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賴你家不走了,愛咋咋地
坐著的這幾位看到我,都沒說話,而是拿探詢目光去看中年人。
年年人麵色陰鬱,兩隻眼睛裏,不時閃爍一抹抹浮沉不定的神色。顯然,他腦中的cpu在全速運行。
五秒後。
中年人回話了:“我就是郭思遠,你是哪位。”
我:“季柏達,久聞你一直在找我,一點薄禮奉上。”
說了話,我把這籃子水果,端正擺在茶案一角。
氣氛比較有趣哦,嗬嗬。
他們果然呆掉了哦,嗬嗬……
坐在郭思遠身邊的年輕人,看上去比較衝動,聽我自報家門,這家夥一下子站起,直勾地瞅我,臉上邪雲叢生,殺氣凜然。
“季柏達,好!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自個兒送上門來了。哈哈!你死定了!”
我微笑:“你叫郭海吧。”
年輕人:“是又怎樣?”
我說:“莎夏是你女朋友嗎?”
郭海怔了下,複又冷冷:“以前不過是我追求她兩天罷了,可惜這個妞兒不上套兒,哎!得不到,就毀滅嘍!放心,先是你,不久,就是她。”郭海衝我咧嘴微笑。
我微笑對郭海說:“很好,來吧!請消滅我吧。”
郭同學嘴角掠過猙獰,本能伸手就要往懷裏摸。
我不動,心淡然,默數,一二三……
“郭海,冷靜些,別中了別人的計謀。這位季先生,很懂謀略呀,擺明了,拿自已做坑,引我們往裏跳。季柏達……”郭思遠給自個兒倒了杯茶,然後抬頭問我:“我問你,你來的時候,做過什麽嗎?”
郭思遠這一句話,仿佛醍醐灌頂般,一下就叫醒了我。
哦賣糕地!
原來奇門遁甲的卦象是這個意思呀。
我懂了。
我笑說:“什麽都沒有做過。”
好吧,這裏需要解釋下。
這裏麵是個心理戰術問題。郭思遠想的是什麽?
他和兒子擁有的是顯赫的身份和地位,在香港屬上流社會人物。雖然不是頂尖,但也有頭有臉。
正因如此,警方找不到他們的犯罪證據。
但現在,我季柏達,走進了他們郭家。
郭思遠自然會想到,全香港的警察都知道我進了郭家,而我一旦在郭家出什麽事兒,出了什麽意外,亦或是失蹤。警方就有充足理由,申請到搜查令,然後對別墅進行搜索,再查找別墅監控。
於是,明明走進別墅的我,突然失蹤了……
這個,郭家父子,你怎麽跟警方交待。
但關鍵問題來了。
薇薇安並不知道我進了郭家。
這一切都是虛的。
而讓郭思遠相信這個是我設計好的陷阱的關鍵節點,則在他問的那句話中。
“你來之前,都做了些什麽?”
如果我說,全香港警察都知道我來了這裏。好嘛!妥妥兒,郭思遠雖然認為是威脅,但他還是會懷疑這裏麵有其它的問題。
倘若我說,我什麽都沒做。
那郭思遠就會堅定地相信,我來之前,已經通知了警方!我就是個陷阱,就是一個大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陰謀叢生,詭計百出,這正是奇門遁甲中,滕蛇一神,起到的作用。
所以,郭思遠不敢動我!
這幢別墅!在香港來講,對我而言,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轉瞬……
郭思遠聽了我回答,他麵色一冷,壓低聲音說:“出去!你給我出去!這是私人住宅,我這裏不歡迎你!”
哥不走!哥賴這兒了!你打我,我也不走了!
我瞅見旁邊有把椅子,大咧咧地伸手搬過來,一屁股坐下,對郭思遠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懷揣誠意而來,又備了禮,郭先生這麽對待在下,好像有些不妥吧。”
郭思遠臉上陰晴不定。
這時,他以探詢目光征問旁邊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老頭子,頭發灰白一片,油光滿麵,兩道眉毛很長,目光陰冷深邃,身體極健壯,骨架也大,看得出是,精通國學養生進補的修家子。
什麽叫修家子。
就是知道按一定方式,調理自個兒身體,該嗑草藥的時候嗑草藥,該練拳腳的時候,打打太極什麽的。
此謂,修家子。
眼麽前,灰白老頭子兩手攏在袖子裏,不時地動彈。
哦,明白了,袖中一課!
裝備不錯嘛,有袖子用,哥一向用的是褲兜兒!
灰白老頭子的推算結果,對我的去留有決定性的作用。
但不知為何,這老家夥,推了些許,眉宇居然有了一絲愁色。好像是對結果,很不滿意,疑惑不解的樣子。
其實,也好理解。
我身上一件金屬都沒有,全都是布衣。
這個九星風水上講,就起到了一定躲星的效果。
但真正躲星災,比這個要麻煩。
但不管怎樣,這些東西,事物,拿出來,就暗含了我的那一局,從而幹擾了灰白老頭子的推算結果。
當然,最主要的是。
哥開掛了,二叔說過,除非牛逼通天的算卦大神,否則,很少有人能推出我的命局走向。
畢竟,我死過一次。
老頭子掐算些許。
最後,總算給了郭思遠一個眼色。
郭思遠微微點頭,又轉頭看我說:“季先生,到我家裏來,是想幹什麽呢?”
我堆笑說:“沒別的意思,香港我呆不下去了,身上沒有盤纏,吃住都不便,想在你家中,搭幾天夥,吃幾天飯。”
郭思遠哈哈笑了下。
又拉臉說:“季先生,你這臉皮,可真厚啊。”
我咧嘴笑:“一向如此。”
郭海這時咬牙切齒,瞧那架勢,恨不能一下子給我弄死。
而另外一名女孩兒,則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我。
意味深長的目光,這是什麽意思?
我忖之。
這時,郭思遠忽然哈哈一笑:“既然來了,就是客,我郭某人以禮相待就是,季先生有沒有吃飯,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吃吧。”
我說:“好啊!”
郭思遠現在不敢動我,郭家上下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動我。
但,這隻限在郭家內部。
隻要我離開郭家半步!
這夥人,都有抽了我的筋,剝了我的皮的心思。
這時,郭思遠說:“季先生,你在我這裏住幾天,。就得守我們郭家的規矩。郭家有個很好的傳統,就是早起跑步,出門跑上五公裏,回來,再吃飯。”
“另外呢,下午,我們要去打高爾球,家裏沒人,所以季先生,要麽你跟我們一起去,要麽,你請離開。我郭某人再大方,也不會留陌生人在家,給我看家。”
郭思遠又笑了下說:“大概的規矩,就是這些。季先生,如果你不守我們郭家的規矩,到時,我不請你走。我讓香港警察請你離開。你明白嗎?”
我笑了下:“明白,對了,你們喝的什麽茶,我能倒一杯嗎?”
郭思遠咬牙:“自便!”
說完,這位一家之主,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茶葉,起身走人。
郭海也起身,走時,遞給身邊妹子一個眼色。然後,拉上灰白老頭子,跟郭思遠一道奔別墅遁去。
他們這是要開會呀。
我心微笑,開始煮水,清洗茶具,找茶葉……
咦不錯嘛,大紅袍。
泡之,喝之。
正品呢。
身邊妹子說話了:“季先生,莎夏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扭頭看妹子。
妹子年齡與莎夏相仿,但不是混血,標準東方姑娘。長的不說絕頂美貌吧,但獨有一股子清秀可人的韻味,算來,也是一枚標準的小美女。
我品了口茶說:“你怎麽稱呼?”
妹子幽幽:“武倩。叫我小倩就行。”
“哦,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
“你叫季柏達。”武倩妹子撲哧一樂,露出古靈精怪的小模樣兒說:“你名字,很流氓嘛。”
我大咧咧:“我其實就是一個流氓,外加無賴。”
武倩:“看出來了。”
話音落了,她伸手,自顧拿杯,倒了杯茶,借機跟我湊近,壓低聲音說:“我是莎夏的好姐妹,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壓低聲音回:“她現在很好。”
武倩:“這我就放心了。對了,這裏這麽危險,你怎麽跑來這裏了呀?”
多麽關心的問候呀。
可惜,她是想幹掉我。
我說:“真的是沒地方去了,我到這裏來,混口飯吃,找個工作做。”
武倩小臉一急:“這都什麽時候,你還這麽說。快,你也別喝茶了,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裏吧。你看,他們一會兒就要對你下手了。”
我仰頭幹了一杯茶,回味之餘,我一瞟妹子,我說:“隨便,哥,不想活了!”
妹子聽到這句話,她小臉唰的一下就變了。
那個快呀。
比咱們川劇變臉還要速度。
妹子一臉冷霜:“季柏達,別不識好歹!我是莎夏的姐妹,我才對你關心,你以為,你是什麽?哼!”
我手捂胸,我說:“小倩幹嘛呀,弄的人家小心髒撲騰,撲騰亂蹦。”
妹子聽了這話,卻又閃電般一笑,目光倏然柔下來,挪了挪小身體,往我身邊靠著,很是小心地扭了扭頭說:“季先生,我是被迫到這家公司的,他們全都是壞人……”
當說到壞人兩個字時,小妹語氣為之哽咽,眼淚更是在眼圈兒中打轉兒,小模樣兒,倍加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我心動了。
我柔聲說:“你要是想使個美人計什麽的,就快點吧,我這人不客氣,我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