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變相的鬥醫
年青人二十多歲,根據腿長估計身高在一八五左右,直立行走,也是一個帥氣陽光的大男孩兒。
大男孩兒五官不明朗啊,除了眼睛,鼻子,其餘全都包裹在厚厚的紗布裏。
至於紗布下麵是什麽呢?我透過玻璃讓目光落在男孩兒伸出的雙臂上。
就在小臂皮膚上,如今浮現一個又一個類似癩蛤蟆皮的水泡,一個又一個,組成了營,連成了片。
就這模樣兒,有密集物恐懼症的嬌嫩小女子若是見了,管保一聲尖叫,頭一歪眼一閉,軟軟就倒你懷裏。
我看了下,扭頭問洪江:“洪保利這個病,發病前有什麽征兆嗎?”
洪江回憶說:“就是癢,渾身上下奇癢,用了藥,也不見好。他就控製不住,用手撓,皮膚一撓就破,然後就開始出水泡,一開始是單獨一兩個,到後來就蔓延成片,期間,伴有高燒。”
我又問:“現在呢?現在還發高燒嗎?”
洪江:“現在高燒不明顯,醫生給他用一些常規增強免疫力的藥物呢,燒的溫度明顯下來了,大概在三十七度左右,隻是低熱。精神也不錯,但因為口腔裏也起了水泡,所以就插了鼻飼管,另外怕感染,就住進icu隔離觀察了。”
我低頭琢磨一下,然後又問洪江:“保利大概是什麽時候從西邊兒回來的?”
洪江說了個日子。
我心中一動,這日子很近啊,幾乎跟我回x京的日子是前後腳。
我心裏有數了。
這時,我聽到隔壁icu門開了,女王從裏邊出來,正跟洪河,洪海說著什麽。
我正想邁腿走的時候。
突然,一個女人從角落裏竄出來,二話不說,一把就拉了我手,往一條隱蔽的消防通道走。
“哎,幹嘛,幹嘛,這大白天的,這擱醫院呢,你不至猴急成這樣兒吧。”我使勁一甩手。
對方鬆開。
轉身。
我看清是藍雪娥子同學。
雪娥子兩手下垂,大口喘了回氣。
然後她抬頭跟我說:“姓季的,我想好了,這次,我賭一把,你聽你的!不過,醜話撂前邊兒,這次,我為的就是一個錢字!我們關係還是明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是敵人,是對立的立場。”
我抱臂笑對雪娥子說:“成交!”
藍雪娥長舒口氣,完事兒伸手撩了下頭發,幽幽:“那現在,你該把那紙條還我了吧。”
我壞笑:“不還!“
藍雪娥咬牙:“行!你狠!“
我說:“既然合作,先幹活,活幹好了,錢到位紙條歸還。“
藍雪娥一怔:“幹活兒?你不是已經讓你手下那批美女小道醫忙活去了嗎?這……這有我什麽活兒?“
我說:“走!跟我來。“
我把藍雪娥領到洪保利的icu病房前,指著洪保利說:“**那帥哥,染上不明病毒了,你進去,采集血液樣本,然後分析病毒細微,回頭把報告給我。”
藍雪娥指了指上鎖的門:“我怎麽進去。”
我伸手,朝另一側的女王招了下手。
女王過來,我說:“找人,給這門打開,哦對了,幫著給藍小姐換身衣服,她要進去采血樣。”
女王怔了下,打量藍雪娥,又扭頭看我,小聲問:“這位,誰呀。”
我不動聲色:“我們的敵人,永遠的宿敵!”
女王大方向雪娥子伸手說:“敵人,你好。”
藍雪娥:“你好,敵人。”
二十分鍾後,藍雪娥在女王帶領下,換了衣服,又領來位小護士開了門,進去icu,給保利小哥抽了一針管子血。
出來,我叫住藍雪娥。
“進去,再抽一針管子。”
“啊……”藍雪娥戴了口罩的臉,明顯有不爽。
我著重強調:“合作呀,團隊精神,拜托。”
藍雪娥又折返進去,多抽一管子血出來。
我手拿血樣,打量的時候,我看到**的保利小哥正用一對憤恨的目光凝視我。
我咧嘴一笑,突然,我發現這小哥手拿一水果本兒,正擱那兒有滋有味地擺弄。
我心中一動,掏手機看了下。
發現,這樓裏果然有一wifi信號。
wifi,你個惹人喜歡討人厭的小家夥,一會兒,我就上你!
我擰頭叫住小護士。
“哎,我問下,這樓裏wifi信號密碼是多少?”
小護士白我一眼。
女王過來,小聲說:“自已人。”
小護士這才開口:“我要上wifi,漢字是拚音。”
ok收到。
完事兒,我又拐到icu另一側的來賓休息區,找到洪家大哥,我問:“保利上網,他有qq號什麽的嗎?”
洪江想了下:“有,有一個。”
我說:“給我。”
洪江報了一個號碼。
我拿了手機,走到icu,聯上wifi,然後登上qq,開始加保利。
洪保利手上還沒起泡,所以能玩水果本兒,他見有人加他,愣了下,我伸手敲敲玻璃,他會意,加了我。
然後,我開始一個網絡版的問診過程。
一個小時後,知道真相的我,不得不佩服大先生的博學多識和手段狠辣。
洪保利參加的重走絲綢路是幾個企業讚助的這麽一個宣傳式的活動。路線不是很危險,且有充足的補給大軍跟隨,一路基本就是吃喝玩樂。
當他們行走到,伊寧市附近,一個西域古烏孫國的遺址時,洪保利跟一個叫老黃叔,還有一個叫三哥的人,外加幾個小夥子一起去附近探險。
結果,他們真就找到了一個埋在黃沙堆中的地道。
眾人非常興奮,進去後,發現這是個被黃沙掩埋的建築,裏麵空間很大。眾人手持各式照明設備,在裏麵不無好奇地探著險。
其實,也沒什麽險。
事實永遠與小說故事存在很大的差距,洪保利沒有經曆x吹燈,xx筆記主人公的離奇遭遇。
因此,他們對此很失望。
可就在眾人返回時,有人在一堆黃沙中發現幾個被掩埋的陶器。
眾人發現陶器保存的較完好,並且,開口處還封有密實的蜂臘。他們心揣興奮,弄碎了蜂臘,又看到裏麵塞了木塞,又拔掉塞子,結果,從陶器中看到了小半下的酒液。
那些酒,已曆經千餘年。由於保存的適當,陶器沒有破,所以隻揮發掉了一部份,剩餘的仍舊清澈透明。
這時,隊伍裏的那個三哥就說這酒如何,如何的好,還說,這是古烏孫國給勇士喝的酒,喝了它,人會精力十足,打起架起,能以一擋十。
接下來……
沒錯,洪保利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太大了。
他喝了,他懷揣對三哥的信任和對古烏孫勇士向往,他喝了一小口。
洪保利說,那酒,味道跟水差不多,略甜,還有點發苦,泛酸。除外,就沒別的味道了。
三哥對洪保利的舉動大為讚賞,稱他是真正的勇士。
隊伍裏的幾個女青年對洪保利也是愛慕有加,認為這個男人,膽子很大,很野!
洪保利喝下,沒什麽不適,既沒變成勇士,也沒怎麽著。
後來,隊伍到達xx木齊,要走,三哥說他們還要組織人深入羅布泊。所以,就分手了。
於是,洪保利就回x京。
一回來,就犯病了!
期間,我問了洪保利詳細的時間表。
洪保利大概回憶了下,然後我對照香港日程的時間表,發現,這一切基本發生在藍雪娥返回x京三天後。
大先生夠狠,他摸透了洪保利的性子,慫恿他喝下那鬼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玩意兒,然後,把這個殘局留給我收拾!
而這個局,到這一步,我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這是一種變相的鬥醫,是一種較量!
大先生利用一步步的棋,一下子就把我從一個原本的局外人,綁架到了良心,道義,輿論,醫生職責上麵去了。
精巧布局,步步為算。
那這個局,走到最後會是怎樣?
我放下手機,心裏稍微過了一下,瞬間,我腦海又浮現了那對鷹一樣的眼睛。
是的,他在召喚我。
大先生在用這種方式,讓我隻身去西域找他!
洪保利染上這一般的怪病,論根兒上的因果,還真在我。
是我動了大先生的東西,然後他遠在千裏之處,迅速做出這麽個反應!一步步布局,意在警告。
這個棋走到現在,對我來講,就不利嘍。
如果,我找不出治療的方法,ok,我別無選擇,隻能西行,去找大先生。然後,大先生呢……
他當然不會等我,而是會返回x京,接著出手治好洪保利,然後再讓我名譽掃地,達到毀我的目地!
與此同時,西域,已布下一個滅我的大殺局!
我想了下,握緊手裏的血樣,我深吸口氣,掏手機,打給了老範。
“小季啊,什麽事?”
我說:“這真有個麻煩事,涉及到底層的病毒分析,我知道你有地方。”
老範兒想了下:“你現在在哪兒。”
我說了個地方。
老範兒:“好,你等我,我馬上到。”
這時,藍雪娥走上來,好奇問我:“怎麽,姓季的,你還叫了外援?”
我笑說:“我這就找朋友喝喝茶,你去嗎?”
藍雪娥擺手:“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敵人,算了,我不去,我還是先回去分析血樣了,晚點,我給你消息。”
說了話,她一擺手,轉身遁了。
我拿了血樣,先叮囑女王一番注意事項,然後又跟洪家兄弟告了個別,隨之下樓。
二十分鍾後,我看到了老範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