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勤冷哼一聲:“三公子我是保定了,你們若是想用強,隻怕每人都得留下半條命來。”

吳光迅孤身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是著名的采花大盜,功夫極為深厚,否則早就被仇家殺了。所以自然不懼楊正勤。

而楊正勤卻是知道洛陽援軍將到,自是信心高漲,竟然擋住了兩人的進攻。

賀理見久攻不下,知道再拖必有變故,便叫道:“吳光迅,先把陳攻林拿下。”

吳光迅也明白陳攻林才是關鍵,現在既然無望抓住安慶和,便隻好打算抓了陳攻林就走。

可是陳攻林卻在此刻撒腿就跑,廢話,不跑留著就得進洛陽城的大牢了。

陳攻林沒跑兩步就被三人圍住了,原來這打鬥的幾人都停了手,正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陳攻林幹笑道:“你們繼續,我不跑了。”

卻就在這時,聽得遠方雷聲陣陣,正是萬馬奔騰之聲,吳光迅和賀理臉色立馬就變了,伸手就去拉陳攻林。

哪知楊正勤早有準備,竟搶先一步拉走了陳攻林。

吳光迅和賀理都很生氣,卻也不敢久留,隻是冷哼一聲,轉身就逃了。

安慶和這才拍了拍胸口:“還好成功了,楊侍衛,這次你當記首功。”

楊正勤忙謙虛了幾句,然後押了陳攻林,迎向那洶湧而至的大軍。

卻說這陳攻林被搜了幾十次身,拷打了無數次,也沒吐出青霜和八路刀法的下落來,安慶和自是很是生氣,可時間一久,竟也不太在意了,讓人將這陳攻林押入了牢房。

這陳攻林自幼愛哭,此刻被囚牢中,想起下落不明據說已亡的父母,又想起失蹤的哥哥,繼而又想起家裏造滅門時那滿地的屍體和鮮血,不由嚶嚶哭了起來,感歎為何上天如此不公,讓自己又遭此大禍。

這陳攻林想到傷心之處卻是越想越傷心,自是淚流不止,待到這天晚上,才終於緩過勁來。

陳攻林四下望去,隻見旁邊的牢籠裏竟關著一男一女,陳攻林不由驚詫:這牢裏怎麽

還有女囚?

然而更讓人吃驚的事出來了,那男子竟用一張席子圍了一圈地,讓那女子進去,待到女子出來,席子攤開,陳攻林才發現當地的馬桶,心裏不由讚歎:這真是神一般的男女啊。

那男子和那女子卻是均未穿囚衣,都是身著農裝,不過似乎那男子的服飾有些怪異,竟像是一個老太太的。

那女子雖然身穿農裝,卻依舊豔麗驚人,也不知道為何進了這牢中。

那男子見陳攻林打量他,便笑道:“我瞧你一來便哭,這會兒可想通了?”

陳攻林苦著臉:“我什麽都想不通,稀裏糊塗就進了這牢,倒是異常羨慕你和大嫂,在這牢裏也算比翼雙飛。”陳攻林說著卻是想起了蘇金縷和顏儀,不由一會兒欣喜,一會皺眉。

那男子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隻是道:“是我委屈了秀兒,自然要全心敬意待她。”

陳攻林道:“我看大哥大嫂不像普通人,大嫂這麽天姿國色也是世間少有,為何卻進了這牢中?”

那男子苦笑一聲:“我們這是比你還稀裏糊塗,就問了一個兵小哥一點事,就被當成刺探軍機,然後就進來了。”

陳攻林道:“這安祿山當真不講道理。”

那男子道:“小哥你是如何進來了?”

陳攻林道:“他們想搶我的東西,我不給,就進來了。”

那女子插話道:“什麽東西比命還寶貴?我看你剛才神色,必是也有心上人,你為了那物如此不顧生命,豈不讓那女子心寒。”

陳攻林道:“原是如此,隻是一樣乃是家傳之物,先祖曾言,寧死不外傳,小子自然不敢不聽。而另一樣卻是她給我的定情之物,你讓我如何送出去?”

那女子驚異道:“定情之物他們也搶?是那安慶和搶的?莫非他也喜歡那女子?”

陳攻林搖了搖頭:“那定情之物太過貴重,是江湖上人人想要的青霜寶劍。”

“什麽?”那男子和那女子同時大吃一驚,互相驚異的對望了一眼,才道:“那青霜

居然出現了?”

陳攻林知道這男女必是江湖中人,但此刻已在牢中,哪還有什麽忌諱,自是知無不言:“正是青霜。”

那女子問道:“你若有青霜,咱們便可斬斷這牢籠殺將出去。”這女子自是不放心她那孤身在外的老爹。

陳攻林道:“我哪敢攜帶在身,否則早被搶了。”

那女子歎了口氣,道:“若是我家紫電尚在,我定能出去見到父親。”

那男子安慰道:“放心,咱們肯定能出去。”

卻不想陳攻林插嘴道:“你家紫電?你是森魅島的還是琉璃觀的?”

那女子道:“奴家乃是森魅島歸中秀。”

卻不想陳攻林突然問那男子道:“那你就是碧雲穀弟雲雨了?”

那男子抱拳道:“正是弟某。”

陳攻林普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哭道:“天可憐見,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求弟大哥告訴我父母埋骨之地。”

弟雲雨吃了一驚道:“你是?”

陳攻林依舊跪在地上:“我乃是祥瑞鏢局陳人帆的幼子陳攻林。”

弟雲雨忙隔著牢籠扶起陳攻林道:“不想我還有機會完成陳總鏢頭的囑托。”

兩人敘了半日,陳攻林才接過八路刀法和迦葉真經,悲悲切切的哭了一會。

正哭著,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便扭頭看著歸中秀。

歸中秀道:“看我作甚?莫不是又想起了那送你青霜的奇女子?”

陳攻林卻沒有看玩笑的意思,隻說道:“歸姑娘,節哀順變。”

歸中秀似乎吃了一驚,呆立了許久,才道:“可是我父親?”

陳攻林不敢隱瞞,忙將歸天霸死在琉璃觀外的事情說了一遍。

歸中秀如遭雷擊,撲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出聲。

幾人緩了幾天,情緒才逐漸穩定,陳攻林並不怪兩人研究自家的八路刀法,隻是囑咐萬不可用,並且陳攻林也樂得有人指點自己,便在牢裏專心學起了功夫。

正是應了一句話:是福是禍是不知,躲來躲去躲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