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司空青一掃往日的陰霾,感覺神清氣爽了起來。

他推開了自己的房間,卻見江月白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正在把最後一個物件塞進了包裏。

他吃了一驚:“阿茵,你……你這是做什麽?你要走嗎?”

江月白看都沒看他一眼:“多日叨擾,我是該走了。”

他按住了她的手:“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等得太久了。”

他慢慢地將離婚證明遞給了她:“阿茵,我知道你很介意,你看,我……”

江月白一把便將離婚證慣到了**,她站了起來,臉上情緒已經控製不住:“阿青,你騙了她。”

司空青怔了怔,不明所以,他試探地問:“阿月,我離婚了,我能真正與你在一起了,你不開心?”

江月白說:“你以欺騙她為手段結束了這段婚姻,你跟她逼婚有什麽區別?”

司空青的情緒有一些崩塌了:“你都知道了?”

“你是怎麽知道了?”

“難道是顧哲……”

“不關顧哲的事!”江月白打斷了他的問,她轉了身:“是那天我在門外偷聽到的。”

司空青語帶祈求說:“阿月,我跟簡星河怎麽能一樣呢?你明明知道我不愛她,你又何必……”

“你又何必去在乎我是用哪種手段跟她離婚的呢?”

“我從頭到晚,完全沒有真正進入過這段婚姻,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會親手結束這段婚姻。”

“我非常清楚明白我愛的是你,我隻想要你……”

江月白搖搖頭退了一步:“那孩子呢?”

“孩子?”司空青下意識地將眼睛移到江月白的腹部。

江月白歎了一口氣:“我的孩子還未來到這個世界,便已經注定了他將來會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孩子,而這個孩子的母親,還對我孩子的父親念念不忘。”

“阿青,你真的覺得,這樣的婚姻,這樣的生活狀態,是我想要的嗎?”

司空青呆愣住了,手也不由得攥緊了。難道他一心朝著他想要的目標奔跑,竟是錯了嗎?

江月白低下了頭繼續說:“簡星河生下你的孩子之後,她會以什麽樣的方式跟我們並存於世上?她會不會時不時抱著孩子過來要求你履行做父親的職責?”

“你是要將她趕走,還是要將她留下呢?”

“她的這個孩子,你抱,還是不抱呢?你若是抱了,你什麽時候會放手呢?”

“而隨著孩子的慢慢長大,你又是否忍心每一次都將她們母子趕走?”

“還有你即將麵對的輿論,你想過沒有?會有多少人說你狠心,又將會有多少人在背後罵我,或者笑話我?”

“如果我們的孩子問起他外麵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又打算怎麽跟他解釋這一切呢?”

她一連串的質問令司空青完全不知如何回應,他隻能喃喃地叫了一聲:“阿月……”

江月白將行李扣上:“你說你喝了酒你睡得迷迷糊糊,你說你把她當成了我。司空青,我根本不相信你的鬼話。”

“阿月,你要信我!”司空青急於辯白自己,拿了手機打開一個視頻:“阿月,你看,我特意去調了那天晚上家裏的監控,你看看她……她這身裝扮,你看她的臉,有半點簡星河的樣子嗎?”

江月白瞥了一眼,這是一個過道的監控,監控拍得相當清楚,那個的確是一個化著白茵陳仿妝的女人,乍一眼看過去,的確有七八分相似。

她一把將手機打掉:“原來對男人來說,每個女人脫了衣服都是一個樣的。”

司空青既委屈,又一時無話可說,隻能哀求:“阿月,你不能走……你就忍心讓孩子沒有爸爸嗎?他可是是司空財團的繼承人呢……”

江月白說:“我問過莫尼律師了,我簽過繼承文件後,會再簽一個托管協議,將司空財團托管給你。”

“你也知道,我對司空財團沒有什麽興趣。”

“但你曾跟我說過,阿見這麽做,是為了你。那麽,就當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司空青看著江月白冷漠的臉:“阿月,我們當真,當真要這麽結束嗎?”

江月白別過臉去,眼中含淚:“我也以為,隻要你跟簡星河結束了這段婚姻關係,我們之間就可以沒有任何顧忌了。”

“但是,你真的覺得,這一紙證明,就是結束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了嗎?”

“不是的,你跟簡星河之間,我感覺大概是永遠不能翻篇了,你們永遠有很深的羈絆……”

司空青急道:“那我可以回國,我定居在國內,我以後不回A國,不見她。她有了新的生活,自然也就會慢慢淡下去了……”

江月白搖搖頭:“以她的性格,大概是你到哪,她追到哪吧。”

“阿青,我想,我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我們都彼此冷靜一下……”

司空青堅決不同意:“我已經很冷靜了!我不需要分開一段時間!跟你分開了,要我怎麽冷靜!”

“你留下來,跟我站在一起,不管什麽問題,我相信我們肯定能一起解決的。”

江月白退了幾步:“你與簡星河之間的問題,為什麽要我跟你一起去解決?”

“難道不是你解決好了,才能問心無愧地站在我麵前與我站在一起嗎?”

司空青咬了咬牙:“阿月,別人的心長在別人身上,叫我如何去控製別人的感情?”

“你明知道的,我一直在避開她在拒絕她……”

江月白臉上表情淡漠:“我覺得結婚真的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我以白茵陳身份跟你結了婚,說實話,即使我恢複所有的記憶,我變成了江月白,我也隻是一直在生氣你把我當白茵陳替身的事。但從最內心深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跟你取消這段婚姻關係。”

司空青的臉上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江月白正麵說起她與白茵陳,與司空青的關係。他終於知道,他曾經的心,她看得見。

江月白搖著頭又後退了兩步:“但你,又是怎麽做的呢?”

“把白茵陳所有的證件帶走,在我不知情不在場的情況下,跟我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