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陳想了想,打開自己的社交賬號,翻到關注人那一列。當時在一起拍戲,為了宣傳,導演要求每個有對手戲的演員都要互相關注。

她點開襲米兒的頭像,毫不猶豫地點了解除關注。

那一秒,萬千粉絲的手機響起了提示聲:你所關注的白茵陳,解除了對襲米兒的關注。

這麽剛的操作立刻就起了風向標的作用,粉絲們立刻表示沒有粉錯偶像,自發地不再給襲米兒眼神,就是個蹭熱度的,越是罵她越是高興呢。

不給她眼神,她能蹦幾天?

小愛和肖晴朗心領神會,正主都解除關注了,明顯地瞧不上這種操作了,他們這些底下的工作人員立刻就知道輿論導向要怎麽走了。

得到消息的簡星河,已經是白茵陳對襲米兒解除關注之後了。

底下工作人員來問她的意思,現在襲米兒處於下風,要不要花錢給她捧上去。

簡星河冷笑,這種低劣手段她倒是用得歡,但有哪一次是能占上風的?

白茵陳倒是一副從來沒吃過苦頭的樣子,司空青把她保護得太好,以後總有她受罪的時候。

她指示工作組不用理會,該怎樣就怎樣。

這基本上就是個半放棄狀態了。

簡星河看了一眼喝得爛醉的金浩源,恨鐵不成鋼:“我說小浩子,祝元已經打了三十多通電話了,你就不能接一下?”

金浩源苦笑著說:“有什麽好接的,無乎就是想要約會,要見麵,你瞧我現在這樣,能跟她見麵嗎?”

簡星河瞪了他一眼:“小心舅舅又來罵你!”

一提到金華池,金浩源突然想起了那張照片還在他老爸手裏,酒也醒了幾分。“我手機呢,我手機呢,我要回電話給祝元,我要找祝元……”

簡星河不知為何一提金華池,他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變化。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傳來。

卻是簡星河的手機。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了起來。

“你好啊,星河姐。我是司空見。”

而此刻,在空乘人員要求下已經關了機的襲米兒,完全不知道網絡白茵陳已經取關了她,也不知道她的粉絲們正為了她四處征戰或者偷偷脫粉,更不知道簡量河早已放棄在這場無聲的戰役中的她。

此次出國她是知道國外有一個秀,她是自掏腰包去蹭紅毯的。因為有粉絲送機,她買了頭等艙。

離同是頭等艙的司空青差了兩排的座位。

她正絞盡腦汁想接近司空青。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她就不相信沒有機會。

先是搭訕。

“青總,旅途漫漫,不如咱倆搭個夥,聊一聊?”她風情萬種,巧笑倩兮。

司空青連眼睛都沒抬,一副你哪位的表情。

“不好意思,忙著呢。”

手拿著平板電話,閱讀著之積攢下的各類工作數據報告。

襲米兒討了個沒趣,卻沒有退縮。

一會過來借充電器,一會過來借個小東西。司空青煩死了,幹脆躲到了洗手間。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間躲了多久,反正是空姐的敲門聲把他叫出來的。

他走回位置的時候,遠遠看到襲米兒坐在位置上,把兩個腳高高翹起,搭在前排的位置上。

關鍵是,她連鞋子都沒脫。

司空青停住了腳步,拿起手裏的平板電腦,就把這一幕拍了下來。下飛機後傳給肖晴朗,肯定用得上。

整個旅程襲米兒雖然一副跟司空青很熟的樣子,但實際上是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沾著。

飛機一著陸,司空青立刻飛也似的走了特殊通道,跟著接機的管家走了。

這次,司空青回家的目的地,卻是司空府。

他到達司空府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左右。

人臉一識別,大門立刻就開了。

萬平綠或者司空見居然沒有刪掉自己的人臉識別,這一點也令他心情複雜。

大門後麵是一個簡短的院子,院子還是熟悉的平整的草地,一個小小的噴泉。

正溜得歡的兩條阿拉斯加犬,突然看到司空青,直接就親熱地撲了上來。

它們還記得他。

他感慨萬千。

跟兩條大狗親熱一番,司空青進了大廳。

正在搞衛生的傭人是個新麵孔,猛地一看到一個陌生人進來了,嚇了一大跳,站了起來不知所措。

司空青的眼睛留在了牆壁上的全家福上麵,那裏有剛滿二十一的他,當時正取得學士學全。還有他的父親,繼母,有司空見,還有白茵陳。

他與那個時候幾乎沒有變化,若說有,也隻是眼中多了很多滄桑感。

傭人立刻就看出了這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少爺,用英語說到:“萬女士正在午睡,是否需要叫醒她?”

司空青搖搖頭,徑直上了樓。

他的房間在二樓。

他推開的房門,裏麵的家具擺放一如從前,上麵一塵不染,隻是空無一物,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他轉了一圈,找了很多隱秘的角落,依然是什麽東西都沒有。

怎麽可能有,他笑著搖搖頭。

當年搬離司空家,他恨不得一把火把這裏燒光,又怎麽留東西在這?

同理,還有三樓白茵陳的房間。

白茵陳的房間同自己的一般大小,但規劃卻是不一樣。

她的規劃裏,沒有沙發,因為她不需要會客。

她有一個很大的衣帽間,隻是如今也是空空****。

有一個小的全密封陽台,光線很好,她喜歡在這裏喝茶,休息,或者做做瑜珈。

一個小臥室。一張白色的公主床。一套簡潔的梳妝台。一個大櫃子,以前曾放滿了她收集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隻是如今,這裏全部空無一物。

那是白茵陳過世後,司空青全燒了。

最後,是一間大大的畫室。這間畫室,在白茵陳過世後,他裝了個電子鎖。隻有他知道密碼。

唯有這間畫室,司空青沒有動,也不允許別人動。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還停留在白茵陳生前的狀態。

立著的畫架,對著窗外,上麵是一幅她還沒有完成的窗外寫生。

櫃子裏放了很多她已完成的作品,大部分鎖起來的是司空青的肖像畫。

牆壁上掛滿了她自以為的得意之作。幾乎都是風景畫,配以一對小情侶的背影。

那些都是她曾與司空青走過的風景。

這麽多個他不在家的日日夜夜,她都曾坐在這裏,思他,念他,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