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那麽努力,卻顆粒無收。
而他跟何雨水無心插柳柳成蔭,難免有點虛榮和膨脹。
“嗯,現在還想吃雞翅,蒜薹炒雞蛋,涼拌腐竹……”何雨水沒客氣地開始報菜名。
今天他們家注定又是熱鬧的一天。
“雨水真有了?好事好事,值得慶祝,中午這頓飯,我也來幫忙!”一大媽一看吳奎拎著一大兜菜,就知道有個準信了,高興得合不攏嘴。
“行啊,我一個人做還慢了,搞不好雨水會鬧脾氣呢!”吳奎喜氣洋洋地點點頭。
“你又編排我!我可還在這裏呢!”何雨水從背後戳了戳吳奎。
“沒啊,剛才看到有花菜,說什麽都要買,差點哭鬧的,還有旁人?”吳奎撇撇嘴,先去擇菜了。
“哼,就兩個花菜,還記賬了,小氣!”何雨水堅持要嘴硬。
“那奎子最後買沒有?”一大媽好笑地看倆人拌嘴。
“買了,肯定買了。我現在是金口玉言,他不敢不聽的。”何雨水驕傲地挺起肚子。
“之前你要什麽奎子不也一樣都買了?哈哈,你倆一天天真有意思。這就是年輕人吧!真好啊!你一大爺就是根木頭,才不管別人想要什麽,他隻管給他想給的!不過,這一晃眼,就幾十年過去了。老實說,老頭子對我還不錯!回想上次看到新生命,還是秦淮茹家的槐花,這一下子又過去好幾年了。雨水,你廠子裏的工作先別去了,安心養胎,奎子肯定會答應的。”一大媽一邊收拾爐子鍋灶,一邊囑咐何雨水。
“我還沒跟他說。不過,以他的脾氣,肯定是不讓我去了。”何雨水拿過一旁的菜刀,就要幫忙切菜。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東西你現在可不能拿了,萬一傷著自己,我就罪過大了。”一大媽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切尖銳的危險品都遠遠地拿開,親自把何雨水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一大媽,您也太誇張了。我這手腳都靈活著呢!要是真按照您說得,閑置十個月,我才真的生鏽了。”何雨水哭笑不得地想要為自己爭取一點勞動。
可任憑她怎麽說,一大媽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說不讓何雨水沾活兒,就一點都不讓她動。
最後,何雨水不得不向吳奎求助。
“奎子哥,我想自己切個西瓜吃,一大媽都不讓!”何雨水有些消受不了這份厚愛。
“西瓜?我給你拿。不能多吃,吃不下飯我們可白忙活。”吳奎沒理解何雨水的重點。
“不是,一大媽不讓我動刀。”何雨水發現,連吳奎都因為當爹的喜訊,變得遲鈍了。
人說一孕傻三年,自己還沒傻呢,奎子哥怎麽先呆了?
“噢,我讚同。真要閑的發慌,就去院裏溜達溜達。”吳奎想到明晃晃的菜刀,也堅決表示不讓何雨水碰。
她這下是真的傻眼了。
沒轍,何雨水坐著也嫌悶,就按照吳奎說的,從後院往大門口走。
她無心惹事,但不巧遇到了爭端。
到前院的時候,何雨水就聽到三大爺跟賈氏在理論什麽。
“我說棒梗奶奶,那鐵皮桶可是我用來裝魚的,你家棒梗怎麽就一聲不吭地給拿走了?”三大爺顯然一肚子委屈,但又不知道怎麽表達。
“哎呦,閻老三,那小桶是我家棒梗撿到的,都破成那樣了,到處漏水,肯定沒人要了啊!你怎麽現在反倒跟我說,那是你的,你叫它一聲,看它答應不?”賈氏一心袒護棒梗,根本不把現在落魄的三大爺看在眼裏。
之前他有穩定工作的時候,院裏的人叫他三大爺,也無可厚非。
現在,他就一個釣魚佬,還技術不咋樣,連溫飽都顧不住,要不是住一個院裏,誰願意搭理他呢!
再說,他們賈家孩子撿垃圾,是通過院裏所有人一致同意的。
賈氏自認自己占了十成的理。
再加上,這會兒還正好中午,大家夥兒都在家裏做飯,根本沒人在意被賈氏欺壓的三大爺。
所以,麵對三大爺的控訴,賈氏是毫不猶疑地一口否定。
何雨水聽了大概,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她覺得三大爺可憐,可也無可奈何。
在旁邊聽了一會兒,這場鬧劇最後以三大爺歎氣認命結束。
何雨水想到棒梗可是個慣偷,到底還是對此事存了疑。
她回去在飯桌上就跟一大爺一家,還有老太太說了此事。
吳奎聽了這情況,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看來即便是落到現在的境地,棒梗一家也依然秉承著欺軟怕硬的作風。
“一大爺,奶奶,還有雨水,咱們大家出門的時候,記得鎖好門。”吳奎最終隻囑咐了這一句。
他屋裏其實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大件都在何雨水屋裏。
雖然以棒梗的身高力氣,偷院裏家戶的大件家具,有些難度,但他們一家人的貪婪,卻是實打實地不容小覷。
從三大爺的一個爛鐵桶開始,以後不定誰家丟什麽東西呢!
“秦淮茹就是這麽教導孩子的?真是太過分了!”一大爺聽著就生氣。
他跟三大爺共事這麽多年,知道三大爺的摳搜和小氣,但真要說到害人,還得看秦淮茹家。
“我看棒梗奶奶也很有問題。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她教訓三大爺,跟訓孫子似的。明明是她不占理,但她卻能理直氣壯。我要是三大爺,準給氣壞了。”何雨水是親眼目睹了賈氏的蠻橫,打心眼裏反感起賈家。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賈氏橫行霸道的,教導出來的棒梗偷雞摸狗,真是再正常不過。
格外令人討厭。
“看來你們三大爺的情況,的確是很不好。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滿院子吵嚷起來了,哪裏會最後反倒向賈婆子低頭?”老太太說了句中肯的話。
她歎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三大爺也是命不好,生不逢時。
“這人嘛,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趁著飯菜還熱,吃飯吧!多說無益。”吳奎把老太太的話聽進去了,但是沒有表態。
畢竟,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