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小犢子,你快滾
江月沒死。
海島那一局中拿下的是馮教授,不是江月。
老莊反骨,他把江月放走,這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兒。
但是。
老莊他跟我,眨的那一下眼,有什麽意思?
好像是沒什麽意思,他的眨眼,跟暗示什麽無關,那隻是一個隨意的,再正常不過的眨眼動作了。
轉眼,一身皮獵裝的江月,已經走到了我麵前。
“季先生!”江月咬牙切齒的程度,讓人心中生寒呐。
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人是誰?恐怕除了我,沒外人了。
她沒直接衝來,端把槍,給我突突突篩子,她已經很仁慈了。
我笑了下:“嗬嗬,江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哈。”
江月咬牙,再咬牙:“季先生,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嗎?”
我咧嘴一笑。
江月,噌,從身上抽出了一把短刀。
“我現在,想先一點點剝了你的皮,然後再一刀刀把你身上的肉,全都割下來,而每割一刀,我都會在上麵,撒上一層細細的鹽。”
嗬嗬。
真狠呐,淩遲不算,你還撒鹽,我嘞個擦!哥要真受了這刑,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江月說了話,似乎按奈不住,伸手在我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看樣子,現在她就想動手。
便在此時,忽然,有人說話了。
“小月,住手!”
呃,這動靜兒,好生熟悉呀。
我抬頭一看,你妹兒!
樹林裏,陸續出來了一大群的人。而在人群前端,有人抬了一個老頭兒,正把他往一輛,安了四個大軲轆的越野輪椅裏頭放。
輪椅也有越野的?當然有了,全天候,越野輪椅,輪野中的suv,價格不菲!
而坐在上麵的是誰,當然就是,路們缺了一隻手,沒了兩條腿的馮教授了。
是了,馮教授沒死。
人家會破瓦法,怎麽能輕鬆死掉呢?
馮教授讓梅先生的幾個手下,抬到了輪椅上,他坐了,一按操縱杆。
小車,悠悠,就奔我過來了。
到了近處。
馮教授,微笑……
成功人士的標準,就是微笑。
馮教授笑過,看了眼江月:“小月,這人是半條殘命了。況且,他現在對我們來說,還有用。不如先留著,等進入了崖村,再慢慢的折磨他。”
江月微笑:“很好嘛,慢慢折磨。”
說了話,這大妞子,還伸手挑了下我的下巴。
我咬牙,怒火。
我瞟了眼老莊。
老莊搖頭歎息。
馮教授也看老莊,然後他說:“季先生,你大概不會想到,你們的內部也出了叛徒吧!哦,對不起,莊先生,我不該用叛徒這麽個稱謂。我們之間是一個很好的合作關係。”
我咬牙,看老莊:“你是什麽時候叛變的。”
老莊搖了搖頭:“小季,你還是不懂我。馮先生,掌握的是真正,可以讓華人複興的力量,我是選擇,與他合作,你明白了嗎?這是一頂,偉大的目標。”
我用不解的目光看老莊。
老莊,這時摘下了墨鏡。
這時,我發現,他的左眼皮那裏,塗抹了一點藥膏,並且,看上去還腫了一些。
這個紅腫大概是讓蚊子一類的東西給叮咬了。
然後那裏不舒服,然後……
我明白了。
這就是他眨眼的原因所在了。
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但這還不是最慘的,更慘的是。
“季先生啊,你大概是想把我們引到那個山洞嗎?”馮教授伸手出,指了下山洞。
我無語。
這個老人精,一出現,什麽計謀,在他眼中,都是透亮的。
馮教授這時自信滿滿地調了下輪椅,走到我的麵前,伸出手說:“拿出來吧,普巴杵!”
我一愣。
馮教授:“在跟莊先生匯合後,我才知道,你身上還帶著這麽個東西,嗬嗬,唉,也怪莊先生粗心,不然,我們早就讓梅先生把這個東西給翻出來了。”
我越發無語。
難道,果然是大凶嗎?真如段先生所說,一切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我仰頭長歎口氣,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死絕的樣子。
絕路,真的是絕路了。
我看了眼,站在五十米外,手中拿槍的那些猛人。
嗬嗬。
太上老君現在就算賜我一雙翅膀,我也沒辦法,飛出去。
拿出來吧!
我長歎口氣,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布包,然後坦開。
三根普巴杵,安靜地躺在上麵。
我攤掌,用一隻手托了,呈到了馮教授的麵前。
馮教授看了……
老莊看了,江月也看了。
馮教授先是沒拿,而是伸手,輕輕地撫摩。同時,他喃喃說:“全藏區,已知,力量最大的三根普巴杵,都在這裏了,都在這裏了……”
我無奈至極。
抬頭望天。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發現,老莊眸子浮現了一絲古怪和不解,這絲疑惑稍加閃爍,旋即,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就在這一瞬間呐!
老莊猛地大吼:“動手!”
我腦子電光火石一閃!伸出空了的右手猛地抓起了普巴杵,反手握,吠!
一聲怒,直接就釘中了馮教授的百會穴。
普巴杵鋒利異常,這一下子,就砸穿了堅硬的頭骨。血嘩的就流出來了,淌了馮教授一臉。
但我沒有往繼續按,而是大吼:“全都放下槍。”
與此同時,我貓腰,一摟將馮教授,摟出越野輪椅,擋在了身體前方。
與此同時,老莊伸手,勒了江月的脖子,同時掏了一把槍,抵住了江月的太陽穴。
我一邊勒馮教授,同時將腦袋,藏在他的腦袋後,一邊高聲對老莊說:“你讓人種識了,對不對?”
老莊:“是啊!不種識叛逃,怎麽能瞞過姓馮的。”
我說:“起識的東西,就是普巴杵!”
“沒錯!我隻要一見到,馬上就恢複,這是陳先生給我種的識,道家手法,就是不一樣啊哈哈哈哈!”老莊仰頭發出一串長笑。
我又問:“那老黃。”
老莊:“他是真正的叛徒,但已經被人拿下了。”
馮教授聽了這兩句話,他高聲吼:“開槍,開槍,朝我開槍。”
我也吼:“你們誰敢開槍,他一槍打不死,我的普巴杵,鑽進腦了裏,馬上讓他魂飛魄滅,想用破瓦法轉世,沒那麽容易!”
老莊這時拖著江月,擋在了我和馮教授身前:“小季,快進洞,快進山洞。”
我拉著馮教授,在地上,幾乎以全蹲的姿勢,拖了他,一點點的挪。
馮教授有心想要說話,可他剛吐一個字,我猛地一勒脖子,他就完全出不了聲兒了。
就這麽,兩分鍾後,我遁進了山洞。
六秒後,老莊,跟著進了山洞。
一進洞,呼拉一家夥,外麵人,全湧過來了。
老莊這時鬆開了手中的江月。
這個女人,跟個麵袋子似的,軟軟倒在了地上。
我說:“怎麽把她放了。”
老莊咧嘴:“剛才勁兒使的大了點,她脖子斷了!”
我去!一下子給勒死了。
老莊這話提醒了我,我急忙鬆了鬆胳膊。
懷裏的人老頭子,動了下,馮教授,還沒死。
“姓季的,姓莊的,你們……你們!哎!”馮教授咬牙不語。
老莊這時對我說:“快,把馮教授給我,我跟他們周旋,你快點撤!”
我說:“不行!要走一起走!”
老莊吼:“小崽子,什麽時候,快他媽給我走!聽到沒有!”
我說:“莊叔,我,我不走!”
老莊急了,一拉馮教授,抬腿,砰,踢我一腳:“我x你大爺,小崽子,快他媽給我滾。”
我一跺腳,吼道:“這是幹嘛呀,早殺了他,不就行了嗎?”
老莊往裏撤了幾步:“你懂什麽,小季!外麵那些人,全是新生命的幹係力量,如果不把他們一網收盡了,搞不好,他們還要東山再起,興風作浪。並且,你知道嗎?這個老犢子用藥物控製了新生命實驗室的大部份員工,不讓他出去,永遠沒人能拿到解藥的配方。這是我跟你二叔深思熟慮的結果。小季,你別跟我爭了,我死不了,真的,死不了。”
我淚了:“莊叔……你。”
老莊:“我操你大爺,小犢子,你快給我滾!”
我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我見老莊一咬牙,把普巴杵猛地往下一按。
馮教授,渾身一陣抽搐。
三秒後。
老莊,噌的一下子,將普巴杵拔出,遞給我說:“快!救你二叔,還有陳先生!先去崖村,找到老範兒,他會給你帶路。”
我咬牙,接過,普巴杵,抹了把淚,擰頭,在黑暗的洞中,摸索著跑。
邊跑,我邊聽老莊跟洞口的人喊:“你們都他媽的是孫子,有本事,進來跟你莊爺單挑啊,進來呀。你們老大,可還沒想死呢,他死了,沒人給你們發工錢。”
紛亂的腳步音響起,有人進洞了……
我加快速度,在黑暗中,沿著這個洞,呈直線跑。
好在洞穴裏的路很平坦,一路跑過,中間,隻摔了六個跟鬥。
就這樣,不知跑了多久,我見到前麵出現了一縷光亮。
我繼續。
一路奔……
跑到洞口時候,陽光刺眼,我一個趔趄,腳步不穩,直接在洞口跌倒,然後,一翻滾呐。
滾到最後。
我先是感覺一陣地動山搖,然後,我耳中聽到了一記沉悶的爆炸音,接著石塊雨點般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暈了。
恍惚又醒了,然後我感覺好像有人在背我。
我不清楚是誰,我就嘟囔一句:“莊叔,是好人,沒叛變。”
然後,我聽有人說:“是的,我知道,但沒辦法,隻有讓你相信,才能瞞過馮教授和江月。”
我悲愴:“可是他……”
“放心吧,老莊,號稱九條命!他死不了!”這時,有人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沒睜眼:“死不了嗎?真的死不了嗎……”
自言自語間,我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