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懷孕了?這不可能!”門外衝進來一張輪椅,那個聲音比在場的人都要急切,都要激動。

安玲瓏看了看一臉懵的江月白,又看了看焦躁不安的司空見,一時之間她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但她明白她好像做了一件蠢事,她不應該將事情說出來。

說實話,他們這些豪門大家裏麵什麽齷蹉事都有,她見多不怪,也基本上事不關自己,高高掛在。因此她也隻是即刻就站了起來想離開了,反正現在病人已經沒有大礙。

司空見直接將輪椅推到安玲瓏麵前:“安玲瓏,立刻把這個胎兒打掉!我命令你,立刻把這個胎兒打掉!”

說實話,安玲瓏被這個要求有點嚇到了。且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人家女孩子都沒有出聲,他司空見為什麽這麽憤怒要打掉人家的孩子?

再說,她是跟過司空青和白茵陳一段時間的,這兩人的感情她也是略知一二的。她有些遲疑地後退了一步,轉過臉去看了一眼江月白。而江月白正一臉茫然地將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這個動作也立刻讓安玲瓏清醒了過來。

她穩了穩情緒,堅定地說:“小少爺,我沒有權力這麽做,恕我直言,你也沒有任何權力要求我這麽做。除非是白小姐親自要求的,我會幫忙。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做這類手術最好去正規醫院。”

她剛才才說過,救死扶傷是她的本質工作,她可沒說會去害人。

司空見厲聲說:“安玲瓏!你就不怕我把你辭退!我告訴你,你會把你名聲搞臭,會讓你下半輩子不得好過!”

安玲瓏淡淡地說:“我知道小少爺一句話就可以毀了我的職業生涯,但有些要求,恕我不能從命。”

司空見按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喘了好久的氣,良久才說:“你走吧。”

他冷冷地說:“你們家已經幾代人都是我們的家庭醫生,你知道什麽應該說,什麽不應該說。”

安玲瓏聽言,默默地收拾自己的用具,默默地退出房間,在房間外,遠遠地看了一眼。

而房內,司空見步步靠近,江月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著,這時她抬起眼睛,與安玲瓏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隻見她,抬起手來,衝著安玲瓏,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司空見遙控器一按,房門便緩緩關上。

安玲瓏下了樓,手機在手裏捏著,她明白江月白的求助,更明白司空見話中的意思。她猶豫了很久,她終究是不願意自己卷入這場亂七八糟的事務之中。

房內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的江月白,一個是連站都站不穩的司空見。

江月白從最初的震驚恢複過來,她一向生理期並不十分規律,再加上這幾月情緒波動大,上山下水的拍戲辛苦,是以對於久久未來造訪的親戚,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居然是有了。

也算這孩子命大,自己這麽折騰,居然還這麽頑強。想至此,江月白心中萌生出一種堅定的信念,不管前路如何,這孩子是自己的,她要定了。

司空見的表情並未隨安玲瓏的離去而平靜,他仍然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當他捕捉到她臉上的堅定,他不由得一陣冷笑。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愚蠢得以為自己得把握得了自己的人生?

他冷冷地先開了口:“我這手機查一查,使人流產的一百八十條方法,我要麽,全都在你身上試一遍?”

他陰森地笑了:“有趣極了。我真的很想知道,試到第幾種方法的時候,才會成功。”

江月白並不接他的茬,她知道這個人心思不能用正常人去度量,誰也不知道他這麽做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她轉了個話題:“阿見,我有點懵,我在我自己家門口暈倒,為什麽醒來會在你這裏?”

司空見最是喜歡別人被他耍得團團轉,他喜歡那種控製他人的感覺。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到金家去,是白白去挨罵的?是專門是受人白眼的?”

江月白狐疑地說:“你跟蹤我?”

司空見掩藏住心裏的得意:“跟蹤?你那司機大哥和安保人員是白養的嗎,他們不會發現嗎?”

江月白更是奇怪:“那是……”

司空見嘴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你們司機和安保停在金家,警惕性是最低的時候。我的安保遞根煙過去就聊起來了,所以你們車上什麽時候被裝了定位器都不知道。”

江月白一副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就判斷出了我的住址,一直在監視我。”

司空見哼了兩聲:“若不是今天有這麽好的機會,我估計等不及就要殺到你家去了。”

江月白看著他問:“我還是不明白,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司空見笑得意味深長:“你會不知道嗎?我想你應該知道。”

江月白笑了笑:“以你司空家族的財力,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司空見收住了笑容,說:“那你想錯了。你看看我,像是需要女人的樣子嗎?”

他的臉上已沒有了表情:“我想要的是白茵陳。”

江月白眼珠子轉了轉:“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你也學學你哥那樣,你去招個女人,讓人家整容成白茵陳的樣子來陪你。”

“隻要你錢出得夠多,不知多少女人會心甘情願趨之若鶩。”

司空見聞言,淡淡地笑著,手裏不住地摩挲著手機,半響才說:“我聽人家說,有錢買不到真感情。我覺得這句話是對的。”

感情?江月白眼睛眯了眯,她不明白他口中的感情是什麽意思。她明明對司空見一點感情也沒有。但若說的是對白茵陳的代入感,她明明恢複記憶了之後對於跟白茵陳掛鉤非常反感,況且自己跟白茵陳性格也一點不像。

司空見看著她迷糊的樣子覺得非常可笑。他冷哼一聲:“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說的感情,跟你沒有半毛球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