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需要我來了結一切

再見小女巫,我心裏忽然有種揮之不去的恍然隔世感。

我與她好像隔了好幾十年沒見,又仿佛昨天分別,今天又見麵了。

總之,這感覺,讓人為之恍惚。

屋子是個堂,裏麵供了許多,我不認識的神像,另外還有許多的壁畫,四周點的全是酥油燈。

我們一行人很多,來到屋子,圍坐了。

接著,又從角落走來兩個女孩兒,給我們每個人倒了碗酥油茶來喝。

喝過了濃香的酥油茶。

小女巫用她的語言跟藥王前輩談了起來。

交談的聲音很是和緩,聽在人耳中,讓人感覺不溫不火,十分的淡然。

談了大概有一個小時。

小女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複又閉了眼睛,獨自打坐冥思。

藥王深鎖雙眉,稍許,他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起身。

大家陸續坐起,跟著一同離開了這個聖殿。

走到外麵,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藥王跟老範兒,對空長長歎了口氣。

這時,有門巴族人過來,領我們去不同的房間休息。

而藥王則單獨跟我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們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看了看星空,對藥王說:“門巴的毒王呢?他在哪裏?”

藥王笑了,一指小女巫:“她還有個稱呼,就是門巴族毒王。”

原來如此……

我釋然。

接著藥王說:“小季啊,知道我原來的計劃是什麽嗎?”

我說:“請前輩告知。”

藥王:“先前的計劃,是見到女巫後,我和小範一起過去,把這個因果了了。但現在,情況又有變了。”

我問:“怎麽了?”

藥王搖了搖頭說:“我犯了一個錯誤,就是原本我以為這個因果,應該由我來解,現在看,我的方向錯了。因果,聚在了你的身上。”

藥王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有些木然,我說:“這個,怎麽解釋呢?”

藥王:“因果糾纏,無盡無休,我雖然入道有一段時間了,自問能夠看清很多因果,但與女巫相比,我隻是個門外漢。現在,在我跟你講具體的因前,你想聽新生命這個組織的真正來曆淵源嗎?”

我笑說:“當然想知道了,我非常迫切想了解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藥王:“我就跟你講講,你不知道的東西吧。”

接下來,藥王跟我講了一段道門史話。

中國古老的道門,有許許多多的門派,我們大家經常說的道門五術,隻是這諸多門派中的一小部份內容而已。並且,包括,奇門遁甲,命理相學等等,相對道門來講,卻都隻是小學課本上的內容。

諸多的門派中,有一個門派非常的有意思。

這個教派,叫做真大道教!

它是公元一千多年,朝代大概是宋末,由山東人,號無憂子的劉德仁創建。相對其它流派來講,真大道教的教義比較奇特,它不供俸神像,隻供天地。

另外,它的祭祀方式也很另類,不擺貢品,不設貢案,隻在地上,插三柱香,敬天地人三界。

這個真大道教,它的主要教義,就是一本道德經,並且反對追求長生不死。提倡,深入民間,介入百姓的生活,幫助百姓醫治疾病,袪走煩憂。

因此,它的核心思想,是由形而上的學說,轉為形而下的實踐。所以,真大道教,一時深得百姓的喜愛,那個年月,曾經盛極一時。

但好景不長,隨著時間推移,到了元末,這一教派,就漸漸式微,最終。真大道教徹底滅亡,而其教徒也盡數歸了全真教派。

但在民間,卻還有人,仍舊秘密地修持真大道教的東西。

這個民間的傳承,一年接一年,最終就落到了陳知雨,李秋棠這一代人的手中。

但多年來,道門中人,一直都不肯認同他們這一脈的存在。

所以,這些人一直在苦等時機。

一直等到,墨脫大地震的那一年。

他們主動請纓,想要利用多年所學,將這一場地震消於無形。

這個消息,對當時海內外,幾位道門中的前輩而言,不亞於是一顆驚雷。

於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道門中人,跟他們立了誓,如果真能將這場大災化於無形,那他們就正式承認大真道教的地位。

因此,一行數人,再加上陳先生的師叔古知田,就這麽出發了。

幾人先是到了拉薩,找到了幾個苯教的大師父,讓他們出人,然後便開始,秘密地準備物資。

這個準備的過程,一共耗時三年。

這三年間,他們在墨脫的一個天然地坑裏,布置下了他們的東西。接下來,就是挑日子,動手開工了。

然後,他們發動了布置的東西。

可就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在這個天坑裏發現了一樣東西。

而正是這個東西的出現,讓這些人產生了分歧。

如果,讓他們設下的裝置,繼續運行,那很有可能將發現的東西毀滅。但如果不讓裝置運行,那他們就違背了當初的誓言。

撕殺開始了!

陳知雨一行四人,也就是所謂的顧先生,包括馮教授在內,將那五個人殺死。最終,他們成功逃離,並利用取得的東西,一步步實現了他們的計劃。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現在,二叔和陳先生已經潛入當初他們進去的那個地方,並跟剩下的三個顧先生膠著在一起。

按小女巫的說法兒就是,這個事,想要化解,想要最終有個交待,我必須跟她去一次那裏。

然後,該怎麽著,怎麽著!

藥王前輩的話,我心裏非常明白,這是個很冒險的事兒。並且,前輩說了,我來了解這個因果,是了結了,但了結後,我還存不存在,這可就難說嘍。

我仰頭望天,轉身對藥王說:“這一行要去幾個人?”

藥王扭頭看了下廟裏說:“你們兩個。”

我笑了下:“很好,什麽時間出發?”

藥王:“今天晚上。”

我表示ok!

接下來,我在藥王的帶領下,參觀了被困在籠子裏的老黃叔。

據藥王講,老黃叔臨走前,二叔就已經斷出他要反骨了。派他去西藏打探消息是其一,最重要的目地,就是讓他露馬腳,接著跟小女巫的人裏外應合,將大老黃在拉薩給拿下。

老黃叔的情況很不好。

他被關在一個足有胳膊粗的大鐵籠子裏,籠子外邊,有四五隻大藏獒擱那兒狗視眈眈地盯著他。

他身上穿了件藏人的破袍子,兩眼無精打采,頭發枯黃一片。

見到我們來,他微微抬了下眼。

“你來了。”他微弱。

我說:“嗯。”

老黃嘴角淡了絲苦笑,自顧喃喃:“季老二呀,季老二,我還是小瞧你了。你的本領,在我之上,在我之上啊。”

我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黃叔,虧你外八門的大當家,這條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老黃聽了這話,他咬了下牙:“大當家!正因我是這個大當家,我才做了這個決定!憑什麽他們洪門,青幫,在海外混的風生水起,而我外八門,就日見沒落,到了現在,幾乎淪落到沒人知道的境地,你讓我這個大當家,有什麽臉麵活著?”

我搖了搖頭。

然後我送給老黃一句話。

“黃叔,時代在變!一切都在變!老的東西,是有好的,可也有垃圾。就好比趕屍,古時,那是一個受人敬畏的職業。可到了現在,無非飯後談資罷了。所以,變,才是王道,不懂變通,隻能是淘汰。”

老黃耷拉個腦袋,默默無語。

我歎了口氣。

閃身,遁了。

看過老黃叔後,我們在附近一個門巴族人家裏,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吃了飯,我獨自來到屋外,找個旮旯,撒了泡尿,回身,忽然看見一隻大藏獒,跟我倆呲牙。

呃……

對不起,獒兄,我不該在你撒尿的地方,隨便撒尿。

大狗,不理我,仍舊呲牙。

我去,這家夥,什麽意思啊。

我對藏獒的理解就是,它是一種比較笨,傻,並且凶猛的大狗。並且,它隻屬於藏人。內地人,把它關在籠子裏養它,那純是在虐待它呢。

還美其名曰,喜歡狗。一群偽君子罷了。

眼麽前,跟我瞪眼珠子的大狗很高,就這麽四爪落地,都快到我肚臍子了。並且,腦瓜子極大,呲牙咧嘴的模樣兒,顯的非常駭人。

我呆了呆。

腦中組織語言,想要跟它溝通,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正發懵的時候。

忽然,一陣鈴鐺響。

接著,一隻白生生的爪兒,就搭在藏獒的腦門子上了。

小爪一搭,大傻狗頓時在臉上做出一副白癡的表情,下一秒,身體一軟,就趴在了地上。

借著朗月。

我抬頭。

小女巫,赫然在目。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伸出來,在褲子蹭了蹭,這剛撒完尿,還沒來得及洗手呢。這,這扭頭功夫,就來了,我,我有些害羞。

但一低頭,更羞的是,我剛排出的**,此時,正徐徐地奔我腳邊流淌。

我,無語了。

嗖,閃身,遁到小女巫一旁。

我結巴地說:“這,這個,不好意思,我……那什麽。”

我麵紅耳赤,我語無倫次。

突然,小女巫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把大傻狗說:“她是個姑娘。”

呃……

我暈了。

這妹子,居然說漢語,還是一口標準普通話,這……

“我們走吧!”

小女巫丟下第二句話後,幽幽轉身,引我,一起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