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裏是青哥的孩子,這一點我非常肯定,我不會弄錯的!”

“我要重新做一次鑒定,這一次我自己送檢,我自己盯著!”

簡開宏與簡媽媽對視一眼,兩人臉上既是心疼,又是心酸。這孩子,莫不是已經神智不清了吧?

簡媽媽哄著她:“那你也得先把早餐吃了啊!”

“這會兒,阿青大概都還沒有起床呢。你先吃早餐,吃完早餐再說,好不好?”

簡星河萬般不情願,但也不想讓媽媽失望,便乖乖坐了下來,吃起了早餐。

簡媽媽看了一眼顧哲,又小聲地說:“星河啊,顧哲這孩子,昨天跟我們聊了很久。”

“媽不是不信你,但顧哲的意思是,不管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願意娶你。”

簡星河低下了頭:“媽,你別說了。他如今當然敢說這樣的話,但孩子終究不是他的,總有一天他會後悔,到時候難道我就不會吃苦嗎?”

顧哲又連忙表忠心:“星河,你放心好了,我永遠不會後悔,你永遠是我心裏的第一位!”

簡星河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隻好收回目光,坐了回去。

簡開宏才剛坐下,電話便響了。他接起了電話,簡星河便豎起了耳朵。

是簡家的一個高爾夫球場,簡開宏正在與對方交談出售事宜,似乎簡開宏對對方開的價格不滿意,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簡星河不解地問:“爸,那個高爾夫球場我們不是經營得好好的嗎?這可是我童年時最喜歡的放鬆玩鬧的場所,為什麽好端端的,要把它賣掉?”

簡開宏呆了半響,慢慢地說:“既然想要賣掉,咱家就不會是好端端的了。”

“我想來想去,這個球場不算我們的核心產業鏈,我賣掉它,驚動不了我們主產業的其他投資者,又能暫時填補我們資金的空缺。”

“唉,爸爸現在也是沒有辦法,這僅僅是權宜之計。”

“我們在其他國家的很多房產地產,我都掛了出售。”

“也不知道撐不撐得過這次危機。”

簡星河咬了咬下唇。這段時間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基本上忽略了父母的需求,家中的經營更是完全沒有去幫忙。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家已經困難成了這樣?

她問:“那金家……金家怎麽不出手……”

簡開宏搖搖頭:“唉,別提金家了。”

“如今金家也是自身難保。你看金老頭,放下身段接受了那個明星嫁了進來,不就是看中這個明星有可能給金家帶來的利益嗎?”

“現在經濟危機,誰要是第一個倒下,受益的都會是其他家。大家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呢。”

顧哲連忙開口表演:“簡伯伯,昨天我不是說了嗎,你們的資金缺口,我這邊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忙。”

簡開宏歎了一口氣:“顧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你我非親非故的,這麽大一筆投資,實在是……”

“就連阿青,我找了他談,他都給了開了條件,我怎麽好意思直接要你的投資?”

一提到司空青,簡星河立刻問:“爸,你找阿青談了?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簡開宏搖搖頭,轉移話題:“星河,你好好休息吧,錢的事,爸再想想辦法……”

簡星河有些急了:“爸,你怎麽話說一半呢?”

顧哲連忙說:“簡伯伯,做投資是有回報的一件事,不一定非要有親有故啊。我就以普通投資人的身份,跟您再聊聊,您覺得怎麽樣?”

簡開宏沒有說話,卻是看了一眼簡星河,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搖頭,拿了一支雪茄慢慢走了出去。

簡星河又是瞪了一眼顧哲:“顧哲,你離我爸遠點!”

顧哲轉過了臉,語速很快,仿佛是怕了自己說慢了就會後悔一樣:“星河,你不知道,司空青同意投資簡家,但他開出唯一的條件就是讓簡伯伯說服你跟他離婚。”

“簡伯伯人一世英明,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簡伯伯一口就回絕掉了,他說他女兒的婚姻他不會插手,他隻要自己女兒幸福。”

顧哲上前走了幾步,盯著簡星河:“星河,你覺得,你幸福嗎?”

“你辜負的僅僅是你自己嗎?你還辜負了你爸爸媽媽,還有我們這些愛你的人!”

簡星河火了,將手中的早餐順手就抄起,一古腦兒朝顧哲扔了過去:“你走開!滾開!你給我滾開!”

顧哲閃躲了一下,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無心疼地說:“對不起星河,是我態度不好,嚇到你了。”

“但是我也希望你自己冷靜冷靜,司空青的態度已經很明確,阿茵也懷了孕,你既已入窮巷,就應該及早調頭才是。”

簡星河抓狂地說:“憑什麽我要給他們的幸福讓路!”

顧哲歎了一口氣:“我去叫人來收拾。”

簡星河終於崩潰大哭。不管如今的司空青怎麽對她,她從小喜歡的人,她心中自有一股信念支撐著,她能忍,她會單方麵替阿青辯解,她會自己給自己發糖,並且堅信司空青終會明白自己的心。

但司空青對他父親的逼迫,終於成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棵稻草。

在她的認知中,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無法跟外人說得清道得明,更不可能會牽扯無辜的家人,她相信司空青也是這樣的認知。

但,她的青哥,她心目中最美好的少年郎,他怎麽為了另一個女人,將自己的父親逼迫至此。

簡星河哭了一場,迅速簽好了離婚協議,便頭一扭,進入了不哭不笑不說話的模式。

當初轟轟烈烈驚動多家媒體的婚禮,最終以一紙隱秘的離婚書收場。司空青也給足了簡星河麵子,沒有知會任何人。

簡星河並未給顧哲任何承諾,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但顧哲並未計較太多,仍然之前說好的往簡家注了資,緩了簡家的燃眉之急。

而事實上,隨著顧哲資金的注入,簡家的大小事務,顧哲也慢慢地有了些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