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窗！這啥味啊這是？”

許大茂當即受不了了，就要伸手開窗戶。

“不能開！我奶不能受涼！”棒梗扯著嗓子去阻止。

“這麽大味兒你聞不見？”閻解成捂著口鼻顯然也惡心的不輕。

他跟許大茂受不了這屋裏的味兒，見棒梗這麽執著，便直接退了出去。

林東強壓下心頭一口惡心，默默的扇了扇風，也站在了門邊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但許大茂跟閻解成已經不敢再踏進這賈家半步了。

“切！”

裏屋坐著的傻柱卻是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眼裏的嘲諷意味十足，就跟看小垃圾一樣。

許大茂和閻解成對他的冷哼視而不見，卻是跟林東一樣開始打量屋內的擺設。

殺豬桶已經被搬到了屋外，地上還留有放置的印子。

秦京茹持著火鉗，正在敲碎一顆顆的煤球。

屋內不少地麵，已經堆滿了這樣的煤球渣滓。

很明顯，之前這裏掩蓋過很多不那麽光彩之物。

雖然看不到了，但是氣味上並不能很好的掩蓋。

想來，這就是造成這些氣味的來源之一。

小當和槐花縮在裏屋的**，兩個人懵懵的躲在被子裏看著外屋。

棒梗坐在方桌邊，左手邊放了一根拐杖。

傻柱和一大爺也坐在桌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一大媽局促的站著，仍舊是滿臉的驚恐。

靠門邊的一角就是水缸，正在往外冒著絲絲的熱氣，顯然裏麵來自各家各戶的熱水仍然沒有用完。

曾經屬於棒梗的王者之床，這會兒躺著一個人。

看身材，應該就是賈張氏了。

隻是現在，碎花被子不停的聳動，裏麵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哀慟聲。

聲音有些熟悉，不時傳出些老賈小賈絕後之類的詞匯。

看來即便躺在**，賈張氏也沒有忘記來一波亡靈召喚。

當林東跟許大茂閻解成進來的時候，這屋裏的人除了傻柱露出些不屑情感。

其他人竟然對這樣的環境沒什麽特別的感觸。

難道不臭嗎？

林東懂了。

都說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

看來林東還是小瞧了屋內這些人的定力。

“媽，今晚我不想吃饅頭了，我想吃肉……”

小當隻露出個小腦袋忽然說道。

“槐花也想吃肉，槐花也餓了！”槐花拉著小當跟著說道。

都啥時候了還想要吃飯？這環境吃得下去嗎？

林東表示懷疑。

“咱家最近沒可能吃肉！待會咱不吃饅頭，吃點麵吧！”

秦淮茹無奈的跟小當兩人搖搖頭。

隨後想起自己是主人，立馬邀請林東，“林東你餓嗎？我下麵給你吃？”

等等等等！

這話平時是我說的，怎麽跑你嘴裏去了？

林東趕緊擺手，“我在許大茂家正吃著呢，完全不用！”

“哦！”秦淮茹鬆了口氣，她也不過就是客氣一下、

現在屋裏有傻柱有一大爺還有一大媽這一大家子人，即便是下麵也得不少本錢。

賈家還是得計算著點用度。

“對對，咱還吃著肉呢！香噴噴的……”許大茂賤得很。

“嘿嘿！”閻解成也在一旁笑，賈家現在還有心情討論吃飯呢？

“切，誰稀罕呢！”傻柱立馬就懟許大茂。

“你不稀罕，那你倒是弄點肉吃啊！”許大茂暗戳戳的揶揄人。

“你以為老子稀罕吃肉啊！”傻柱根本不慫。

但氣勢上卻弱了幾分，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沒怎麽吃肉。

自從食堂班長被擼之後，就沒帶過什麽菜回四合院了。

秦寡婦吃不上剩菜了，他自己也沒多少口福了。

“拉倒吧！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許大茂憋著笑。

“許大茂，你特麽賤死算了！”傻柱憤怒的一批。

他本來就對許大茂不爽，現在這家夥還老是跟林東屁股後頭上躥下跳的就更不樂意了。

“都別說了！”易中海心累的很，這找林東過來瞧個病，再又能吵起來？

“傻柱，你消停兩句，先去扔垃圾！”一大爺指了指外麵的蛇皮袋子。

“傻柱，你先去吧，待會回來吃麵！”秦淮茹也心累的表示。

“噯，我這……”傻柱又生氣了，這特麽許大茂跟林東沒趕跑，倒是把自己支出去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於是傻柱瞪了兩眼許大茂和林東，渾身怒氣的衝了出去。

秦淮茹鬆了口氣，訕訕的笑了笑，看向林東，“小林，你看看，我婆婆這是不是跟棒梗的……癔症差不多？”

她沒敢說中邪，因為上一次棒梗因此遭了不少罪。

“行！”林東點點頭，湊向了賈張氏的床。

“她這是……出了什麽症狀？”隻敢待在三步之遙之處觀望一下，林東便問道。

畢竟，現在賈張氏那張床四周的味道並不是十分美好！

萬惡之源了屬於是！

“嘿，東哥，你是不知道……”

問到這兒，秦京茹好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

眉飛色舞的踩著煤球渣滓。

“剛才本來我姐婆婆躺在這**好好的！”

“結果忽然間就跟火山爆發似的，一口一口的往外吐！”

“吐的四周都是東西，這還不算……她還尿了……”

秦淮茹連忙製止她說下去，“好了好了京茹你別說了！”

一大爺苦著臉顯然很不想回憶前一段時間的經曆。

一大媽的臉再度惶惶不安起來，顯然此前她見識過這樣一幕。

“上吐下瀉啊？”林東微微凝眉，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

“對對對，上吐下瀉！”秦京茹晃著大辮子點頭。

林東往**瞅了瞅，發覺賈張氏頭發謔了半邊，露著半邊頭皮。

胖臉上白哢哢的，氣色很是不好。

但那些機關槍似的禱告語卻是沒怎麽停，而且聽上去中氣十足。

賈張氏的病情，林東根本不敢上手搭脈象。

所以中醫裏的望聞問切，林東現在隻能通過望聞問來判斷了！

“醒了沒？”

“醒了！”

林東白了秦京茹一眼，“我問的是她！”

“我好著呢！”賈張氏嘟囔一句。

“……”乖乖，冰火兩重天都沒把你弄殘，可真有你的，林東表達了敬佩之情。

“還有哪裏不舒服？”

“肚子不……”

“我明白了！”

林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並且直接退到了門口。

秦淮茹：“？？？”

一大爺：“？？？”

秦京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