該是吧,當然咱們的人也沒有如何的真正看清楚。”

馬玉寅道:“那你是怎麽打算的,你先說說看吧。”

安海道:“我說三爺,事到如今,咱們還有能有什麽其它的打算呢,隻有靜靜的呆在關上等候對方下一步更瘋狂的進攻也就是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臉上閃過一絲的興奮,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對了,三爺,要是您肯下令的話,我也想再親自帶著一支小分隊,去突襲猛踹一下那個也連速該的大營,再給他一個大大的苦頭嚐嚐。”

馬玉寅道:“說說你的道理。”

安海道:“剛才咱們回來報信的兄弟說了,對方現在的防衛非常的鬆懈,估計是他們已經料定咱們絕對不敢再對他們發動什麽臨時突襲了。”

馬玉寅道:“這倒也是實情,隻是咱們現在可是沒有人家少王爺他們那樣的一支、一支彪悍人馬了,恐怕這就算是突襲成功的話,估計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呀。”

安海道:“這是自然,這一點屬下難道還不心知肚明嗎,但是我就是不想就這樣老老實實的等著對方的大舉進攻。不管怎麽說,也要再給這幫孫子一點厲害看看,也好讓他們真正知道,咱們雁固關的爺們隻要有一息尚存,也絕對不會讓他們這幫孫子消停了。”

馬玉寅道:“嗯,還真倒是這個理,隻是即便是如此的話,好像也用不到你親自出馬吧。畢竟我還真想著憑借著咱們的雁固關,再跟對方好好的周旋一陣子呢,也好給王爺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準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