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 第九百九十四章最為原始的存在

人感到極度疲倦,那想好好睡一覺,那是身體透支的結果。

有這種感受的兄弟姐妹,不要挺,不管有筆多麽重要的生意等著你。一定要堅持,找張舒服的床,睡上一覺。

我在一個家夥的後背上,就這麽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睜眼,剛好看到晴朗星空。

很久沒有見到這麽多的星星了,在墨脫的日子裏,大部份是陰雨天,難得有幾天晴朗天氣。

今晚,很晴,星光燦爛,我看到了滿天的星鬥,銀河。

深呼吸一口混合了烤肉味的空氣,我扭頭。

看到白芷妹子,正跟她男友在觀察我。

“你醒了?”

“嗯。”

我點了下頭,鄒凡這時遞了我一個水壺。我接過,仰頭喝了一口,一股子濃烈的藥味兒。

不過,細品品,還有輕香,不錯。

一口氣全喝光。

吃點烤肉吧。

白芷拿刀,切了兩片烤肉給我。

我拿過,放到嘴裏,很快濃鬱肉香就填滿了口腔。

味道,超讚呐。

一口氣,填飽了肚子,我望著這對小倆口說:“範叔還有你們老師呢?其它人呢?“

白芷一伸手:“喏,擱那觀北鬥呢。”

我順白芷手指方向一看,不遠處,一塊臥牛石上,老範兒,觀楓,半仙兒,柳生,等一幹人等,正坐了那兒,目眺北方星空。

我走了過去。

老範兒看我一眼說:“你醒了?”

我點下頭,又問:“剛才是不是你背的我。”

老範兒搖了搖頭笑說:“我可沒那麽大的力氣背你,你是讓南海前輩一路背來的。”

我驚訝地看藥王。

藥王笑了下說:“我入道算是比較早,這麽多年,一直堅持下來,雖不致於,肉身永駐,但卻能夠換得一個,體麵離世,無疾而終。”

我點頭,讚。

藥王講的是道家養生的一個境界。

比如金丹大道,許多求的可能是一個長生不死。殊不知,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不死的人。

人終歸是要死的。

但關鍵,看人是怎麽一個死法兒。

有的人,飽受疾病折磨,一輩子都在跟病魔做鬥爭,然後在七八十歲的時候,終於撒手歸西了。

還有的人,橫遇慘禍,N種死法。

道家,追求的是什麽?講究一個,無疾而終。

我舉個例子,據道爺講,他的師父,活到一百二十多歲。臨死前一個月,他師父,還能擱兩手拿七八十斤重的石鎖玩兒呢。

然後,臨死前三天,告訴大家,幾時幾刻會走。讓人準備東西。

東西都置辦妥了以後,交待完後事,打坐。然後,到了時間,一看,果然,仙去了。

修道者求長生,,但這副肉身,是不會長生的。

長生的是精神,意識。是讓本我,他我,真我之意識,三者結合。從而達到脫出輪回的目地。

是以,盡管藥王前輩,可能八九十歲的人了。但他的身體,仍舊如壯年人一般的強壯。

同樣,他的陽壽亦是有限的。

到了壽限,一樣會走……

我見身邊人都在眺望北鬥七星。

於是我問老範兒:“幹嘛呀這是,怎麽都觀起北鬥了?”

老範兒一笑。

藥王這時緩言說了:“道家風化源遠流長,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這北鬥七星了。不過,這七星,傳說卻是有九星。隻是剩餘兩星,長期隱而不見罷了。”

這時我笑著接:“如果有人,看到了那兩星,便可以長生不是。”

藥王哈哈一笑,又說:“北鬥真正的秘密,不是這樣的。那是一個關乎靈魂歸宿,源頭的東西。不過,我可以說的一點就是,北鬥為七星。道家,更是以七為尊,並非以九為尊。九隻是數術上的一個表象,代表了,至大的一個數,亦代表了,事物演化到達一個巔峰。但七不同,七相對數術來說,它更是一種精神上的崇拜。”

這時觀楓介入了討論團。

“這個西方有研究,上帝七天創造了世界,一個星期,加上星期六,星期日,共為七天。總之,這個七,曾經讓西方的很多學者為之著迷。”

藥王接著說:“是啊,道教,說是宗教,莫過於說他是一個,中國最為古老原始文化的一個集合。但可惜……可惜……”

藥王連說了兩個可惜。

半仙兒插嘴說:“莫不是,佛教入侵,害了我大中華道教的精華?”

藥王搖了搖頭:“這不幹佛教的事,其實,真正害了道教的,卻是儒家。尤其是一些,愚儒!”

我對此,深表同意。

儒家!是中國古代皇帝,最喜歡的學說了。

為什麽?因為它是一個很有效的統治工具,可以統治人民,固化思想,讓老百姓,在他規定的思想模式中發展。跳出這個框框,不用製裁,因你本身,不肯與主流社會相融合,自然就會被淘汰。

但同樣,儒家本身也沒有害處。相反,它的做人理論,思想,很是能培養人的浩然正氣。

可悲的還是帝製!

道教的思想,並且隻是老子那樣,像我們認為的很消極。

實則不然,道教其實非常的智慧,自由,充滿了不屈的獨立鬥爭精神。

隻是,還是那句話,皇帝為大,有了皇帝,再不允許比他強的存在出現。於是,道教,隻能憑借其驅神弄鬼的手段,一直在民間默默流傳了。

這對道來說,是個悲劇。

道的沒落,不是它本身不夠強大,而是首先缺乏一個正確的認知,第二缺乏一個有效的繼承和拓展。

眾人觀著北鬥,談了一會兒佛儒道,又談了一陣現代科學文明。

一時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老範兒這時,抬腕看了下表:“時候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休整一夜。

第二天,淩晨四時,我們就出發了。

一路,行進。

走了大半天,下午16時的時候。

來到了傳說中的崖村。

當我看到崖村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新生命的人,為何會不遺餘地想讓我帶路了。

因為,這個地方,如果你沒有軍隊級的重火力,你真的沒有辦法攻克。

我麵前是兩道大大的瀑布,在瀑布中間,佇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山崖。

山崖的高度,大概有一百多米吧。在崖上,圍著山崖,修了一圈,又一圈的棧道。

在山崖頂端,則有二十幾處,利用山岩開鑿出的天然建築。

瀑布,水流湍急,人根本沒辦法橫渡過去,唯一通道在東側的瀑布那裏。因崖體距離岸邊,僅有不到二十米,因此那裏修了一個大吊橋。

橋的樣式,如果古代護城河的那種吊索大橋。隻是,由於這裏地處偏遠,所以做工遠沒那麽細致,大概就是一些木頭,拚湊在一起,用釘子,釘成了一個橋的模樣兒,完事兒,兩端,用鐵鏈子吊起來罷了。

眼前的建築,讓我不由在心中生起一種穿越感,一時間,好像穿越到某個神話中的秘境裏一般。

崖村,果然是個天險。可住裏麵的人又是誰呢?

揣測著,藥王已經在前邊帶路,領我們繞到了,吊橋的一端。

走了半個小時。

來到橋前的刹那,我呆住了。

橋頭佇立了三個人,他們看樣子,好像是在歡迎人。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我認識他們。

他們是誰,當然就是,我的康巴好兄弟了!

他們立在那裏,高大的身軀宛如鐵塔般,屹然不動。

我看著,心中一動,低吼一聲,抽出藏刀,撲了上去。

三人,也是一次低吼,抽出身上的藏刀。

我們四個人,就在吊橋前方,拚了一場刀子。

拚著,拚著。

又各自哈哈一笑,收起了刀。

強巴,多傑,巴桑!

三個藏族兄弟,紛紛在我肩上捶了一拳,然後用藏話,向我問好。

我絞盡腦汁,想了幾個學到的藏語詞匯,告訴他們,我很好。

這時,藥王和老範兒來了。

藥王顯然精通藏語,他跟兄弟三人,一番交談後,藥王轉身對我說:“走吧,他們的主人,正在上麵等我們呢。”

一行人,在三個藏族兄弟的帶領下,走上了吱嘎作響的破吊橋,然後又行走在沒有扶手的棧道上,一路曲折,盤旋,曆時半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崖村所在。

這個村子,真的很奇特。

給人感覺,就是用一整塊的大岩石,硬生生雕出了這麽幾十個建築。

格局,到處都是石頭,另外,裏麵住的人,也全是,麵色紫黑的門巴族人。

我們看上去,比較的受歡迎。

沿路兩側,有不少的族人站在那裏,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著我們打量。

就這麽,一路行進。

最後,我們來到了一座雕工漂亮的廟宇前。

藥王這時停下腳步對我說:“小季啊,這裏,應該是苯教最後的一個原始聖殿了。”

我不解。

藥王說:“西藏這個地方,在佛教傳入之前,一直是,苯教的天下。後期,佛教傳入後,苯教一直與佛教產生了激烈的衝突,最終,曆經演化,這才形成了今天的藏傳佛教格局。這個,有些像我們漢人的漢傳佛教。漢傳佛教從嚴格意義上講,已經不再是最初的佛教形式了。這個,涉及宗教我不講太多。”

說到這兒藥王感慨:“而這裏,是西藏地域,最後一塊,保留最為原始苯教風格的聖殿,走,我們進去看看吧。”

到了近處。

多傑兄弟,幫我打開了門。

門開一刹那,我看到,裏麵有個我熟悉的小女孩兒,正麵帶微笑,坐在那裏。

她,就是小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