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察覺到了身後有腳步靠近,待感覺對方從背後朝他出手之時,他躲到一邊,轉身間扣住對方手腕。
“啊!”
“疼啊!沈浪鬆開手!”
沈浪認出了被他抓住的人,正是在鴿子市經常跟他下棋對弈的老南。
老南在鴿子市裏也是有些年頭了。
他在這裏通過跟人對弈,通過輸贏賭注,來掙錢。
這些年來,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沈浪也在他這輸過好幾次錢了,還有幾次輸了賴賬沒給錢,他以為老南是來跟他要錢的。
他趕緊鬆開了老南的手,眉毛皺了皺,“跟我來要錢?”
老南覺得現在的沈浪,有些不同了。
雖然眉眼一樣,但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霸氣。
他縮了縮脖子,揉著被捏疼的手腕,堆著笑道:“沈浪,你今天可是為我們這條街除了惡霸!”
沈浪沒有看老南,他以為老南是來要錢的,等著老南說多少錢。
而他現在關心懷中的女兒小米粒,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被嚇壞了。
“小米粒,有沒有嚇到?”
沈浪將小米粒從懷中抱出來,仔細看著小米粒,見小米粒搖了搖頭,還對他笑了。
“爸爸!剛才我用手捂住耳朵了!”
“以前,你對媽媽大吼的時候,媽媽就讓我捂住耳朵!”
“說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沈浪又將小米粒抱緊在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她柔軟的發頂,有些心疼女兒。
“以後爸爸不會對媽媽和你大吼了!”
“嗯!爸爸你真好!”
小米粒的話,就像是一顆蜜棗一樣,讓沈浪吃了,覺得心裏都跟著一起甜。
老南見沈浪破天荒的跟他女兒關係這麽好?
以前下棋的時候,沈浪輸錢了。
他罵人的時候,還說他家裏有個賠錢貨,都是她帶來的黴運,讓他輸了。
這會兒,他和女兒的關係這麽好了?
還真的是像變了個人一樣。
老南人老成精,看出來了,也不多話。
這會兒街邊擺攤的幾個老板過來了,跟老南一樣,都來謝沈浪。
“沈浪,那些混混三不五時的就過來跟我們要保護費!”
“是啊,我們沒掙多少錢,還要給他們不少的保護費!”
“多虧了你,將他們給打跑了!”
“沈浪,要不你以後早點來這裏,就在街上守一會兒,反正鴿子市就早上有,到時候我們一家出點錢,給你保護費?”
“這個主意好!沈浪你說個價,我們給錢!”
老南等商販們,都等著沈浪說話,想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沈浪當然不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不過這些混混們,他晚點的時候還是要去見見的。
他還不知道,能不能解決他自己的事。
“錢我不會收!讓開!”
沈浪抱著女兒從人群中走出去,又開始逛鴿子市。
老南見沈浪抱女兒走了,歎口氣,“大家就別為難他了!”
“這種事,換誰,都不會答應!”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那些小混混怕是也不會放過他。”
這些商販們一聽,覺得老南說的有道理。
鴿子市的事,換誰都不會愛管,再說了沈浪本身就有麻煩,他不答應也好。
也不會讓鴿子市遭受到牽連。
沈浪抱著女兒在人山人海的鴿子市逛。
再晚點,等下鴿子市就要散了。
因為會有紅袖章過來巡邏,街道上任何攤位都要撤了,不然被抓到了,會定投機倒把的罪。
沈浪前天從大院鄰居那裏得到了近兩百塊,就拿錢置辦一些東西。
鴿子市裏,也有換票的票販。
他覺得有票子,以後也方便不少,在外麵市場也能買到一些日用品。
沈浪就跟票販這裏,換了六十斤糧票,四十斤肉票,二十張工業票,花了六十塊錢。
這個時代,票比糧食還要貴。
糧票,肉票都是一斤,三斤和五斤的,換完這些票子,兜裏已經是鼓鼓的一疊票子。
工業票他隻換了二十張,是因為他知道,用二十張工業票和百來塊錢,可以買一輛自行車。
有了自行車,她媳婦上班就不用天天起那麽早走著去上班,實在是太辛苦了。
而後他和小米粒去理了發,買了衣裳。
回來的路上,沈浪還買了一隻公雞,兩隻母雞,還有一隻兔子。
公雞便宜點,一塊五一隻。
母雞三塊錢一隻,是可以下蛋的雞。
兔子五毛錢一隻。
公雞可以煲湯做菜吃了,母雞留著下蛋吃。
至於買了兔子,是因為小米粒說好可愛,好想養一隻小白兔。
隻要能讓女兒高興,沈浪還是舍得給女兒花錢的。
沈浪一隻手抱著女兒,一隻手提著大包小包還有籠子往回走,剛踏進外院。
在外洗衣服的三大媽看見沈浪買了這麽多東西,以為看花眼了。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細去看,還真是沈浪買了那麽多東西?
想到這些錢多半是鄰居們給的賠償錢,三大媽也賠錢了,她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哎呦喂!沈浪你家裏什麽情況,自己不知道嗎?”
“買這麽多東西,不浪費錢啊?”
聽見三大媽陰陽怪氣嘲諷的話,沈浪瞪了她一眼。
“關你屁事?閉上你狗腚!”
三大媽對上沈浪冰冷的眼神,嚇的趕緊閉上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沈浪倒是沒把三大媽放在眼裏,就當是她放屁。
他抱著小米粒進到中院的時候,對門賈家門口可熱鬧了。
沈浪也看見了,賈東旭的屍體已經被抬回來,棺材也放在門口了。
賈張氏,秦淮茹,小當,還有剛出院的棒梗,他們一家四口在人群裏,哭的那叫一個慘。
人死了,哭到沒什麽。
隻是沈浪不喜歡對門賈家這些白眼狼,總覺得他提著東西回家的時候,這些人眼神不善。
在他提著東西,抱著小米粒進屋以後。
對門哭快斷氣的賈張氏,果然開始低聲罵罵咧咧起來。
“這還是人嗎他?害死了我兒子,一點愧疚都沒有?”
“還花錢買那麽多東西,這是要慶祝我兒子死嗎?”
“他就不是人!真該被千刀萬剮了!”
秦淮茹蹙了蹙眉頭,紅著眼睛,拉了拉賈張氏的衣袖,想勸一句。
“媽!別再惹他了!讓東旭安心離開吧!”
“鬼他媽的安心離開!老娘就要罵他……”
賈張氏一把打開秦淮茹的手,還想耍瘋。
突然,她看見了中院走進來的幾個人,頓時眼底精光一閃。
“來了!來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