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朗聽到這句話，笑了笑，心裏對白茵陳的好感度卻又一直蹭蹭地往上漲。一開始別人都以為他追星是沒腦子，是鬼迷了心竅。後來別人以為他留在晴空是為了舍不得這名利場。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為了什麽。

小愛說：“小姐姐你忘了，簽這個合約之前，廠家是給我們公司送了一箱燕窩的，那個燕窩確實是新鮮好吃的。你當時都讚不絕口呢！”

小愛這麽一說，白茵陳立刻就想了起來這件事。這燕窩還讓司空青也吃過了的，一向嘴刁的他雖然強烈表明不愛吃這玩意，但他肯定這裏麵的燕窩含量很足。

這麽一想，她突然就有些嘴饞了：“我想起來了，確實挺好吃，我還想再吃呢。”

“要不，讓廠家再送一箱過來？”小愛提議。

白茵陳搖搖頭：“算了。顯得我們多愛占便宜一樣。小愛，你就從他們的旗艦店買幾箱回來吧，放在辦公室，讓大夥都嚐嚐。錢嘛就找公司報就好了。”

小愛應了一聲，手指一滑，立刻就找到旗艦店，下了一個大單。

物流很快，次日，白茵陳就在公司裏吃到了這一批燕窩。

隻是，嚐了一口的她，立刻就皺起了眉頭。這燕窩的口感，跟上次吃的，差別很大啊。

上次她吃到的燕窩，聞起來就有一股淡淡的蛋白香。吃到嘴裏也感覺有Q彈綿滑的燕絲，還有一點淡淡的甜。

這次的燕窩，蛋白香死活聞不到，Q彈綿滑倒是有，但是也太Q彈了，差點就趕上吃QQ糖了。然後吧，還甜，雖然這個甜度很友好，但她總覺得有啥不對勁。

她看了一眼吃得一臉享受的小愛，疑惑地說：“小愛，你沒覺得這燕窩，有什麽不對的嗎？跟上次吃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小愛搖搖頭：“沒有啊，挺好的吃呀。要說不一樣倒也是有的，這次的好像更甜一點。不過沒關係，我可愛吃甜的了。”

白茵陳又吃了幾口，品嚐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對勁。“我怎麽感覺，吃不出來什麽燕窩的味道。這燕窩的含量是不是也太少了？”

小愛聽罷把瓶子舉了起來仔細看著說明書：“你看，說明書上寫得很明白嘛，燕窩含量不少於百分之幾，感覺還是蠻正規的。對了，簽合約之前我們看過質檢書的，產品肯定是沒問題的。”

白茵陳聽到她這麽說也覺得奇怪，於是她嚐了一口小愛的燕窩，果然她的那一瓶蛋白香足，味道也更正宗。

白茵陳不信邪地又問了幾個同事，有說跟上次沒差別的，也有覺得差別挺大的。她最後拿了兩瓶親自送到司空青辦公室，逼他喝了。

司空青小時候經常被媽媽逼著吃燕窩，對這種玩意他簡直是吃得有陰影。

一看到白茵陳拎了兩瓶燕窩走進來，差點就想一把把她推出去。

小時候被媽媽逼著喝，長大了被心愛的女人逼著喝？

最終在她以不喝就分床睡為由等各種威逼利我誘之下，勉強喝了幾口，然後開玩笑說：“阿茵知道我不喜歡吃這東西，給我送了一杯糖水？”

白茵陳驚喜地說：“你也覺得沒什麽燕窩味嗎？”

司空青點點頭：“也可能有，但含量極低。”

白茵陳又開了另一瓶：“這瓶呢？”

司空青皺起眉頭，一副你夠了的表情。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在拒絕這口燕窩。

白茵陳撒嬌道：“最後一口嘛，我喂你。快，快張嘴……”

司空青勉為其難地張張嘴，隻吞了一口就皺起眉頭：“呸呸呸真難吃。不過話說回來，這一瓶燕窩含量要高很多。”

白茵陳擰起了眉毛：“這是同一箱裏麵的東西啊，怎麽會味道還不一樣呢？難道是優劣產品混著賣？”

“這可怎麽辦，我明天就要上這個產品的直播了。”

司空青正在為電腦中的表格頭疼：“你不想去就不要去吧，做直播也不是必須的，違約金也沒幾個錢。這事找大何商量去，乖……”

白茵陳鬧了他一陣，才又退了回去。

她找到小愛，用她手機找客服投訴。說產品有很多幾乎全是糖水不含燕窩。

但客服根本不理睬，來來回回都在回複一些官方的套話，比如我們的產品符合國家食品安全法規，我們的產品絕對沒有問題，同一箱產品口感有差別是正常的等等。

白茵陳氣炸了，跟客服再不給說法就差評加投訴。

客服回複說，很抱歉產品沒能符合您的心意，沒讓您有好的體驗。這樣，小店給您發個二十元紅包，希望您有愉快的購物體驗。

白茵陳氣憤地說：“她……她以為我是為了這二十塊訛他們呢！”

“我要差評，還要投訴他們，質量問題！”

小愛拿著手機：“小姐姐，差評容易得很啊！你看，我給了差評，評論我就按你說的，燕窩含量極低或者沒有。”

白茵陳滿意了。

小愛又說：“但是我們要以質量問題投訴，你得有證據啊，不然也容易投訴不成功的。”

“單憑一個口感，說不出啥問題來的，關鍵是我們難道還要為了投訴，去做個質量檢測嗎？”

“這種質量檢測的事，好像不歸我們管吧，我們不過是做場直播做個宣傳而已啊。”

白茵陳有些為難了，難不成真的做個質量檢測？這事又不是他們的強項，萬一被廠家知道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旁邊的肖晴朗欲言又止，還是默默地又回頭研究了一下這份合約。

這時，小愛的電話突然響了，她接了起來。

居然是這家店的客服，還凶巴巴的，開口就讓她刪差評。

小愛說：“奇怪哎，這是我吃了之後的真實感想，我為什麽要刪差評？”

對方軟磨硬泡了很久，小愛都沒有鬆口，說這是她作為消費者的權力。既然網絡購物有評論權限，她想怎麽想是她的權力。

對方開始口吐芬芳，說她就是想訛錢，甚至還詛咒起她，這來勢洶洶的，差點把一向口齒伶俐的小愛都罵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