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這裏沒有人性

這個工作邀請非常有趣。

因為它暴露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新生命顯然還沒有在這個訓練基地,投入過多的關注。

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

否則,季柏達這麽敏感的名字,一旦暴露出來。

那麽妥了!

哇呀呀呀!各路殺神,圍了我,呲牙咧嘴,達季柏,你受死罷!

可能我隻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利用。

也就是這場比賽。

必須抓住一個時機,搞到一個,可以製約新生命的東西。然後,達成某種微妙的恐怖平衡。

否則,第二天,等這幫子人回過神兒,哥不是卷鋪蓋走人,就是讓人圍堵在小黑屋裏,拿了各種刑具開虐。

毫無疑問,這是心驚膽戰的一天。

接下來,我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付。因為,我可是身在虎穴。

我答應了妹子,我會好好努力的!請,放心吧!

妹子一笑,轉身,遁了。

半個小時後,我跟陸維同學,另外還有一個黑人,一個白人,一個亞洲人,陪同兩個一臉冰冷的,貌似醫生模樣兒的人,離開了大樓,坐上了樓下停放的一輛麵包車。

坐到車裏,陸維說話了。

“新來的,跟你講下規矩,手機交到我這裏。”

我默默掏出手機,交給了陸維。

“到了地方,不要亂打聽,不要亂走動,不然出事兒,我可保不了你。”陸維冷冰說。

我咧嘴一笑,小弟我知曉嘍。

陸維滿意點了下頭,接著又問:“對了,你是偷渡來的吧。‘

我仍舊笑,沒回答。

陸維:“好好幹,跟著我們做沒錯的。很多,偷度的人,在這裏努力,最後都拿到了合法的身份。行了,我們走吧!“

車起,離開大廈,我們行走在紐約的夜色中。

一路走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我們最終來到靠近海邊的一個廢棄工廠。

門口,有大鐵門,另外還有兩個牽了狼狗的安保人員。

車到了近處,安保人員,讓我們下車,接下來,手持一個探測器,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掃了一遍,最後又仔細盯住我,瞅了兩眼,複又跟陸維說:“這個家夥是誰?”

陸維:“醫生,保健醫。”

安保人員一指,那兩表情冰冷的中年人說:“他們不是醫生嗎?“

陸維:“他們是藥劑師。”

安保人員,又仔細瞅了瞅我,確信,我這人無害後,這才一揮手,給我們放行。

進了鐵門裏邊,我看到,工廠裏停了一大排,好幾十輛的豪車啊。

全是頂尖的車子。

寶馬,奔馳什麽的,根本沒辦法跟這兒擺。因為,人家最次的也是一個瑪莎蒂尼。

ok,今晚,來的全是土豪,美利堅的有錢土豪。

一路行進,到了工廠裏邊。

這裏有第二道安保。

四個大漢,持槍,牽了大狗狗,拿了強光手電,還有對講什麽的,到了我們麵前,又是用儀器一陣掃。完事兒,給我們領到了一個升降機前邊,伸手一拉,嘩啦一家夥,鐵柵欄開了。

我們走進去,外邊一按電紐。

轟隆隆……

升降機開始往下邊沉。

降了大約兩層樓的高度吧。

停了。外邊有人,嘩啦一家夥,給拉開。

腳下是鐵板鋪成的路,人走上麵,咚咚發響。

沿著這個鐵板路,走了大約三十多米,前麵是個直角的彎兒,拐過彎兒,耳中就傳來一陣刺激的重金屬音樂。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麵前立著一扇厚重的大鐵門,門口立了三個陀槍猛漢,以及兩條吐著大舌頭的狗狗。

猛漢們見我們來了,沒問話,也沒檢查,而是直接轉身幫我們拉開了門。

門一開,音樂聲更大。

我眯眼,朝裏邊一瞅。

好家夥,標準地下夜總會的格局呀。

燈光忽閃,音樂刺耳,人聲鼎沸,有比基尼三點,腦門上支愣兩個假耳朵的兔女郎,不時地端了盤子,在過道上走來走去。

麵前是道欄杆,欄杆下方,是舞池和一個個標準的卡座,在舞池的中央,立了一個大圓籠子,籠子用鋼筋焊死,裏麵鋪了地板,地板上,黑紅一片片的,估計,不知是誰流出來的血。

這就是極端腐朽的象征。

以暴力和血腥為榮,為耀!

我們進來,陸維沒帶我們去那些卡座,而是轉了個彎,繞著過道,一路前進二十多米,伸手推開了扇門。

這個門的後邊,分別有幾個不同的房間,一路走著,我忽然發現,有個房間,開了道窗口,窗口前,站了不少人,正擱那兒,把一捆捆的美刀,往裏邊塞呢。裏邊呢,有不少人,分工明確,過驗鈔機,記帳,還有人專門負責登記個人信息。

為啥用大額的現金呢?不麻煩嗎?

這個,就是為了躲避,銀行方麵的檢查,因為這個地下黑拳中心它不合法,不是一個合法的組織。

故此,如果用銀行轉帳,那很容易讓人查出來問題。

一切交易,以現金進行,就可以避免這個麻煩了。

我路過,掃了眼屋子,記下裏邊的格局,繼續走!

行進將近十米,我們進了一個屋兒。

到了門口,陸維跟我們說:“你們在這間房間裏等候,另外,阿強,菲爾斯,你們兩個準備一下。”

說了話,陸維閃身遁人。

這時,我注意到,房間的一角有部升降機,可以把人,往這裏,直接降到下方,估計,那兒就是拳賽的場地吧。

我在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

抬頭。

我看到,吉姆,菲爾斯,還有那個亞洲人阿強,三個人顯的很緊張,他們有話想說,可又不知該怎麽說。

一個個地,坐在那裏發呆。

我又瞟了眼兩醫生模樣兒的人,這兩家夥,正打開手拎的提包,開始把一個個配好的針劑,還有消毒棉球什麽的往外拿。

我看了眼阿強,我打趣用中國話說:“中國人?”

阿強愣了下,馬上回我:“台灣人。”

我笑了下:“怎麽到美國了。”

阿強用不耐煩的眼神兒,瞟了我一眼,接著懶洋洋:“跑路啊!”

我明白,這位跟我一樣兒,跑路來的。

恰在這會兒,房間,頂上突然有個音箱,響起一個動靜。

“阿強,你要上場了,那個什麽保健醫,你跟著一起過去,對了,你的工作,就是確定,他有沒有戰鬥能力,是否在裝死。”

講過了話,音箱沒動靜了。

我抬頭,打量四周,然後看到在西北角,有一個監控探頭,正一閃一閃地泛著光。

掃過四周,再看阿強,這貨已經哆嗦了。

而兩個醫生模樣兒的人,走到他身邊。這兩白人互相說笑了一下,接著,示意阿強伸出手臂。

然後,消毒,拿針,沿著肘靜脈,紮進去了一針。

打過了藥劑,對方笑了笑,伸手拍拍阿強的肩膀。

阿強開始緊張地換衣服。

身上衣服全脫了,就剩一個緊身的小褲頭。

幾乎在阿強脫完衣服的同時,升降機上邊的一個紅色小燈泡亮了。

阿強站起,深吸口氣,朝升降機走去。

我跟著過去。

站到裏邊。

下降。

十秒後,我們出現在大鐵籠子邊兒上。

到了後,我才看清,籠子中間,燈光明亮,四周已經一抹黑,看不見人。在黑暗中,一條小長椅,走近發現,陸維正擱上邊坐著呢。

看到我們來,陸維起身,到阿強麵前,他用中國話說:“記住詠春的打法,不要退縮,要往前,往前衝。那個藥劑,除了能減輕你的疼痛感,還能激發你的潛力,讓你獲取無窮的力量。記住了,你一定要贏,一定!”

阿強咬牙,揮拳:“我要贏,一定要贏!”

我這時注意到,阿強的手上,沒有拳套,他空了兩手。

我躲到黑暗中,在長條椅上坐了下來。

這會兒,一道光柱投射,場中來了一個白人大叔,他興奮地拿話筒跟大家介紹,今晚,是來自東方的勇士,用東方古老的拳術,對決,來自俄羅斯的一個綽號叫冰熊殺手的**。

四周響起一陣的歡呼。

白人大叔介紹完了。

接著另一道光柱閃起。

我抬頭一看,我嘞了個擦!那居然是個身高近兩米,渾身是毛的純種俄羅斯大毛子,這貨!別說打人了,單瞅長相,就能嚇死個人。

大毛子介紹完畢,又輪到介紹阿強了。

這身材,往前一對比,是人,但凡長腦子,都知道阿強打不過對方。

於是,人群又是一陣噓聲。

唯獨陸維,胸有成竹的樣子,抱臂微笑不語。

我當然知道他的底氣來自哪裏了,這貨,靠的是那個針兒。

兩分鍾後,阿強跟大毛子走進了鐵籠。

先前介紹的白人大叔,當著眾人麵兒,拿一把大鎖頭,給籠門鎖了。

決鬥,開始!

慘呐!

大毛子一聲吼,跟隻大黑熊似的,轟的一下子衝上去。

阿強伸手格檔。

砰!

一拳呐,什麽格檔都沒有用,直接給阿強,打飛到欄杆上。

阿強倒下了。

但沒完事兒,大毛子上去,又一把拎起阿強的胳膊,然後輕鬆給他舉起來,往地上,重重地一扔,砰!

哇……

場外響起了刺耳的尖叫音。

人群興奮了。

我看的心,都揪起來了。

接下來,大毛子,又要往前衝,偏在這時,阿強仿佛發瘋了般,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大毛子一愣,伸手掄胳膊,又是拳。

但這一拳,居然讓阿強接住了。

不過,阿強的情況,好不到哪兒去,他的眼角撕裂,全是血,鼻梁完全塌了,嘴唇也開了一個很大的血口子。

大毛子急了,收拳,又打,阿強身體一下子變的極靈活,然後跟大毛子周旋。

砰!

你一拳,我一腳!

打了兩三分鍾。

阿強忽然,啊……

一聲怒吼,一個助跑,猛地竄起了一人多高,然後兩腿騎在了大毛子的脖子上,伸手,對準大毛子腦袋,一通的王八亂拳。

這是詠春嗎?

不是,這就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狂徒,所展示出來的血腥殺戮。

大毛子急了,張口吭哧一嘴,咬在了阿強的肚皮上。

可阿強渾然不覺得疼痛。兩隻手,按住大毛子,連摳帶打。

六秒過後,一個東西,被扔到了地上。

我睜眼仔細一看。

好嘛,大毛子的眼珠子……

往下,我不想再說了,總之,大毛子吃不住勁,撲通一頭,倒在了地麵上。阿強肚子也是鮮血淋淋。

可阿強仍舊瘋了似的,打,抓,咬,啃……

四周響起了一片的尖叫聲,狂喊,咒罵,興奮……

人群沸騰了。

整個對決的過程,大概持續了五分鍾,最終阿強以微弱的優勢,搖晃著,走到籠門那兒,伸手,把掛在門口的鑰匙摘下來,然後,打開了籠門。

門一開,阿強出來。

我發現,陸維,長長喘了一口氣。

這個遊戲的規則就是這樣,誰能走到籠門那兒,拿鑰匙開門,最後,站著走出來,誰就勝了,至於勝了後,是死是活,這沒人管!

阿強,渾身是血,從籠子裏出來後,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陸維示意我過去,同時他說:“看看他,死沒死。”

我走過去,低頭。

慘不忍睹,身上幾乎沒有好地方。

我伸手試了試脈搏,豈料,手剛搭在脈上,阿強忽然原地一伸腿,人猛地向上,弓了一下身子,接著就開始大口地吐血沫,等到血沫子吐盡了,他仿佛得到了解脫般,長舒口氣,無力地躺在了地上。

我伸手一試。

死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幾分鍾前,還活蹦亂跳,現在,他死了。

我扭頭看見陸維,我說:“阿強死了!”

陸維冷笑,一揮手,然後拿對講,講了幾句話。

不到一分鍾,來了兩個壯漢,抬一副擔架,給阿強扔上邊,抬走了。

我見狀,我問陸維:“他們,怎麽處理阿強?”

陸維好像怪我多嘴一般,瞟我一眼說:“他們有專門的手法處理屍體,放心,絕不會有人找到阿強。因為……”

陸維聳聳肩:“他本身就不是一個,被法律承認存在的人。”

“好了,你問的夠多的了,現在,你上去,看好吉姆,今晚,他才是重頭戲呢。”

我點了下頭,返身上到升降機那裏。

上升過程中,我仿佛再次看到唐卡中出現的種種罪惡。

是的,那不是假的,那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到了上邊兒,我很罕見地發現,兩個醫師不見了,估計是出去辦什麽事吧。

而這時,我掃了眼吉姆。

他坐在椅子上,很不安地搓著手。

我走到他身邊,想了想,然後我用很低的聲音說:“聽著,吉姆,你想不想,換個方式,賺一筆大錢?”

吉姆愣了下,然後,他抬頭,用一種略期待的眼神兒,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