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陳氣乎乎地“嗯”了一聲,還是沒有出來。
宋朝笑著搖搖頭,也去換衣服去了。
今天開始全部帶服裝彩排,第一場就是他倆的。
白茵陳在更衣室裏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議,終於決定對司空青采取不理會不言不語不看他的策略。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點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不能一聲不吭地就被司空青拖回去。
司空青走到舞台前麵。這裏有很多觀眾席,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現在還沒到開始排練的時間,演員們三三兩兩在吃著他買的早餐,喝著他買的奶茶,時不時爆發出陣陣歡笑。導演邊向文在跟工作人員交代著什麽,一切的氛圍井然有序又十分融洽,怪不得白茵陳喜歡這裏。
此時邊向文突然向前方打了個招呼:“金公子!你今天又來了?”
司空青聽聞不禁皺起了眉頭,金公子,不就是金浩源嗎?“又”?他又來了?他經常來?
金浩源跟邊向文非常熟的樣子,兩個人問候了一下,開了幾句玩笑話。金浩源便問了:“阿茵來了嗎?我怎麽沒看見她?”
邊向文說:“在後台,估計在換衣服。”他向司空青方麵做了個眼神。
邊向文作為娛樂圈邊緣人物,對娛樂圈八卦再怎麽不感興趣,也基本上知道白茵陳的幾個緋聞,司空青和金浩源都跟她有瓜葛他是知道的。
他可不願意這兩緋聞對象在他這打起來。
果然,金浩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司空青便走了上來,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金浩源!你來找阿茵什麽事?”
金浩源本來看到邊向文的提示還有些沒轉過彎來,看到司空青那一刻便愣了一下,不多時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揚在嘴角:“青哥!你怎麽會在這?你什麽時候對這種小打小鬧的演出感興趣了?”
司空青麵無表情,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臉上的表情仿佛寫著“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
金浩源搖搖頭,這個司空青的臭臉可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變。他笑笑說:“我打阿茵自然是有事,又關你什麽事。我又不是找你。”
瞧他這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難道是阿茵跟他說了什麽?說了他們要離婚的事?金浩源對白茵陳賊心不死他是知道的。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金浩源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決定逃跑。
他沒有看司空青,便往後台方向走去。
司空青移動了腳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金浩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換了個方向再走。
司空青繼續移動,還擋住了他。
金浩源無奈地雙手抱拳:“司空青!請問你幾歲?”
司空青目光冰冷,沒有言語,但依然像尊大佛一樣攔住他的去路。
這邊的劍拔弩張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邊向文知道這倆人都得罪不起,正待一籌莫展,白茵陳換好衣服從後台走了出來。
她一身魏晉漢服,披著散發,沒有化妝,但這一身漢服卻將她襯得端莊秀氣,嫻靜無比,見之忘俗。
她看到了麵對麵的那兩個男人,但她卻像沒有看到一樣,目光直接越了過去,落在邊向文身上:“邊老師,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排練?”
邊向文反應過來,連忙說:“燈光和音樂都準備好了,第一場是你和宋朝的戲,隻要你倆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
宋朝也走了過來:“邊老師,我準備好了。”
邊向文便上了舞台,排練便直接開始了。
台下那兩個男人也不針鋒相對了,也不吵了,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隻是他倆的位置,中間幾乎隔了一個太平洋。
白茵陳的表演很專注,她的眼神隻給她的搭檔宋朝或者在邊向文講戲的時候專注地聽著。
宋朝心中自然是知道金浩源或者司空青身份的,但難能可貴的是他完全沒有受影響,走戲甚至比平時還要好。
排練幾乎是連貫的,偶爾會有邊向文不滿意的時候停下來講一會,大部分戲都是一氣嗬成的,中間還包括轉場和下台換衣服,所以白茵陳幾乎也是連停下來喘個氣的時間都沒有。
難得的是台下兩個男人也一直很安靜。
然而他們此刻的心情卻是不約而同地讚歎,白茵陳的表演完全不輸科班!
一場戲兩個小時很快排完。邊向文喊休息的時候,甚至有演員累得直接就躺在舞台上不肯起來。邊向文叫來了白茵陳,先是誇了幾句:“很有感染力,表演得不錯。”
“下麵的戲我摳一摳別的幾個演員,你休息下吧,下午再來。台下那兩個,你去看看什麽情況。可別打起來。”
白茵陳知道邊向文的擔憂,抱歉地笑笑,便向台下走了下去。
她眼睛沒有看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直接從他們倆中間的過道走了出去。
司空青率先跟了上去。
金浩源慢了一步,隻能瞪著司空青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到了劇場外麵,白茵陳停了下來轉過身,眼睛盯著無人處,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邊老師讓我來跟你們說一聲,別在他的地盤打起來。”
司空青擰了一下眉頭,看來這回這小妮子是真生氣了,沒有給自己任何回旋的餘地。
白茵陳說完這話就想走,金浩源先叫了她一聲:“阿茵,我有事跟你說。”
白茵陳點點頭:“好,我們到那邊去說。”
司空青看了她一眼,也上前一步:“阿茵,我也有事跟你說。”
白茵陳沒理他,金浩源上前一步將他擠開:“後邊排隊去。”
司空青氣得臉都黑了,然而白茵陳依舊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走向另一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她還穿著戲服,這一身漢服將她全身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的,然而她坐下整理衣裙的動作卻顯得那個媚嬌。司空青盯著在她身邊坐下的金浩源,眼裏快要噴出火來。
但他不能發火,他更不能大鬧。
他這麽做,除了會將白茵陳推得更遠,沒有別的意義。
他隻能咬著牙,一直站在原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