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源是為了左小柚的事而來。

“我昨晚回去跟哥哥說了這事,哥哥連夜就坐私人飛機到A國去了。”

“真的?”白茵陳又驚又喜,還是金敏源給力。“他……他就沒說什麽?”

不提什麽條件之類的?

金浩源說:“他對我倒是沒說什麽,對我老爸倒是發了好大一通的火,還說要出家當和尚去。”

白茵陳仰著臉笑了:“哈哈哈,你哥可真逗。”

陽光散在她近似乎透明的臉上,金浩源望著她的笑,有些看呆了。他知道不遠處司空青正瞧著的,故意往白茵陳身邊又靠了一靠說:“小柚姐那邊,是因為金通為了各種代言的條款,不希望她去處理這些事情,但又不好真的跟她鬧翻,所以給她設了好多障礙,故意拖著辦簽證的時間。”

“昨晚我哥把星河姐也給罵了一頓,相信今天小柚姐的簽證和機票都會送到她那了。”

白茵陳給他伸了一個大拇指:“給你一個大大的讚!”

金浩源笑得眼睛都要眯了起來,不知所措地也伸出了兩個大拇指。

在一旁一直克製著的司空青再也忍受不了這一派祥和的氣氛,他走了過去,冷冷地說:“說夠了沒有?”

白茵陳沒有理他。金浩源倒是洋洋得意地瞄了他一眼,但絲毫沒有起身讓開的意思。

白茵陳就像完全沒有看到他,倒是跟金浩源拉起了家常:“你最近有有什麽通告沒有?有沒有什麽代言,有上什麽節目沒有?什麽時候發新歌?”

金浩源笑笑:“星河姐倒是給我接了很多代言,代言最簡單了,拍幾條廣告就好了。節目嘛,除了那些早簽了合同的,其他的我都推掉了。實在是沒啥興趣!”

他饒有興趣地說:“新歌我倒有幾首,改天唱給你聽聽,給我提提意見。”

白茵陳拍著手說:“好呀好呀,你上次那首一笑生花就很不錯,傳唱度很高啊,都出圈了……”

司空青在旁邊憋得臉都紫了,這倆人一來一往地閑聊著,完全當自己不存在啊。他“咳咳咳”咳了幾下試圖引起對麵那兩個人的注意。

白茵陳眼神堅定地望向正前方,那神情猶如在演革命樣板戲。

金浩源倒是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青哥,你嗓子不舒服啊?趕緊去看醫生啊!”

司空青都要氣炸了,他上前兩步,逼近白茵陳,說:“阿茵,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白茵陳沒有回應。金浩源倒是饒有興趣:“什麽事啊?什麽重要的事啊?”

司空青火大地瞄了他一眼,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金浩源早已倒地不起了。

金浩源一臉無辜地說:“青哥,咱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不能說的啊?你告訴我,我幫你轉告阿茵。”

白茵陳就近在眼前,還需要他轉告?

司空青煩了,直接上前將坐在台階上的白茵陳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金浩源雖然不知道這倆以前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小情侶為什麽鬧翻了,但他知道白茵陳不願意跟司空青講話,因此他快速出手,去攔司空青。

白茵陳也不甘示弱,不僅一直在掙紮,還趁亂踢了司空青幾腳。他白色西褲上麵頓時多了幾個雜亂的腳印,看起來十分狼狽。

然而也該她倒黴,混亂之中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超長的漢服裙擺,眼看就要從台階上滾下,司空青眼明手快接住了她。

金浩源眼看著自己一個不留神,白茵陳居然又滾到了司空青懷裏,真的是仰天長歎,無語問青天。

久違的懷抱如此熟悉,卻令她十分不適,她發現自己的臉都熱了起來。

“放開我!”她克製著聲音裏的慌亂,冷冷地說。

“不放。”司空青甚至有些貪婪地將懷中的小人兒抱得更緊了。

白茵陳抗拒著,突然說道:“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嗎?你放開我,我聽你說。否則……”

她用力踩了他的腳,語氣冰冷說:“否則不管你說什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穿了軟底的布鞋,她的踩踏對他而言沒有一點殺傷力。然而語言的殺傷力則是無邊的,他聽得出,她已經在發作的邊緣了。

他放開了她。

白茵陳一跳一米遠,邊整理衣裙邊冷漠地說:“你有什麽事快說吧。一會我還要排練呢。”

司空青看了金浩源一眼。後者識趣地後退:“好,好,好,我走,我走。”

其他並沒有走遠。但司空青決定不理會他了。

“金浩源,已經跟祝元訂婚了。經濟聯姻,就算他再怎麽混,這樁婚事都不可能黃掉的。”

白茵陳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大老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司空青盯著她:“你既然知道,那你還成天跟他混在一起?”

成天?混?白茵陳冷笑了一聲:“很抱歉我不是司空青你所希望成為的那種人,永遠乖乖聽話做你的牽線木偶。”

“你自己心裏成天都是些醃髒事,不要把別人也全部都想成是醃髒事。”

司空青皺了皺眉頭,這小妮子怎麽火藥味這麽濃?他不過是在吃醋,不喜歡他倆成天呆在一塊,多說了兩句而已啊。算了,這個話題,過。

他又說:“阿茵,這次去A國……”

白茵陳搶著說:“這次去A國發現你們司空家的勢力還是不夠大,在當事人不在場的情況下,沒辦法辦成離婚。所以這次回國是把我也抓到A國去,然後順利辦成離婚。”

“然後呢?”白茵陳冷笑,“是打算把我送給司空見,讓他把我關起來,一輩子不得走出房間半步?”

她又來了。看來上次司空見綁了她,對她而言真的是一件心理陰影極重的事。司空青很是自責的愧疚,他長歎一口氣:“阿茵……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你能不能,好好聽我,把事情從頭說到尾?”

白茵陳一聲冷笑,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我來聽你狡辯”的神情。

這個極富自我保護的下意識動作也刺痛了司空青的心。曾經他發誓要護她一生,而如今呢,所有她遭受的風雨都是因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