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衝她淡淡一笑:“星河,這些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沒有回答是與不是,卻讓簡星河更為心疼。

她轉過頭來對顧哲說:“司空家與簡家,即使真的有難,也很快就會東山再起,你若是想幫便幫,不想便撤資,我不會怪你,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給一點點恩便要求別人以身相許的人。”

“再說了,你的資金投入簡家,回報率也是非常高的,這於你隻是一項投資而已,不是嗎?”

顧哲被簡星河的三言兩語懟得無話可說。看來,愛與不愛,差別很大。因為不愛,所以非但看不見你的傷口,還拚命往你傷口上撒鹽。

司空青轉身說:“星河,你好好養好身體,此外的事你都不要操心了。一切,等孩子平安生下來之後再說。”

幸福的甜笑回到她的臉上,她乖巧地點點頭,兩個人便分別轉身離去,誰也沒有理會顧哲。

氣得顧哲真想原地找塊豆腐一撞了之。

氣了半響,他還是決定追上司空青。

“阿青,我們之前的合作,都不算數了嗎?”

他憤憤不平:“我不管你跟那個白茵陳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誤會,但你當時可是跟我言明,你對簡星河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你答應過我不會跟她在一起的!”

司空青淡淡地說:“我沒跟她在一起。”

顧哲這麽一想,好像也是。他隻是態度變好了,還陪著一起產檢了,兩人的確再無更親密的動作,但他還是怎麽想都不對勁。他隻能說:“阿青,那減胎這事,你就不能勸勸她?她這是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司空青繼續語氣平淡:“我勸不動。要不,你試試?”

顧哲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他覺得這樣的司空青,很瘮人。

即使他不愛她,即便是一個不熟的人,看著她這樣冒險,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而門後已經全部對話聽入耳內的簡開宏,默默地走開了。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是顧哲和司空青爭著追求簡星河,實則他是估計,兩個人都以為自己才是簡星河肚中孩子的父親。

簡星河一向天真單純,不像是玩耍感情的人,而他實在難以啟齒相問,孩子的生父是誰。

況且在巨大的經濟利益麵前,簡家之前被拔掉的根,還遠沒有紮穩。不管是顧哲還是司空青,他都不願意失去。

從此以後,司空青從世界各地買來的對孕婦有好處的補品猶如雪花般飄進來,雖然明麵上都說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雖然不是每一樣簡星河都會吃,但她仍然覺得這預示著勝利的曙光在前方,她沒有判斷錯,她知道司空青一向很喜歡小孩。更何況是自己親生的呢。

而他也沒有再回國內去查江月白的下落,隻是憑著小愛與江月白來往的消息來判斷江月白的狀態。

有時候由於工作需要,小愛會要求江月白拍一些視頻,由公司編輯過再發出去,以保持她的熱度與活躍度。

他可以從視頻上判斷得出來,江月白過得很是開心,臉也日漸圓潤,笑容甜美得無懈可擊。

他有時候想,或許陪著一個被簡星河粘著的司空青,對她來說的確是件極為痛苦的事吧?

他依然按時陪簡星河產檢,前幾次醫生每次都念叨著減胎,後來肚子更大了,減胎手術也更有了風險,醫生不再念叨。

六個月的時候,簡星河雖然已經長胖,她的肚子比別人九個月的還要大上許多,她已經開始身體笨重,舉步維堅。

還沒到七個月的時候,毫無預兆的她就見紅了。

她被緊急送入醫院的時候,醫生判斷宮縮無力且為多胎,胎兒已出現窘迫,需要緊急進行手術。

司空青得到通知趕往醫院的時候,簡星河父母與顧哲已經等在醫院門口。

顧哲眉頭一皺:“司空青,你來湊什麽熱鬧?”

簡開宏略有尷尬,如果讓人知道孩子居然有兩個男人爭著當父親,那真的是讓人看笑話了。

司空青淡淡地說:“星河叫我來的。”

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顧哲氣得要死,一開始簡星河不讓他跟著,是他死皮賴臉的跟著。沒料到她一轉身就叫了司空青來。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手術室裏出來了一個護士,眼神凝重地報告進度:“簡小姐開始手術的時候,有兩個胎兒的胎心已經非常緩慢,我們的判斷是胎兒可能不太好了……”

顧哲立刻跳了起來:“大人怎麽樣,大人怎麽樣?”

護士說:“失血有點多,血壓過低,但沒有什麽大礙。”

護士說完就重新進了手術室。

司空青麵無表情地站在遠處,簡父母此時也顧不得太多了,心情非常焦慮地來回踱步。而顧哲呆呆地站著,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沒過多久,手術室裏突然門被一把拉開,裏麵飛快的推出了一張手術床,幾個護士圍著一起推著手術床急匆匆地飛奔了出去。

速度之快,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應過來。

顧哲向前追了幾步,不管不顧地拉住司空青劈頭蓋臉地就問:“阿青,那……那個,那個手術**,是不是有幾個嬰兒?”

司空青臉色呆呆地說:“……不……不知道,沒看清啊……”

這時手術室的醫生出來了,跟簡開宏先打了個招呼:“簡先生,簡星河小姐手術已經完成,目前已經清醒,還需要在裏麵觀察兩個小時,請放心。”

顧哲聽了這句話,一直懸著的心立刻就回到了肚子裏,滿臉焦急的臉也瞬間活了起來。

簡星河父母一臉高興地放下心來,簡媽媽突然想起:“那……醫生,孩子呢……”

醫生的垂下了臉:“簡太太,嬰兒一出生就不太好,其中有兩個嬰兒在腹中就停止了心跳,出生後臉色已經青紫,遲遲沒有哭出聲來,已經送往ICU了。”

簡媽媽的呼吸立刻急促,她用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抖著聲問:“還有一個呢,還有一個呢?”