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自古軍法有雲“十則攻之,五則圍之”,這可正是自古顛簸不破的至理名言。
尤其是,在古代的冷兵器時代,那更是絕對有著一定道理的。
如此一來,就拿現在他們的磨盤鎮對戰來說吧,其實非常客觀的來講,人家摩羯沙青並沒有如何的托大和冒進。
要知道,別看現在魏嘯天他們的確是有一萬人馬,可能實際數量還要多一些。
但是,他們真正的精銳之師,就目前而言其實不過五六千人而已,剩下的說白了,基本也就是那麽一回事了。
要知道,李源棟手下的那些人,至少半數是頂不上什麽真正用途的,充其量也就是在後麵跟著搞搞後勤和輔助吧。
就算是魏嘯天現在的本部人馬,至少也有三分之一以上都是無法正常行動自如的傷病員,那自然也就更是無需多說什麽了。
當然,這些人的戰鬥意誌還是不可低估的,畢竟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殺紅了眼,什麽生死還真就無所畏懼了。
但是,反觀人家摩羯沙青的手下烏狄狼兵呢,人家可都是清一色的輕騎兵,這些人來去如風驍勇彪悍。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肯定是在回馬嶺一戰結束之後,立即進行了相應的剔除和補充,而且這一點人家許方達他們的斥候兵也是得到了相應印證。
如此一來,現在他們這三萬人馬可是絕對完整的三個萬人隊編製,這可是一點都沒有什麽好含糊的。
就這樣,一實打實的對比來看,其實他們雙方的實際實力還真的不是懸殊太大。
當然,這表麵上看是魏嘯天他們占據了絕對的防禦優勢,但是對方的實際戰鬥力卻是遠勝於他們。
尤其是,這一路從雁固關到回馬嶺,人家烏狄狼兵可是兩戰兩勝,現在士氣正旺呢。
但是,人家魏嘯天他們也絕不含糊,尤其是他們現在的連環重弩和滾石檑木,這兩樣的的確確是給對方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而且,這一次,人家魏嘯天又是絕對的下了死命令,隻是一味堅守絕不出城索敵。
那就是,無論對方還是如何的試探、如何的故意露出什麽破綻,但是人家天朝兵將偏偏就是堅守不出。
如此一來,對方烏狄狼兵原本最大的野戰近戰優勢,自然也就到了這裏沒有了任何的發揮餘地了。
還別說,這一次人家那個展嚴飛可是著著實實的露臉了,任憑對方再是如何的強攻猛攻,還是什麽夜間偷襲、連軸戰法。
人家展嚴飛這外圍的六個山頭,可是硬生生的全部堅守住了,至少在前三天的時間裏沒有一個地方完全失守。
更有甚者,其中南邊和西邊的兩個山頭,多次都是差一點就失守了,但是卻又都被人家展嚴飛自己親自帶著敢死隊支援過去,硬生生的又轉危為安了。
當然,現在磨盤鎮中軍大營的人家魏嘯天他們,肯定也沒有閑著。
雖然,對方至今還沒有如何的真正突破他們磨盤鎮的外圍陣地,但是也有多次是從各個山頭之間硬生生的衝殺了進來。
如此一來,這些烏狄狼兵自然便是人家魏嘯天他們的“菜”了,既然送上門來了,那還豈能再跟他們客氣不成。
更何況,人家郝哲立他們這幫人早就雙眼通紅,在那裏憋著滿腔的怒火和殺氣呢。
就這樣,一晃這又是一天一夜,總算是又硬挺過去了,人家展嚴飛他們的外圍陣地依然堅挺著。
但是,到了此時,人家展嚴飛部的損失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這麽說吧,第四天硬挺著過去之後,展嚴飛現在的三千人馬剩下的已經不到一半了,而且還大都是掛了彩了。
不僅如此,左寒仲他暫時統率的那些地方武裝,現在至少也戰死了一千多人,受傷的更是不便計數了。
更有甚者,到了現在,就連那個原本信誓旦旦的李源棟李大人,也早在一天之前便被人護送著進入了磨盤鎮的中心城防之中了。
眼見如此,趁著這天還尚且未明,正是黎明之前的短暫的空隙時間,魏嘯天命人召集了諸將和那個李源棟一眾人等緊急議事。
隻是由於擔心對方會突然發起偷襲,人家展嚴飛並沒有前來與會,而是直接派出了自己手下的一位掌旗官馮源,讓他代替自己跟著那個左寒仲一道,參加此次的緊急軍事會議。
等大家該來的都匆匆到齊之後,魏嘯天立即率先沉聲說道:“現在的情況,大家想必也都已經看得非常清楚了,自然也就無需我魏嘯天再多說什麽廢話了。這樣,我準備今天就讓展統領他們相機放棄部分的外圍山頭,然後大家集中相應的兵力,進行第二階段的惡戰。”
李源棟道:“如此說來,魏將軍您是想著真正放棄外圍陣地,依托此間的中心城防,進行所謂的重點防守了。”
魏嘯天道:“不錯,正是如此。畢竟,這四天下來展統領他們也算是真正的盡力了,如果再不及時進行相應調整的話,恐怕就算是咱們再想主動撤下來,恐怕也是不大可能了。”
馮源道:“不錯,魏爺所言極是。實不相瞞,我們上麵的兄弟們的確都已經是快了所謂的極限狀態了,要是再不稍稍的喘息一下的話,恐怕還真就不用對方再是如何的強攻,恐怕我們自己就是快要崩盤了。”
說到這裏,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接著繼續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是,我們展老大早就發下話了,說是隻要您魏爺不正式下令,我們兄弟們就算是真正的戰至最後一兵一卒,那也絕對的不敢亂說一個‘撤’字,否則格殺勿論立斬不赦!”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咱們李大人手下的那幾個重要將官頭目,也都跟著立下血誓表了態了。說是隻要我們展字營不撤,他們也絕對不敢造次,誓死要跟我們生死與共、血戰到底!”
左寒仲道:“不錯,馮兄弟所言極是。還別說,咱們李大人的手下還真沒有什麽慫包,縱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兄弟的確是有點膽怯發毛,但是一旦真正的見過了幾次生死之後,也就很快適應了過來。更有甚者,人家他們之中的一些老兄弟們,還真的不次於咱們的手下兄弟!”
魏嘯天道:“這個自是無需多說,別說是那些兄弟們了,要不是我魏嘯天再三強行下令,恐怕現在咱們的李大人仍舊還繼續的堅守在上麵吧。”
李源棟道:“這有什麽,有道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們兄弟畢竟都是身受朝廷聖上的恩典,豈敢不以身作則、效忠朝廷聖上呢!”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對了,魏將軍,兄弟我這裏有一句話,還真就是不吐不快。”
魏嘯天道:“但請李大人明說便是,這都到了什麽時候了,你就直接明說便是。”
李源棟道:“我是這樣想的,當然您讓展統領他們暫且撤下來進行相應的修整,這肯定是無可厚非的。而且,現在外圍的情況咱們大家肯定也都是心知肚明,到了此時他們的確是已經再也難以強行支撐下去了。”
魏嘯天道:“不錯,正式因為如此,我這才決定想要把他們趕緊的撤下來。”
李源棟道:“但是,以兄弟我的拙見,我認為他們還是不應該完全的撤下來。當然,我的意思是至少也要再留上一兩處的據點,一則可以跟咱們此間成犄角之勢,二則、二則後麵咱們要先真正突圍的話,肯定也要相應的掩護和接應吧。”
魏嘯天道:“還別說,這一次李大人還真就跟兄弟我想到一塊了。實不相瞞,其實我早就已經即定下了相應的決斷,那就是讓展統領他們索性先行放棄東北兩個方向的四個山頭,隻是暫且勉強保存西南兩個方向的兩個山頭。”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當然,咱們現在也沒有什麽外人,我魏嘯天肯定也就不再掖著藏著什麽了。其實,這說白了,等到了最後,咱們大家夥必定還是要向外突圍而出的,總不能就這樣擎等著在此間白白送死吧。”
步飛霆道:“不錯,魏爺所言極是。當然,這其實也並非是我姓步的如何胡說八道,更非是咱們魏爺如何如何,實則咱們大家原本也都清楚,這、這原本就是咱們王爺既定的、既定的相應布置。”
左寒仲道:“不錯,正是如此。當時人家師六爺的確就是如此交代的,這不僅僅是我們兄弟當時在場,甚至就連您李大人當時也是列席於會的。”
李源棟道:“不錯,這一點我李源棟絕對沒有什麽可說的,當時我便是坐在咱們魏將軍的身旁,而且目前在座的諸位也似乎大都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