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玩與被玩兒(給看書咯咯咯加更,順便祝兔子哥00

兵不厭詐!

我能震住薇薇安同學,憑的就是骨子裏的那道淡定從容,不怕天,不怕地。_!~;

當然,最主要,還是我這人不是什麽好人。我壞,我可壞了。

我永遠不會把錄音筆送給薇薇安。

同樣,她永遠也聽不到,她那番華麗的內心讀白。

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需要會的是盧家的老爺子。

事情到了今天這般地步,我內心也奇怪了,盧家老爺子究竟玩的是什麽棋?按說,他得的也不是什麽怪病,奇病,難病。就算是糊塗了,身邊有那麽一位歐正德,他也有得治啊。

他完全沒必要出兩千萬港幣的天價來尋找什麽厲害的中醫師吧。

這裏麵,絕非治病那麽簡單!

我回到酒店,先去小七她們房裏,跟幾個女孩兒聊會兒天。期間,小七說她們明天要去迪斯尼和海洋公園,問我去不。

我否了。

小七理解,哥哥在忙正事。哥哥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已的!

多好的妹子!

我會心一笑,又跟小黛聊了兩句。完事兒閃身,回屋,拉起摟手機玩的半仙兒和張元,狠狠交待一番,接著衝涼,上床,死覺。

第二天早起,太陽照在我的大屁股蛋子上。

我抻了個懶腰,起床,吼醒半仙兒,張元,一通清潔打掃個人衛生。下樓,歎早茶!(南方把喝早茶,吃早點稱作歎早茶)。我個外來戶兒,猜那意思大概是說,到了酒樓,叫了東西,擺上桌,對著吃的,感慨,讚歎。

啊……

早茶啊!

我要吃你啦!

完事兒埋頭開吃。

一壺老普洱,幾樣小點心,我們吃了早茶。

各自又拿份報紙,有模有樣兒關心港島實事。

快十點,我手機響了。

“季先生,我在你酒店門口。”

我回了個:“稍等,即到。”

放下報紙,一揮手,忽啦,半仙,張元跟我身後,大搖大擺,出了大食堂,來到門外。我手搭涼蓬,眯眼,找到陸虎準確位置。

過去,我拉開副駕駛,半仙兒拉開後排座。

我們直接進車。

薇薇安穿的還是昨兒那身打扮。

瞅見我們進車,她嘴角輕輕**:“季先生,這二位。”

我:“我的助手。”

“噢……”薇薇安含糊答應一嘴,發動車子,走起。

路上,我們沒話。_!~;

我斜眼瞟她,她心挺忐忑,有話,又不敢說。

當然忐忑了,任何人知道自已的小辮子被別人攥在手裏,都得忐忑,都得不安。

車速平穩。

一路疾行,到了xx山,又轉了兩彎兒。來到一處很給力,很寬敞,很大的別墅前。

以前,擱電影,電視裏,沒少見香港人的奢侈生活方式,如今,我這親身感受一番,覺得也不過如此。

再大的房子,睡覺不過棺材那麽大個地兒,再好的東西,也就裝了胃那麽大個地方。

再漂亮的衣服,說白了,也是穿給別人看的東西。

進院兒,穿白衣的不知哪國傭人上前,給拉開車門,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跟薇薇安打招呼。

薇薇安擺了手,把我,半仙兒,張元,領進大院兒旁的一個二層小閣樓裏。

一進樓,我呆了。

我去,敢情這裏邊兒不少人呐。而且,一個個瞅著,都同行啊。

中年人,老年人,牛x的,誰都不服的,仰脖的,打橫的!

一個個瞅著,都不是善茬,都是老江湖,都是號令一方的老藥油子。

進去,打了個照麵兒,薇薇安又叫我過來。

在門口,她小聲說:“我跟家裏已經通過氣了,說你是內地一位高人的弟子,這次是高人派來先看下病情大概,可以的話,高人會親自來港。這樣,歐正德和老爺子都同意了。我幫的,隻能是這麽多,剩下就看你自已了季先生。”

我微笑:“多謝。”

薇薇安目光忽然一柔……

“有時間,電話我,我想,跟你吃個飯。”

我淡笑:“我會的。”

薇薇安用意味深長的眸子久久凝視一下,末了,幽幽轉身,上車,遁了。

小妖蛾子,跟我這一畝三分地兒撲騰!看我給你兩翅膀弄折!

我忽然就小仙兒附體,傲傲地哼了一聲,扭身,回頭,進屋兒。

我瞅著圍在三四個大茶案邊,端茶碗,看似喝茶,實則暗中打量,勾心鬥角的諸位醫道前輩們,我抱拳:“大家好,內地,末學,季家小醫生。”

哼!

幾個老家夥,重重哼了一下,故意別過頭,就像跟我嘔氣的大姑娘似的,不搭理我。

我不生氣。

我拉上半仙兒,張元,占了一張桌子。

幾個家政服務員兒過來,端木盤子,上茶碗。

我端了茶碗一品,不錯!大紅袍!

正喝著。

門外忽然就來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年青人,他站門口,探頭向屋裏瞅了一眼,抱拳用正宗x灣普通話說:“諸位,勞煩久等,現在,我師父已經備下功課,各位前去一試,稍後,便知能否留在此地了。”

忽啦一下,老頭子,中年人,紛紛抬屁股起立,有個腿腳不利嗦的,還哆嗦著拄了個拐棍。

我瞅著老人家不容易,就跟張元說:“快去,扶人家一把。”

張元跑過去,老頭來強勁兒了,伸手甩開張元的手說:“老夫,咳咳……啊,咳咳……老夫能行……不用你扶,咳咳……”

我看的心裏直哆嗦,這可別死在這兒啊,這位。

我無奈叫回張元,跟在年輕人的後邊兒,繞進一條小道兒,走到這個大宅子的後院兒。

後院兒用木頭建了個大大的涼亭,古香古色,坐亭子裏,能欣賞遠處的海天一色,景致那是相當的給力。

我隨諸位宗師級人物步入涼亭,忽然就看見亭中央擺了一個大大的木案。案子上,有用厚棉布縫就的小袋子近百個,袋口兒如今都敞著,裏麵散發幽幽藥香。

湊近一瞧,好嘛,這袋裏裝的都是藥材。且憑我的眼力分析,這些藥材,全是地道野生,天然,無公害,純正中藥。

藥挺多,價都不低呀。像關東(東北)的野山參,淮山藥,柴胡,半夏,桂枝……

全是正經的好東西。

這時,領我們來的年青人見大家都坐了,就拿了張紙,對眾人說:“師父列了題目,望諸位在一刻鍾內,將所需藥劑抓齊,時間一到,我們看諸位行的方,拿的藥,來決定是去是留。”

眾老家夥交頭接耳,紛紛稱讚這個方法公平。

青年拿著紙,示意大家仔細聽,然後他開念了。

由於念的是繞口的古文,我就不原文照搬了,我說個大概意思。

意思說,在滇南某地啊,有個小山村,村子因為地處山穀,所以多發瘴氣。有個叫張大的人,老爸,老娘,都因沾染瘴氣死了。偏偏這個時候,山中又下了連綿不斷的大雨,張大牛棚裏又有一頭牛跑了。張大冒雨找牛,上山,然後找到了,回家後,他感覺不舒服,請問,張大該吃什麽藥?

年青人念完,微微一笑說:“這裏有部份藥材,諸位按方抓藥就是……”

老家夥們眼珠子一翻,想都沒想,直接伸手就開始……

怎麽著,搶藥啊!

藥就那麽一點兒,他們搶啊。

一邊搶,還一邊吼:“我這得用小柴胡湯!你這人參給我。”

“我還要用參呢。”

“哎,你這老家夥,就這麽點半夏,你別全拿去用啊。”

半仙兒見這些人搶藥,他急了,捅我一把說:“柏達,快搶藥啊,再不搶,沒得藥,交不得功課,我們就得回家嘍!”

說實話,冷不丁那麽一下子,我也想上去搶藥。

可我怎麽琢磨,怎麽覺得不對!

這事兒,有古怪啊,絕不是普通考核那麽簡單。

我見那拄拐杖的老人家,搶藥搶的費勁,我就跟張元說:“張元啊,你過去,盯著點老人,老胳膊老腿兒了,脆得慌,別讓誰一使勁給碰壞了。”

“哎,老板兒,我這就過去盯著。”

我又對半仙說:“你擱這兒呆著吧,我出去轉轉。”

半仙兒:“哎,你……”

我扭頭,神秘一笑,轉身,出了後院,跟一個家政服務員一通比劃。對方領我進了廚房,我找到兩樣東西,拿兩小碗裝著,回來了。

這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

眾位老前輩,都把藥攤在自個麵前,很是得意地等著來人判定高低。

我把兩小碗,端正擺麵前。

並且,我還很壞地,拿手給捂上了。

“哎……哎你那什麽東西?”一中年漢子問我。

“就不告訴你呀,就不告訴你!”

三分鍾後,一個沒頭發,沒胡子的兩光老人出現在我視線中。

好嘛,這家夥,冷不丁一瞅,還以為哪座寺廟高僧呢。

這位……假和尚,出現在亭子裏,眾人紛紛起立,抱拳施禮。

假和尚很和藹,笑過,一一握手,又順便看了看對方擺在麵前的藥。

不一會兒,走到我麵前。

假和尚微笑:“小夥子,你拿手捂的是什麽呀。”

我鬆了手,一指,笑說:“生薑,紅糖。”

“哦……”假和尚顯出很有興趣的樣子問:“為什麽你用生薑,紅糖,你不考慮瘴氣嗎?”

我見眾老者都望著我,我笑了:“瘴氣?諸位啊,下雨時,是沒有瘴氣的。隻有天晴,日烈的時候,陽光蒸騰大地,潛於泥沼中的瘴氣才會以霧氣的形式出現。所以,那位張大,他僅僅是找牛,受了點雨水寒氣罷了,一碗薑糖水,即可解之。”

“啊……”眾老者大驚。

假和尚微微一笑,指我說:“就你了,留下!”

“慢!這……這許多的藥……”一老者,站起,指滿桌子藥,不解。

假和尚搖頭說:“本心不明,不正,則易受外因幹擾。為醫者,病人之疾為首位,病之根源為二位。其餘所行之藥,宜靈活用之,切忌不可拘泥眼前。你等,明白了嗎?”

老者們唉聲歎息。

是呀,誰都沒想到,這個題竟是如此的簡單。誰都沒想到,桌子上的藥,並非是正確答案……

所以,他們輸了,我勝了!

假和尚又說:“這位小夥子勝出,還勝在因地製宜,因地取材。紅糖,生薑,農家都有,可這滿桌的藥材,農家有嗎?”

眾人醒悟……

好吧,他們被玩兒了。而我,也差點被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