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臨終關懷任務
被玩兒是假和尚根本就沒打算按正常路子出牌。
我年輕,再加我這人本身比較壞。
所以,我的思路也跟著劍走偏鋒……
但通過這件事,我心裏又多了分揣測,這貨玩的是真治病,還是另走邪路?、
答案,或許不久就揭曉了。
現在,我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
這時,滿亭子的老家夥紛紛臉‘露’不平之‘色’,大有,‘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弄’這個,你這不誠心玩兒人嗎?’的不平,不甘,之架勢。
假和尚抱拳笑說:“歐某人久居小島,今日把諸位請到這裏來,得罪,得罪了。”
“哼!”
“年……輕人,你……你不帶這樣地。”
張元扶著拄拐杖那老家夥,對方指著假和尚,手一個勁兒地哆嗦。
假和尚:“哎呀,費老,費老您怎麽也來了,哎喲,這事兒‘弄’的,快……快扶費老休息。”
費老哆嗦著手:“小歐子……你……我……我一百一十三歲的高齡,你……折騰我來,就給我‘弄’這個。你……你坑爺呀。”
我嘞了個擦,我就說這拄拐杖的老家夥不是凡人嘛。果然不是凡人呐,一百一十三歲,我去,這得多能活啊。
眾人讓費老這麽一鬧,也都沒了跟歐正德起事兒的心,一個個趕緊去扶費老。人家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這麽大歲數,得跟供寶貝一樣供著才是。
於是乎,大家七手八腳給費老請出了亭子,又安頓在房間,派了專人伺候照看著,完事兒,等費老氣消,再派人,開車親自送回家中。
這麽一鬧騰,眾人就紛紛拱手告辭了。
假和尚,哦不,應該叫歐正德,歐大先生。
歐正德跟著幾個徒弟模樣兒的人,送了眾人出‘門’,這才單獨給我,半仙兒,張元,請到庭院那間閣樓內。
奉上香茶。
我端茶碗一品。
嗯,這回,還是大紅袍,但等級明顯上來了,口感,滋味,香氣已經跟輪椅羅送我的大紅袍不分上下嘍。
我品了茶,放下茶碗,抬頭,正看到歐正德用一雙意味深長的眸子打量我。
我不由就想起他的兒子……
那位桀驁不訓,語氣張狂的歐小先生。
哎呀我去,我這不犯人家手底下了嗎?我在還有好日子過嗎?
我心微動。
歐正德卻突然衝我抱拳:“犬子學醫無方,深受西醫之思想毒害,‘蒙’季先生教誨,歐某,感‘激’不盡。”
我急忙擺手:“哪裏,哪裏,我這也是碰巧教訓一下,不是無心……”
話一出口,我又悔了,有我這麽說話的嗎?
歐正德並不在意。
而是微微一笑,揮手,散了身邊人。
閣樓大廳的‘門’,吱嘎一聲就關上了。
我瞅了瞅四周,心說這什麽意思?
歐正德嘿嘿一笑,伸手,探進對襟兒衣服兜裏揣著的一封信,打開信封,當我麵兒抖落開,遞給我看。
我拿過信紙,掃了一眼。
瞬間,我明白了。
信是範近南寫的,意思是說,他要派我過來,助歐正德一臂之力。另外,信中還詳細‘交’待了我的一些來曆(沒錯,把我老底兒給賣了。)末了,範近南說,我身上的本事,已經很強,很強了。足以應付歐正德目前麵臨的困境。
我在心裏詛咒範近南讓小仙兒她娘折騰死!
這太玩兒人了,幹嘛不早說,害我費那半天勁,跟那些大妖蛾子們勾心鬥角,‘弄’的我差點就掉裏邊兒。
但事情已然到了這般地步,發牢‘騷’顯然無濟於事,還是先問問清楚,歐正德老師,他究竟遇到什麽困境了。
我正要說……
歐正德說話了:“信是昨天晚上送到的,我正想要派人找你。不想,盧家六小姐打來電話,說找到一位姓季的醫師,又說是內地某高人的弟子。我猜就是你,今天,又安下這個局。果然,範兄沒騙我,你的確有些真手段。”
我抱拳:“客氣了。”
歐正德說:“不必,既然你來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再隱瞞。請你來,是有一事相助。”
我眯眼:“何事?”
歐正德:“盧大桐,也就是盧家的老爺子,我多年一位兄弟。他因年老氣衰,陽壽已盡,即將撒手歸西,我在這兒一個月,已經調了‘藥’,用的是獨參湯和黑錫丹兩味,助他延壽續了命。隻是……”
歐正德抬眼,朝別墅位置看了下說:“這幢宅子多有古怪,盧大桐原本有個兒子,可不知為何染上手‘**’惡習,每日都要行上六七遍方罷。”
“啊……”我驚了,脫口說:“強擼灰飛煙滅?”
歐正德點了點頭:“正是此理。除去這個,盧大桐的三夫人,更是患上一個怪病。說來不怕你笑話,她患的是,‘性’神經興奮症。”
我奇怪,問了句:“這個,怎麽解釋?”
歐正德說:“就是持續‘性’的‘性’高‘潮’,無源‘性’的,稍微一點的情緒刺‘激’,或外因刺‘激’,都會導致高‘潮’產生。而這個,國外已經有過類似的病症報導。”
我點了點頭說:“這個,我在網上看過新聞,的確,那玩意兒,正常夫妻伴侶生活時出現,是個美事,妙事兒,可如果一年到頭,不間歇地出現,那就是病,是痛苦了。”
歐正德:“那個三夫人已經快五十了,得了這個病,不敢出‘門’,不敢見人。另外,這兩種病都涉及豪‘門’隱‘私’,因此盧家才一直不肯讓外人介入診治。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歐正德笑了笑說:“其實,盧大桐早就把遺囑寫好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讓律師樓確認發布。”
我奇怪:“這是為什麽?難道,他想讓後代子孫們玩一場格鬥大賽?”
歐正德搖著大光頭笑了:“哎呀,你個小季先生啊,說話真是有趣。事實不是那樣,有哪位老人想見到子孫後代之間為爭財產打起來呀。他遲遲不發布,是因為一個心病,而解這個心病,需要一個人。”
我怔了下:“誰?”
歐正德苦笑:“我要是知道是誰,還費這麽大的勁幹什麽。唉,總之,盧大桐現在有我的獨參湯和黑錫丹養著,再配以道家的‘陰’陽回天針,他的陽壽,還能維持半個月左右。在這半個月內,我一是希望你能幫我找出盧家公子和三夫人致病的病源。二是,希望你能圓了盧老爺子的遺願,把他想見的那個人,找出來。”
我怔了下:“男的,‘女’的?”
歐正德:“男的。”
我脫口,剛想說‘基友’二字,我硬生生給憋回去,我問:“什麽男的?”
歐正德:“生死之‘交’,八拜之‘交’!”
歐正德最後告訴我,讓我先住進這個宅子。目前,宅子裏,隻有幾個傭人,一個管事,還有盧家那個兒子,三夫人,這麽幾個人住。
歐正德目前全力照顧盧老爺子,一日三餐,起居飲食,全由他親自負責。因此,他分不出‘精’力來管更多的事。
我點頭,表示理解。
稍許,歐正德從身上拿出一個對講,叫了傭人過來,領半仙兒,張元去入住的房間下榻。
完事兒,他跟我說:“走吧,我帶你去見見老盧。”
我跟歐正德起身,出了閣樓,進了大宅子。
這大宅子,全是標準中國古典式裝修,眼光所及,每個細節都透著極致的雕工和古樸的藝術氣息。
進了宅子裏頭,拐了一個彎,我們上了一個小電梯,去了大宅子的三樓。
到三樓,又拾階而上,來到一處樓頂平台。
站在這裏,港島的諸般山海美景,一望之下,盡收眼底。
天氣不錯,平台沒風,我跟在歐正德身後,走了四五步,看到一位蓋了‘毛’毯,躺在大躺椅裏的老人。
老人身邊有一中年‘女’傭人,還有一個手腳麻利的男‘性’青年。
歐正德走過去問:“阿強,怎麽樣了?有吃東西嗎?”
叫阿強的青年說:“剛剛喂了一小碗的米湯,情況還好。”
歐正德點了下頭,又扭頭示意我坐下,低下身對老人說:“老哥哥,你看,我給你請了一位內地來的醫師,人很可靠,懂道醫的法‘門’。”
老人徐徐睜眼,渾濁雙目內先是閃爍一抹‘精’芒,旋即,他顫歪歪地伸手。
我急忙伸出手,緊握他的手。
老人費力咳了一聲,又用蒼老嘶啞的普通話說:“年輕人,拜托了。家事不可外揚,你要多費心,啊……。哎……”
我努力點了點頭,末了又看了看老者眉宇間的氣‘色’,我扭頭問歐正德:“你之前有沒有給盧老續過命。”
歐正德搖頭苦笑:“65歲那年,盧老胃切除。當時,我在X灣,本來之前打算專程過來幫他治胃病,可他聽信一位西醫,擅自做了切除手術。結果,人一下子就要不行了。沒辦法,我用道家手法兒,把先天本源給‘逼’出來了。”
我明白了……
怪不得盧老他子眉宇間籠罩一層濃厚的死氣。
先天給‘逼’出來了,65到84這十九年,盧老爺子耗的就是這股子先天啊。
先天耗盡,他本該撒手西去。
奈何,家中,心頭,有事未了。
他死不瞑目啊,所以,才會風中殘燭般強行維持一絲生命之力。
生老病死,是人身正常現象。縱使再高明的道醫,也不可能讓陽壽耗盡之人繼續存活。
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盧老,無牽無掛地撒手歸西!
算起來,這應該就是一個屬於臨終關懷的任務了。
因此,沒什麽說的,馬上,開工,幹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