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揚塵走進了司空青的房間,果然要沙發上癱倒的,一臉了無生氣的人,不是司空青又是誰?

何揚塵這一生中有很多事他引以為豪,其中不乏各類危險的,高技術的各類事件。但要他勸另一個大男人吃飯,這話多少有點說不出口。

他斟酌了半天:“青總,你們家管家讓我來看看你,說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司空青看都沒看他一眼:“別聽他胡說。”

何揚塵問:“那我給了發了小白的入住酒店和信息,你為什麽回我?”

司空青仍然兩眼無神:“回你什麽?她要住酒店,她要走,我怎麽攔?我又拿什麽去攔?”

何揚塵總覺得這一句話怪怪的,不像是司空青的風格。他不是一向都是那種誌在必得的豪情壯語嗎?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便又轉回了剛才的話題:“我看你們老管家焦急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騙我的。你吃沒吃飯這事,他為什麽要騙我啊?”

“青總,你不會是跟小白吵架了,就不吃不喝吧?”他眼珠子轉了轉,說:“向來我隻聽說過女人會這樣,用不吃不喝來讓男人心軟。你不會,現在用的也是這招吧?”

他拿出了手機:“來來來,我幫你拍幾張照片發給小白,我敢打賭,她一定會心軟的。”

司空青煩躁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想把他手機搶過來跺幾腳再在他臉上狠狠招呼幾拳。但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他就不是司空青了。

他淡淡地說:“行,那你去幫我端個飯過來。你別說,我還真有點餓了。”

何揚塵一副得逞的笑臉:“行行行,我現在就去。”

他快速地衝下樓,以一種邀功的神情跟老管家要了一托盤好吃的上了樓。

卻見司空青的房間大門緊閉還反鎖了,任他怎麽敲門,裏麵都沒有任何聲音和回應。

就這麽著了他的道,氣得何揚塵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第二天,司空青仍然是一整天都沒有下樓。

何揚塵拉了沈勝衣就在家裏等著,但無論怎麽敲門,裏麵的人都沒有應門。無論他們怎麽打電話,發信息,都沒有任何回應。

何揚塵都快鬱悶死了。他能想象得到司空見死了之後,司空家這邊麽肯定是雞飛狗跳什麽破事都有,所以他是義無反顧過來幫忙的。但他沒想到自己在這的用處是勸司空青吃飯!

他都快急死了:“沒聲沒息的,不吃不喝的,青總不會死在裏麵了吧?”

沈勝衣倒是淡定得多:“不會的,你想什麽呢。他房裏有零食有水,死不了。”

她歎了一口氣:“心死,倒是有可能。”

何揚塵坐了下來:“這世間還有這麽多美好的事情,司空青還有這麽多未了的事情,怎麽就心死了呢?太不值得了。那依你看怎麽辦呢,勝衣?”

沈勝衣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能找阿茵看看了。”

江月白聽了眼前兩個人說起的來龍去脈,臉上絲毫沒有表情:“他不吃飯關我什麽事啊?又不是食物短缺,他還真能餓死嗎?”

“哀莫大於心死啊,小白,他可是為了你才這樣的啊。”何揚塵一副悲痛的樣子,江月白一眼就知道這個表情和這幾句話,他在來之前肯定對著鏡子演練了好幾遍了。

沈勝衣也幫腔:“阿茵,我從小跟表哥一起長大,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以前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就是躲起來自己傷心一陣,但如今你看都兩天兩夜了,他還沒走出房間一步……”

江月白眼睛看向別處:“放心吧,他房間裏有吃有喝的,餓不死。他不走房間也不代表什麽啊,說不定就是覺得你們兩個太煩了,才躲著你們。”

“可能,他在裏麵玩遊戲追劇,開心得很呢。完全不用擔心,好麽?”

何揚塵站了起來:“江月白,你到底有沒有心的?你去看看他那一臉憔悴的樣,他是為了誰啊?你怎麽說得出這麽冷血的話。”

江月白說:“是我不讓他吃不讓喝,是我虐待他了嗎?怎麽就成了我的錯了?”

何揚塵氣呼呼地說:“你虐待他了,感情虐待!”

江月白也生氣了:“何揚塵,你不要張嘴就來!感情虐待?誰虐誰啊?”

話剛一說完,她就眼眶一熱,瞬間整個眼睛裏就充滿了淚水。她轉過臉去,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沈勝衣急忙勸架:“好了好了。阿茵,青哥不肯見我們,我們也是想,若是你去,他肯定會聽勸的。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

“青哥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也不是辦法不是?你知道他一向都是永遠精神抖擻的,我們也是看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心疼了。”

江月白低下了頭半天才說:“我知道了。我會發個信息跟他說的,你們先回去吧。”

等這兩個人走了之後,江月白歎了口氣,開始收拾行李。莫尼律師這邊的手續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委托書她也都簽了,再說即使她沒有簽這個委托書,她也相信司空青有能力將整個司空財團都給管得牢牢的。

第二天,已經完成所有手續的她,從莫尼律師手裏接過自己的證件,沒有通知任何人,她退了房,一個人去了機場。

登機之前,她給司空青發了一條信息:“我走了。你好好吃飯。”

接著,她將司空青的微信頭像,拉入了黑名單。然後關機。

於是,何揚塵守在司空家的第三天下午,司空青終於從房中走了出來,沉默著慢慢地吃起了飯。

而何揚塵剛剛得知江月白已經退房離開的消息,看著司空青的行為他有些不解。為什麽是江月白走了,他反而還吃飯了?難不成前麵是因為江月白一直在這,他吃不下?

不過司空青的下一句話便讓他茅塞頓開。

他說:“大何,幫我訂一張回國的機票。”

何揚塵先是點了點頭又是歎了一口氣。行了,這還沒完沒了的。

隻是,手機上的另一條消息也進來了。他看了之後一臉嚴肅地說:“青總,上次你讓我找的那兩個不男不女的人,有消息了。”

那兩個曾作為簡星河的助理出現在療養院,但後來卻消失了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