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冷冷地說:“你以為我在乎?”

簡星河笑道:“是,你司空青不在乎,連維持表麵的婚姻關係都不樂意,是我在乎,行了吧?”

“但是,那個替身,更在乎。”

司空青的心緒平穩了下來,簡星河縱有千般不是,這句話她卻是說對了。

在如此重大的場合,如果他為了她,跟顧哲或者是其他人起了衝突,那輿論的更多焦點,將會落在她一個單身弱女子身上,可能什麽難聽的話都會往她身上放。

他冷靜下來之後,便突然覺得,顧哲這樣做,似乎也是故意的。

他不相信顧哲與其他女人親密,能氣得到簡星河。顧哲應該也會有自知之明。

那麽,他這麽做,唯一的目的,便是吸引某一個人的注意。而那個人,正是自己。

他決定靜觀其變。

新郎與新娘巡回敬酒開始,左小柚特意將江月白留下讓她休息,轉而找其他伴娘作陪。

江月白雖然不舍得錯過左小柚的每一個瞬間,但她非常明白,這是不使她與簡星河司空青正麵交鋒最好的方法。

顧哲一聽,便自動請纓留下與江月白作陪。

“隻剩下我們兩個傷心人了。”顧哲坐下,哀歎一聲。

“誰傷心了。”江月白並不承認,她拿起手機,刷起搞笑視頻來。反正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想辦法讓自己開心。

顧哲說:“白小姐,我們來談個合作怎麽樣?”

江月白想都沒想就說:“沒興趣。”

顧哲湊了上來:“別呀!你先聽我說呀。我們聯手,拆散簡星河和司空青怎麽樣?簡星河歸我,司空青歸你。”

江月白忍不住了:“顧哲,你有沒有毛病啊?人家郎才女貌世家聯姻,是你這種牛鬼蛇神能拆散得了的嗎?”

顧哲搖搖頭:“你瞧睢你說的什麽話,幹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江月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不門親,我可不願意被天打雷劈。”

顧哲敲了敲她有腦袋:“你這榆木腦袋!到手的金龜婿都被搶走了,你甘心?”

江月白說:“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不是我的,留也不留不住。”

顧哲歎一口氣:“做人不要這麽文藝好嗎,你這什麽腦袋,人家都欺負你到這個份上了,你都不還手?”

江月白站了起來:“顧哲,我跟你好像還沒那麽熟吧?你老粘著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做什麽?”

“一個大老爺們,成天兒女私情,煩不煩!”

顧哲愣了一下,笑了:“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我想,你以後可能要習慣,我隨時隨時粘著你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了。”

他又正色道:“但你可別誤會,我對你,可沒那方麵的意思。”

這話說完,他便離開,說要透透氣。

江月白小聲地罵了句“神經病”,想了想,還是坐下來刷視頻。這陣子身上總是困乏得很,成天就想歪著不動。

新郎新娘敬酒終於到了司空青那一桌。金敏源對司空青很是熱情,一把抱著:“兄弟,我要說的,你懂。”

司空青看看金敏源,又看看滿眼含春帶笑的左小柚,回想起當初與江月白四人一起商量婚禮的情景,而如今他們已成眷屬,自己卻還不知突破口在何方,他有些傷感又有些豔羨,舉起了酒杯:“阿敏哥,祝百年好合。”

左小柚含笑看著司空青,慢慢地舉起手中的杯子,裏麵卻是果汁。

“星河。”金敏源看了看司空青身邊的簡星河,他也不知道說什麽。簡星河的心事他從小到大都知道,司空青與白茵陳的戀情他亦是看在眼裏,變故發生得猝不及然,他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也表達了尊重。

“但願你幸福。”

簡星河含笑舉杯:“謝謝敏哥。我很幸福,也祝你和小柚姐,白頭偕老。”

簡星河看向左小柚,這個她昔日的閨蜜,她覺得她應該含笑帶淚給自己一個擁抱,兩個人要抱在一起說好久的話。

然而左小柚卻眼神都不給她一個,眼睛堅定地隻盯著司空青一個人看。

簡星河看到了她的果汁,有話沒話地說:“新嫂子拿的是果汁哦?”

金敏源連忙辯解:“小柚身體不適,不宜飲酒,所以……”

大家同時“哦……”一下,表達了理解。簡星河的本意是想讓左小柚看看自己,自己也拿著果汁呢,自己跟她一樣也是個孕婦呢,這樣大家就有話題聊了呀。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果汁,新郎新娘很快又到了下一桌。簡星河默默地喝了一口,慢慢地坐下,嘴角翹起一抹倔強的弧度。

她左小柚,如果不是帶球,怎麽可能嫁入金家?她心裏想著,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喻修遠。

酒席過半,菜品都撤去,變成自助餐模式。場內漸漸變成社交場所,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聊了起來。

司空青早已不知被人拉到哪裏聊去了,想來也是,比起呆在簡星河身邊,他更願意應付社交。

簡星河無聊在場合轉了起來,突然一雙手拉住了她,將她拖進邊上一個小帳蓬後麵。

是顧哲。顧哲上手便要抱住他,簡星河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則後退了幾步,厲聲道:“顧哲,注意禮儀!”

顧哲看著她,倒是笑了:“星河,我看你圓潤不了少,是不是咱們寶寶……”

“是我和阿青的寶寶。”簡星河快速打斷他,同時往側麵移了幾步,便想走。

顧哲攔住她:“星河,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們在一起過了一夜後不久,你就說你有了寶寶,那不是我的是誰的?”

“你不要說是司空青的,那會兒司空青跟白茵陳成天粘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簡星河冷笑:“顧哲,你可真有臉。我不過是傷心過度被你趁虛而入,你就有臉來認領我的孩子?”

“什麽叫他成天跟白茵陳粘在一塊?他不過是應付應付她而已。再說了,懷個孕而已,半個小時就能搞定的事,這點時間阿青還是會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